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柳一弛瞇著眼睛瞧了瞧頭頂上高懸的太陽。全身被陽光照耀著,腳底下的影子只有小小一團。 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漫無邊際的大草原。天空是蔚藍的,純凈透徹,沒有一絲白云。眼下也無風,周圍像是靜止了一般。只有無邊無際的藍色,和無邊無際的綠色。在視線看不到的地方,藍色和綠色才交織在了一起。 “今晚繼續留下,就會知道跟在我們身后的是什么家伙了。”柳一弛說道。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商量好,要狩獵一百只魁猑才回去。 “那便繼續,按照我們一開始約定好的去做。”厲蘇很快地接話說道。 決定了要繼續留下來,魁猑的尸體又消失了,眼下柳一弛和厲蘇便有些無所事事了。他們騎著的馬兒精力卻還很好,馱著他倆四下游蕩。在搖晃的馬背上曬著太陽,瞇著眼睛小憩,整個人都舒展開來了。 夜晚的疲憊,都在白日陽光的照耀下消除了。 他們就這樣游蕩了整整一個下午,臨近黃昏的時候,他們簡單吃了一些東西,朝著太陽落下的地平線位置,伸著懶腰,去喚醒體內的精力和活力。 又要開始新的一場狩獵。 這一次,他們沒有按照狩獵的老規矩——布結界、然后等待去做,大草原上的蹤跡,也許對熟悉草原的道人來說,是有跡可循的活地圖,但對他們來說,僅僅是一團亂麻。 “厲蘇,無陰渴了,它想喝水了。”柳一弛對著厲蘇說道。他們依舊游蕩了太久,上半夜快過去了,他們卻連一只魁猑的蹤跡都沒看見,草原實在是太遼闊了。 厲蘇的馬兒也甩了甩脖子,“火螢,你也渴了?去吧,往有水的地方走。” 空氣越是濕潤的地方,往往有水,在大草原中,水比魁猑好尋。沒過多久,無陰和火螢都喝上了水。 就在馬兒喝足了水,準備離開的時候,出現了動靜。 柳一弛聽著熟悉的聲音,笑道:“看來魁猑們也渴了要喝水呢。” 魁猑高大,還隔著這么遠的距離,柳一弛就看到了它們的身影。 “柳師弟,我們分頭去放引精石,別走太遠,等會在這里集合。”厲蘇說道。 按照昨夜的老法子,柳一弛和厲蘇又獵殺了二十三只魁猑,加上昨夜的十五只魁猑,他們已經拿到了三十八只魁猑的心臟。 眼下剛剛午夜,他們還有一整個下半夜的時間繼續狩獵。 短暫地休息之后,他們便往遠處走去,就在他們離去不久,昨夜出現過的黑影又慢慢顯出了身影,盤旋在遍布了魁猑尸體之處,細嚼慢咽地啃食著。 “丑時三刻了。”厲蘇說道。 “再不出現魁猑,我都要犯困了。”柳一弛說道。 “有耐心一點。” “我最沒有的就是這個。”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飛速地從他們身側躍了過去。 “是跟在我們身后吃魁猑尸體的東西嗎?”柳一弛剛剛將這個疑問拋出來,卻又看到一伙人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那群人一邊跑一邊朝他們喊道:“前面的兩位道友,幫我們攔一下剛剛過去的黑影,成功與否,我都給你們三千金幣。” 柳一弛眼睛放光了,三千金幣就是三只大銀絲碗。“厲蘇,我去幫忙。” 等柳一弛騎著無陰向前跑去,厲蘇還呆在原地,剛剛那隊人馬的裝備都十分精良,過來的速度十分迅速。 “這位道友,你若再出手攔一下,我一人給三千金幣。”疾馳過來的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人沖著厲蘇喊道。 隊伍越來越近,厲蘇終于看清了隊伍中的標識,那系在他們腰間的腰牌,是貴族海家的標識。 厲蘇一個蹬馬,往火螢口中喂了一顆增速丸,“火螢,去追無陰!” 吃了增速丸的火螢,速度更快,等厲蘇追上柳一弛的時候,柳一弛已經在和那個黑影斗上了,后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海家人要追上來了。 “柳一弛,接著!”厲蘇朝柳一弛扔過去一張低階黃符。 柳一弛不知道厲蘇是何意圖,但他隔空畫好的制七魄符,正好打在厲蘇扔過來的黃符上。 疾馳過來的海家人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海家人無暇多想,一隊伍的人各施道法,二三十道道法齊發,海家人的時間點抓得剛剛好,黑影受柳一弛的制七魄符牽制,無法動彈,海家人的道法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沒一會,黑影很快就受制不再掙扎,見黑影受降,海家人立刻就將黑影裝進了施了幾十道禁制的收袋中。 “多謝兩位道友相助,這是六千金幣,請笑納。”一個黑發長須的人遞上兩個收袋說道。 柳一弛愣了一會,他不知道三千如何變作了六千,厲蘇都接下了。 “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多留,兩位道友保重。” 浩浩蕩蕩地一隊人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一會,這隊人馬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柳一弛拿過兩個收袋,在手中掂量一下,感嘆道:“還真是六千金幣啊。”隨即,他又想起了剛剛厲蘇朝他丟過來的低階黃符,“剛剛那個黃符,為什么?” “從來沒有道人可以隔空畫符。”厲蘇說道。剛剛幸虧海家人沒有起疑,并沒有詳細去看扔出去的符紙。恐怕海家人只會以為抓住黑影,全是他們的功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