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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人背著廓耳豹貓回到天一觀,厲蘇拿出工具,開始處理廓耳豹貓。 柳一弛在一旁打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厲蘇的動作。 “這些血都接著是可以賣嗎?有什么功效?這個用來接血的銀色袋子又是用來做什么用的?”柳一弛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毛皮可以用來干什么?保暖嗎?” “連內(nèi)臟都有用嗎?” 看完了整場流程,柳一弛回想起了上輩子參觀過的豬場屠宰場。 柳一弛一直在后邊問,相生便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小聲回答他。“師弟,這些血里混合著廓耳豹貓的‘氣’,無論是用來煉丹還是制符,都是上上之品,但‘氣’易散,所以才需用特制的銀絲袋盛。內(nèi)臟也是含‘氣’,同樣可用來煉丹。至于廓耳豹貓的毛皮,普通的刀劍對它是毫無辦法,制器之士愛用這毛皮來做護甲或者兵器。” 厲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都是相生在一旁充當(dāng)柳一弛的老師。相生每說幾句話,就會看一眼厲蘇,一邊是希望厲蘇能在他說錯的時候提點下,一邊是希望厲蘇能念在老觀主多年的照顧下,能指點一下柳師弟。 厲蘇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相生的視線,看著柳一弛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他一聲不吭,兩柱香之后,他才開口說道,“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要進入初級制備了。” 相生趕緊在一旁解釋道:“這一步是取精去雜,難度不算大,但是極為繁瑣,集市上最常見的便是純度為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六十的原材料。” 不愛說話的不言也開口說道:“厲師弟最是耐得住性子的,厲師弟經(jīng)手的材料,就沒有純度低于百分之八十的。” “純度高了會怎樣?”柳一弛好奇地問道。 “錢會更多。”厲蘇答他。 “哦。那要是提純到百分之百,不就可以賺到最多?”柳一弛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厲蘇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但是將頭偏了過來,直直地盯著他瞧,“我最多能將純度提純到百分之九十,據(jù)我所知,整個大衍朝,原材料的最高純度是百分之九十五。” 見他依舊困惑,厲蘇嘆了一口氣,要是別人他肯定就此打住了,可是前不久柳一弛的出手讓他決定多說幾句,于是他繼續(xù)說道:“提純極為繁瑣,而且純度越高越難,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就算是九五的純度,最后打造出的成品,效果不會比八五的純度好太多。而將原材料從八五純提至九五純,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卻是巨大的。” 解惑之后,柳一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要試試嗎?提純,難度不大,就是重復(fù)。”厲蘇問他。 “我可以嗎?”柳一弛興致勃勃地問道。 厲蘇點點頭,看著躍躍欲試的柳一弛,心底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今天多虧了你,才能輕輕松松地從一群廓耳豹貓手底下逃生,來試試吧。” 柳一弛躍躍欲試,學(xué)著厲蘇的動作,坐了下來,等著他的下一步安排。 “試著提取生血吧,生血雜質(zhì)更少。”厲蘇將生血從銀絲袋里倒出,他本想直接告訴柳一弛提純的步驟,但他停頓了一瞬,眼里閃過一絲光,說道:“我缺一個一起狩獵的伙伴,以后缺人的時候可以叫你嗎?” “啊?可以是可以。”柳一弛點了點頭,其實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雖然他自幼跟隨父親學(xué)道法,但他一直把這些當(dāng)牛鬼蛇神的糊弄人的東西,而且在現(xiàn)代,哪里會有這么奇奇怪怪的精怪讓他去抓,相生和不言都說厲蘇很強,他跟著他一塊狩獵,正好可以保證他的安全,他也有機會去試驗一下他以前被父親逼著學(xué)習(xí)過的東西到底有多厲害。 對于柳一弛的回答,厲蘇滿意了,教一次提純,換回一個打手,不虧。 雙方都覺得自己賺了。 厲蘇這才告訴他步驟。“記住,生血極易損壞,無論是提純前后,都不能讓之與他物接觸,生血遇木則凝,遇水則化,遇火則焦,遇土則融。唯有純度達到七五以上的銀絲制成的器具,才能碰生血。” “那熟血呢?”柳一弛想起上輩子吃過的豬血、鴨血、雞血,想起它們在火鍋里咕嚕咕嚕冒泡的時候放進去,然后凝固,最后變成滑嫩的美味。 “熟血?倒是沒這種說法。”厲蘇決定忽略掉柳一弛臉上的回味之色,說道:“你注意學(xué)我的手法。” 厲蘇將生血從銀絲袋中取出,放入銀絲碗中,便開始了提純煉制。 “提煉這活不難,就是太過枯燥無味,像生血這般,只要注意不要脫離銀絲碗提煉就好,其他的便是重復(fù)的工作,上手不難,來,你試試。”厲蘇說道。 學(xué)著厲蘇的樣子,柳一弛開始了提煉,自從來到這,柳一弛體內(nèi)的某種禁制就像是被打開了一樣,道通則百通,他立馬就上手了。 眼見柳一弛得心應(yīng)手的模樣,相生和不言眼里閃過一抹贊賞,看來老觀主說得沒錯,眼前這人說不準(zhǔn)還真會是讓天一觀興起之人。如今老觀主雖然駕鶴西去,但接班人有如此能力,也能含笑而終了。 柳一弛和厲蘇一人持一個銀絲碗,都在專心致志地提煉生血。 一個時辰之后,柳一弛瞅了一眼厲蘇。 “別分心,專心手里的活。”厲蘇感受到他的視線,于是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