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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么,他要去看看他的蘇蘇。 他愉悅地從十幾尺高的樹上蹦跶下來,一邊走一邊甩著胳膊,還哼著輕松的小調,“蘇蘇,我的蘇蘇……嘻嘻……” 他在夜色中趕路,如同白日行走一般,可以精準地跨過擋路的枯樹干,繞過礙事的大石頭,甚至是越過地上一個淺淺的小水坑。這是他走過無數的道路,就算是讓他閉著眼睛走,他也能準確無誤地走過去。 到了,蘇蘇就在這。用卦和符包圍著的地方,就算是一只小飛蟲,也無法隨意進出。柳一弛對這里的安全性十分認可。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就怕驚擾到可能睡著的厲蘇,沒想到一走進去,他就對上了厲蘇清醒的眼睛。 “你怎么不睡覺?”柳一弛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 厲蘇在靠著的石壁上動了動手腳,手鏈腳銬相互碰撞,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 “一弛,你不也沒睡。” 柳一弛走過去,盯著厲蘇的眼神都熬紅了。 “一弛,該睡覺的人是你,你看你的眼睛都紅了。”厲蘇說道,他拉過柳一弛的手腕,一把將人拉過來靠著石壁坐下,“你臉上的雷紋也沒怎么消,冰雪膏你有好好涂嗎?” “你是在嫌棄我的臉?”柳一弛的胸腔起伏著,他生氣了。 “不,我是怕你疼。”厲蘇一把攬過柳一弛,讓他躺在他的腿上,他用手覆上柳一弛的眼睛,輕聲說道:“一弛,睡一會吧。” 原本乖乖躺下的柳一弛如彈簧一般“噔”地一下坐起,依舊是紅著眼睛瞪著厲蘇,質問道:“你是要趁我睡著好逃走嗎?” “我說過,我這次不走了。聽話,睡一會。”厲蘇抬起手,將手腕粗的手鏈給他看,“有這個,我逃得掉嗎?睡一會吧,你需要睡覺了。” 半睡半醒間,柳一弛感到臉上冰冰涼涼的,躺在厲蘇腿上的他動了動,呢喃著,“癢……” “睡吧,睡吧,我給你擦冰雪膏,一會就不癢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一弛被照進山洞的陽光給弄醒了,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眼睛上,為了躲開陽光,他往里挪了挪,低頭一瞧,卻發現厲蘇正安靜地縮在他的懷里睡著,呼吸輕輕的,一下又一下。 他伸出手指,堵住厲蘇的一只鼻孔,發覺厲蘇胸腔起伏的幅度大了些,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像是沒玩夠,又去堵住另一只鼻孔,瞧著厲蘇在睡夢中皺鼻子的模樣,他的笑容更大了。 他吵醒了厲蘇,厲蘇抓住他搗亂的手,讓自己得以正常呼吸,“早上好,一弛。” 柳一弛想笑,可是又想忍住不笑,想繼續保持酷酷的表情,這樣一來,他的面容就有些奇怪的扭曲,“吧嗒”一聲,從他臉上掉下來一個黃色疤印。 “冰雪膏的效果果然不錯,一弛,你臉上的雷紋淡去很多了。” “那又如何。” 厲蘇將手搭在柳一弛的胳膊上,絲毫不怯地迎上柳一弛挑釁的眼神,“你身上的雷紋也該好好擦冰雪膏,不然天氣干燥的話,雷紋會疼的。那里有個冰泉,我過去那里給你擦冰雪膏好不好?” 柳一弛先是看了一眼連在石壁上的手鏈長度,再對比了一下冰泉的距離,他臉又陰沉了下來,“你是想讓我給你解開手鏈嗎?不可能!” “我沒有這樣說,手鏈的長度是可以到冰泉的,只是到不了冰泉深處,我給你在外圈擦藥就是。” “真的可以到這么遠?”柳一弛狐疑地說道。 “可以的。” 果然如厲蘇所說,綁著厲蘇的鐵鏈剛好可以到冰泉。厲蘇站在岸上,柳一弛走進了冰泉里,他拒絕了厲蘇伸過來給他脫衣服的手,“我自己來。” 一露出上身,柳一弛就轉過身去背對著厲蘇,他知道他的身體有多丑,無論如何,他絲毫不想看見厲蘇的眼神和表情,也許惋惜、也許心疼、也許厭惡的眼神,他都不要知道。 厲蘇溫柔地將冰雪膏抹在柳一弛的背上,仔仔細細將背上的每一個雷紋都擦上了冰雪膏,沒有放過任何一處,隨后他說道:“一弛,還有前面的,你轉過身來,我給你擦。” “不用,前面的我自己可以。”柳一弛一把奪過厲蘇手里的冰雪膏。 “那你擦完自己在冰泉里泡一會,這個溫度對你的恢復更好。” 背對著厲蘇的柳一弛聽到鎖鏈碰撞的聲音,厲蘇要走!柳一弛腦海里只閃過這個想法,他一回頭就把還站著岸上的厲蘇給拉近了冰泉當中,冰泉的溫度讓厲蘇直接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顫了一下。 “涼?”柳一弛帶著惡趣味笑了笑,“可是我覺得這個溫度很舒服。” 厲蘇身上穿的衣服全部被打濕,緊緊貼在身上,而柳一弛什么都沒穿。柳一弛一下一下的靠近厲蘇,兩人差不多都要貼上了,“蘇蘇。”他朝厲蘇耳邊吹了一口氣,“蘇蘇,你感覺怎么樣?” “你不要站起來,你得泡進水里。” “那行,那你也跟我一塊泡進來。”柳一弛拉過厲蘇,鎖鏈一陣晃動,他想要抱著厲蘇全部浸在冰泉里,可是鎖鏈的長度有限,厲蘇只能進來半個身子。柳一弛一怒之下,就將綁著厲蘇的手鏈給弄斷了,只留下腳銬,他讓厲蘇坐在他的身上,心滿意足地說道:“蘇蘇,涼嗎?” “一弛,你把手鏈弄斷了,不怕我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