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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生越想越著急,額頭都冒出冷汗了,“在外露宿、在外露宿……還不知道下半夜會碰上什么高階精怪呢! “是啊,相生說得沒錯。夜晚實在是太危險了,辰時之前在外行走,師弟還有道法護體,可是下半夜,那、那……可是下半夜啊。”不愛說話的不言也出聲勸道。 “下半夜就那么危險?”柳一弛問道。 “那可不。就連老觀主道法最精深的時候,也只會在多位道法同樣精深的同門陪同之下,才會偶爾在下半夜外出行走,在外露宿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啊。” 柳一弛盡量讓自己不要露出詫異的表情。作為一個21世紀出生、且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突然聽到下半夜不能出門行走的說法,就跟他上輩子上學之后,在教科書里第一次接觸到科學,了解到父親教授給他的道術符卦都是牛鬼蛇神一般,受到了同樣大的震動。 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柳一弛環視一圈,目之所及的墻壁窗欞,聞到的飯菜香味,以及空氣的流動,都要告訴他所處真實。 經驗已經告訴他,凡事不能太過武斷。這不,他以為是江湖騙子的道術符卦,上次不就救了他一命? 下半夜不能出門行走,在外露宿是會要命的事情。 這兩點被相生和不言反復強調,他牢記在心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說道:“我還是決定要晚上出門和厲蘇一塊去獵取魁猑的心臟。你們說的我記住了,我會小心的。” “師弟!!!” “現在我是天一觀的觀主。”柳一弛一邊夾菜一邊說道。“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測,天一觀的新觀主你們誰想當?” “師弟!!!可不要說這種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此刻特別想吃好歡螺加臭加辣的螺螄粉。 第15章 前往 即便柳一弛態度堅決,但相生和不言還是在死命勸他回心轉意。 名字隨人,不言不善言談,大多都是相生在勸說。“師弟,魁猑是一種長頸大馬,有九尺高,居住在北面的大草原中,草原上只有小型的灌木,并沒有明顯的遮蔽物。而且因為是魁猑的居住地,所以整片大草原都沒有人類建筑。魁猑雖然體型龐大,但是魁猑會飛,而且也是力量型的精怪。” 柳一弛點點頭,“是這樣沒錯,這些厲蘇跟我說了,那就去北面的大草原狩獵不就好了?” “師弟啊,這是哪跟哪啊!那北面的大草原離天一觀的路程遠著呢!就是師傅他老人家也從未想過要去獵殺魁猑啊。”看到柳一弛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相生焦急地說道。 “因為路途遠,老觀主就不去獵殺魁猑了?魁猑心臟可是十金一個,咱們道觀怎么能不窮。”柳一弛說道。 “師弟!再窮也不能沒了命啊。”不言也開口勸道。 “等等。”柳一弛打斷了他倆,讓他倆深呼吸幾次之后放松下來,安撫他倆不要緊繃著身體,“所以,最危險的事情,就是北面大草原很遠,所以要在外邊露宿,而在外邊露宿就是最危險的事情,是這樣沒錯吧?” “露宿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相生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師弟你也不要小瞧了魁猑,狩獵魁猑之后,體力、精力都消耗了一部分,還要在外邊露宿,這就是難上加難得事情,是會死的。” “會死?”柳一弛挑了挑眉。 相生看著師弟臉上無絲毫懼怕之色,反而躍躍欲試,不免想起師傅的卦:眼前這個叫做柳一弛的人,是能振興天一觀的人。 師傅的這個卦,卜算了十六年,每一次卜算都是相同的結果。十六年的潛移默化,讓相生和不言都認可了這個卦。 如今,也許是到了卦象顯現的時候了? 這樣一想,相生便不再勸說了。若都如他和師傅那般畏首畏尾,天一觀何來振興之說。 于是,相生態度轉變一百八十度,“師弟,去吧,我和不言太弱,無法陪同師弟上路,但我兩一定好好照料觀里。” “相生,你……”不言使勁給相生使眼色,相生卻聽之任之,只當沒看見。 柳一弛便也收起了臉上的強硬之色,“你兩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不過你兩要是真不放心的話,擔心的時候就想想,我若沒了,下任觀主誰來接替。再說了,我又不是馬上就去北面大草原,得一個月之后,你們有一個月得時間好好考慮。” “師弟!這般的玩鬧話,還是不要說了。”相生又嚴厲起來。 “我可沒開玩笑,萬一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那這就是你們不得不面對的局面。”柳一弛正色說道:“你兩也別擺出這種表情,凡事往好處想,放輕松。” 厲蘇先是帶著柳一弛在天一觀附近狩獵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后,厲蘇就帶著東西來天一觀找柳一弛去北面大草原了。 這一個月來,厲蘇統共沒在天一觀待夠一個時辰的時間,只要他一上門,既被相生翻白眼、遞冷茶,又被不言四處揮雞毛撣子揚灰。 這天,到了出發去北面大草原的時候。“柳師弟,我還是出去等你吧。”厲蘇忍受了一個月的冷待,但他知道是他的不是,把天一觀最受重視的一根金苗苗給忽悠出去了,這個待遇他還是可以忍受的,臉色如平常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