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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后是有多危險呢?我這是第二次聽到這樣的提醒了。” 柳一弛話音一落,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走出來。那人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盯著柳一弛看,他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問出這種三歲小童都會知道的問題。 人走出來之后,柳一弛隱隱覺得面前的人很熟悉,于是他也仔細盯著對方瞧。十七八歲的年紀,個子挺高,陽光下他的膚色十分白皙,面孔精致又青澀,穿著一身深色的衣服,衣服看起來像是特意改裝過的,領口、袖口和褲口都緊緊扎著,背上背著一柄巨大的桃木劍,這柄劍都快趕上他的身高了。 “我第一次見這么大的桃木劍。”柳一弛說道。 來人本來還詫異,但見到柳一弛的瞬間就了然了,他的眼神有了變化。 “你們觀主也有一柄這么大的。”他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啊?” “你在我們這塊很有名,看來老觀主還是挺厲害的,你確實變好了。”來人抬頭望望天色,一會,他又低下頭,視線望著他腳踩的那塊土地。 “這樣子啊……”柳一弛尷尬地笑了笑。 “就算你是老觀主選擇的接班人,這個時辰你也該往回走了。”他下了逐客令,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他的結界還沒布置完成,于是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勸他走。 柳一弛一看,確實不早了,他對夜晚確實是好奇,但想起觀里的不言和相生,以他們對他的重視程度,他要是沒有在日落前回去,說不準那兩人會跑到城里去找他。他可以因為自己的好奇心承擔后果,但不能波及他人一塊承擔。 “那我走了,我們……下次見。”柳一弛下意識地說道,說完之后他意識到唐突,回頭一看,那人已不見了身影。 等人走后,柳一弛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是他啊,怪不得我說眼熟!這不是我家每天拜的那個人……那個雕塑啊!” 柳一弛回憶起看了二十多年的雕像,確實沒錯,就是那個放在鳳凰觀受著他們柳家世世代代香火的面孔!道觀里供奉的看著要更成熟、更嚴肅一些,但確實就是剛剛那個人的模樣啊。 “爹,咱家這么多年就拜了一個小屁孩啊?” 柳一弛帶著疑惑和震驚走回了天一觀。 不言和相生果然在等在他回來,等見著他身影,兩人都松了一口氣,趕緊迎上去。“師弟,你可回來了,飯菜已經做好了,都在鍋里溫著呢。” 見到他兩,柳一弛便跟他們打聽在樹林里遇見的那個人,只聽他說道扎得緊緊的袖口褲口,他們就明白是誰了,異口同聲地說道:“你說的那個人一定是住在附近的厲蘇。” “厲蘇?” “是。”相生的語氣很肯定,“錯不了,絕對是他,師弟你見著他的時候,他是不是在布結界?” “是啊。”柳一弛回答道。 這下,他倆更肯定了。 “不過夜晚不是很危險嗎?他怎么敢一個人待在森林里?”柳一弛好奇地問道。 相生嘆了一口氣,頗為惋惜地說道:“厲蘇家里窮,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娘親,他大晚上的在森林里也是沒法子,雖然危險,但要抓到了什么精怪,就可以拿去霄冥殿兌換任務領錢,這么些年,他都是靠這個法子養活他和他娘親的。” 看柳一弛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不言也出口說道:“厲蘇在學習法術上十分有天賦,當初師傅只簡單指導了他幾次,他就進步神速。”他嘆了一口氣,惋惜道:“還是可惜了,他那么強的天賦,要是出生什么大家族,絕對好好培養著,可是他一沒好出身,二則還有一個拖后腿的娘親,即便是進大家族里當掛名弟子,只怕人家也嫌他有拖累。” 柳一弛對厲蘇還有好奇心,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于是問道:“那我們靠什么養活自己呢?” 不言和相生對視了一下,撓撓頭,慚愧地說道:“主要靠霄冥殿接一些簡單任務回來,我倆不爭氣,法術只能對付,沒有師傅他老人家陪著,我兩亥時就不敢出門了。” 柳一弛在心底盤算了一下,亥時就是夜間的九點到十一點。 “那厲蘇呢?” “厲蘇厲害著呢,他應該能應付過來。” “這會離亥時還早,一塊去厲蘇那瞧瞧?”厲蘇的長相,引起了柳一弛強烈的好奇心,于是有此一問。 要是擱以前,相生直接就拒絕師弟了,但如今師弟是觀主,而且今天上午已經露了一手,他略一思考,也就點頭答應了,“我跟不言騎著我兩的坐騎,師傅已故去,師弟就騎師傅的無陰。” “無陰?”柳一弛想起以前背過的道法,其中有“九天之下無陰,九地之下無陽”的說法,看來老觀主野心不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弛哥:預告一下,剛剛那位帥哥是我未來老婆 第7章 狩獵 桌上的飯菜很簡單,一人一碗稠米粥,桌上一個野菜炒小魚干,還有一個野菜湯。柳一弛剛一落座,不言又端來了一盆熬得濃白的魚湯。相生趕緊挪動桌上的菜碗,在柳一弛前面騰出一塊地方,讓不言將魚湯擺在了柳一弛面前。 “今日太趕,沒來得及去鎮上買些rou慶祝師弟大夢初醒,我和不言抽空去后邊池子里撈了一條魚,不言做的魚滋味最鮮美。”相生說道,“師弟多嘗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