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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丫頭,有這么跟主子說話的嗎?” “是是是,我的大主子,您該回去了不?” 林青看著翠兒還想說兩句,卻在張嘴時候感受到了蔣嬌嬌嫌棄的眼神,立馬閉了嘴,但還是不忘指了指翠兒,給她一個“給我記住”的眼神,這才跑出林府。 翠兒看著林青離開,仔細的關上門窗,又為蔣嬌嬌披了一層衣服,才坐到一邊小聲道:“二少爺,也是個可憐人。” 蔣嬌嬌不說話,只是摸著肚子,半晌才嘆息道:“是個女兒,就好了。” 第二章 ================ 林青回到書院,趁著時間還早,就應齊曉陽的囑托打了雞塊。然后回到宿舍開始發(fā)呆—— 林青十五歲之前,父親雖然駐守塞北但是一年里頭還會在有數月時間在家。可自從他十五歲那年父親下朝之后,隔天便帶著兄長林白去了塞北,從此聚少離多一年也不見得回來幾次。而那一年,一直在家未曾去過私塾的林青也被一道圣旨,塞進了朝中培養(yǎng)人才的最好的地方——尚學書院。 尚學書院之所以口碑極好,是因為除了教書先生外,吃住也算得上一頂一。兩個人住一個小房間,個人物品都有自己單獨的柜子。包括塌都是一人一張。當時林青初來乍到,又因從小調皮搗蛋,不是今天掀了這位尚書家的房頂,就是明天偷了那位侍郎家的貓糧。所以京城弟子甚少有喜歡他的,也就自然幾乎沒人愿意和他住在一起。除了齊曉陽。 說起齊曉陽,在外人看來,他為人做事,行為舉止堪稱教科書,因此也被京中各家子弟模仿。可身份又卻是權傾朝野的宰相齊峰寄予厚望的嫡子,所以即使深受大家喜歡,他在書院也只能自己一個人住。畢竟模仿歸模仿,還真沒有幾個人愿意和那位宰相有所瓜葛。 好巧不巧的是,他二人的父親又分別是文官武官之首,打從同朝為官那天開始就一直不對付。林良帶著長子離開,還有一個原因是為了避開齊峰的鋒芒,畢竟吵了這么多年,兒子都長大了,滿腦子只會打仗的林良實在不想再吵下去。 但是父輩的事,林青向來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在大大咧咧背著行李住進來以后他才知道,同屋的那個學霸,是自家老爹死對頭的兒子。 在大家都以為這倆人會和父輩一樣就算不會大打出手,也會大吵一架的時候。第一天的夜晚竟然出奇的安靜,仿佛達成了共識,除了睡覺,林青和齊曉陽兩個人幾乎沒有交流。雖然隨著時間推移,偶爾林青會看不慣齊曉陽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嘴欠的氣氣人,但是每次都會被四兩撥千斤的打回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只要齊曉陽別阻擋林青做事,他張嘴說的話,林青幾乎都會照辦。而齊曉陽,也會幫忙給翹課回家看大嫂的林青打打掩護。 反正對于林青來講,父輩如何最好與他丁點關系都沒。而齊曉陽,恰好也是這么想。 齊曉陽抱著書回來的時候,雞塊還是熱的。他吃了兩口,就看見林青面前的油布。那形狀他認得,再加上林青每每翹課必回家看大嫂,所以他不用猜就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喂,”齊曉陽放下筷子,敲了敲桌子示意發(fā)呆的林青抬頭看自己,“那個,給我吃一塊。”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林青連忙把點心抱在懷里,“玩歸玩,鬧歸鬧,別拿蓮蓉餅開玩笑。這可是我大嫂親手做的,我是瘋了才給你這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吃。” 齊曉陽不理他,站起身要搶:“林青,做人不能不仗義,今天若不是我,你跑得掉?” 林青不理他,抬手拍在齊曉陽手背上:“齊曉陽!拿開你罪惡的爪子!那是我大嫂充滿愛意的點心,不容你玷污,快走開!” “林青,我告訴你,我……”齊曉陽還未說完,他們的大門就被一個年歲相仿的男孩推開。趁林青還未緩過神,齊曉陽趁機搶出一塊點心塞進嘴里。 “齊曉陽!”林青怒而起身欲奪,卻見那男孩已經走過來,率先搶走林青的點心放在桌上。 林青驚得睜大了眼睛,不解道:“馮建,你干什么?” “還玩呢?出大事了!”被叫馮建的男孩拉著林青就往外跑。 “出什么事了,你說,別拽著我,影響多不好。”林青甩掉馮建的手,站在原地道。 馮建有些著急,抓耳撓腮的原地轉了兩圈才道:“大哥你是不是下午翹課了?” “對啊,我不是經常翹課嗎?”林青抱著手臂有些奇怪。 馮建連忙解釋道,“院長的貓被人殺了,剝了皮掛在他房間門口。院長看見了,差點沒死過去,調查發(fā)現下午只有你不在教室,這會兒認定了是你干的,大部隊正往這邊走呢!”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拿著藤條!” “關我屁事?老小子不懂為人師表,一天到晚屎盆子總往我頭上扣。無非就是手癢找不到人抽,就總能想起我。”林青嘴上不屑,心里卻屬實有些慌,他調皮搗蛋不代表就不怕挨揍,當即快步準備出門,可還沒走到沒口,就看見一群人已經過來將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于是趕緊轉身準備翻窗逃跑。可還沒等走到窗口,就聽見院長于章怒道:“去哪兒啊?” 林青停住腳步,硬著頭皮回頭,對著于章行禮:“院長。” 于章看到林青,氣不打一處來,揮舞著藤條抽的空氣嘩嘩作響:“我當你只是頑劣,稍加教導就能走向正道!可誰知你竟天性殘暴不仁!如此行徑都能做的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