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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染眼神未變,孟童卻變了神色,他圍著孟曇轉了一圈。 “少爺,你是睡糊涂了嗎?怎么連謝公子都不認識了?”孟童驚訝道。 孟曇有些無措地搖頭,他看了眼謝染,發現謝染正在看他,于是頗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先去準備吃的,這件事飯后再說!”謝染開口對孟童吩咐,孟曇面色有些蒼白,想到大夫說孟曇血虛,謝染怕他收點刺激就得暈倒。 孟童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孟曇,孟曇一聽吃的,饑餓感瞬間就出現了,胃里也著實空的難受。 “你去吧!”孟曇說。 看著孟童離開,孟曇又開始不自在起來,謝橋將兩人洗漱的東西讓仆人端進來,剛才的情況他也看到了,想來應該是公孫雨的杰作。 孟曇漱了口洗了臉,謝染同樣安靜地洗漱著,兩人沒說一句話,尷尬的氣氛在蔓延。 在孟曇打算束發時,他才想到孟童去準備吃的了,而他自己又不會,其他的仆人他也不認識,于是他拿著簪子發愁。 “給我!”謝染走到他旁邊說道,孟曇嚇了一跳,簪子脫手而出,謝染接住簪子,拿起梳子給孟曇梳頭,最后弄了個簡單的發髻,將簪子給他別上。 孟曇整個人都不好了,兩個大男人,這也太奇怪了。 “你……你是誰?我是說你的名字!”孟曇攥著袖子小聲問道。 “謝染!” 孟曇一聽有些吃驚,天下第一才子謝染?還是他夫君?天啊,他果然在做夢,謝染那樣的人怎么會娶他? “你真是謝染?”孟曇睜大眼睛看著謝染道。 謝染淡淡地“嗯”了一聲,其他字懶得再說一個,孟曇覺得他好像不高興,但想想也是,如果他們是夫夫,他都把人家忘了,換誰也不會開心,只是他不明白,謝染遇到這種事,為何還會如此淡定?難道他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感情? 孟曇搖搖頭,他如今根本不喜歡男人,沒感情才好辦,想到自己要和一個男人睡一張床,甚至做那種事,他簡直要瘋,就算是天下第一才子,也不能讓他獻出菊花! “走吧!”謝染出聲打斷了孟曇的思緒,孟曇心不在焉地起身,跟在謝染后面,刻意保持著距離。 到了飯堂,孟曇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爹孟豁,他立馬跑了過去。 “爹!”孟曇欣喜地叫到,從早上起來,除了孟童,其他人他都沒見過,如今見到他爹,總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孟豁將兒子抱住說:“曇曇,你受苦了,都是爹沒用,讓你被壞人抓走。” 孟曇一聽,壞人?抓走?難道他是被謝染強娶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個混蛋! “爹,你帶我回家吧,我不要待在這兒。”孟曇求道。 旁邊的謝染聽了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孟豁看到他如此,聽著孟曇的話也十分疑惑。 “曇曇呀,這兒就是你的家,你還想去哪兒?”孟豁問道。 孟曇從他爹懷里出去,看了眼謝染,又看著他爹說:“難道他不是壞人?強娶民男,爹你是來接我的吧!” 這話一出,孟豁嘴就抽了,他心想:兒子這是在歹人哪兒受了多大刺激?怎么腦子也不正常了! “曇曇,他是你夫君,就是你的家人。”孟豁耐心道。 孟曇一臉奇怪與不解,怎么人人都說他是自己的夫君,可他根本就不記得他。 “他失憶了!”謝染對孟豁說,孟曇沒了話,茫然地看著他們。 謝染看了眼神一軟,讓人把飯菜端上來,他打算拉孟曇坐下,可孟曇躲開了,坐到了孟豁身旁。 “先吃飯吧!”謝染眼神有些發暗,孟豁張了張嘴,不知說什么,于是拿起了筷子。 孟曇雖說滿心疑惑,但兩天沒吃飯,他實在矜持不下去,于是立馬拿著筷子吃了起來,飯桌上都是自己喜歡的菜,他吃的越來越快。 “別急,喝口水。”謝染把茶杯放在碗旁,孟曇就噎了一下,然后立馬拿起杯子狼飲。 媽呀!這樣冷漠冰冷的人為什么對他這么溫柔,雖然看起來沒有表情,但還是讓孟曇驚了一下,他喝著茶,偷偷看了眼謝染,謝染吃飯的動作優雅,一點不像他。 他是個俗人,這謝染明顯和他不是一路的,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湊到一起的,總不可能是他追的謝染吧,他從小到大可沒喜歡男人! 因為謝染的提醒,孟曇放慢了吃飯速度,孟豁看著這兩人,不得不感嘆真是天生一對,好鍋配爛蓋,反正兒子平安他就放心了,至于他和謝染的事,他就不參和了。 吃了飯,孟曇就急著問謝染和他的事,但謝染就在旁邊,他又不太說的出口,謝染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說自己有事辦離開了,走之前卻給了孟曇一個眼神,孟曇被那個眼神嚇了一跳,因為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復雜的東西,讓孟曇生出許多逃避的心思來。 孟豁叫來了孟童,作為貼身侍從,孟童知道的肯定比他這個爹更多,孟童于是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畢竟當初孟曇為了謝染那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什么丟臉的事都做了,孟曇聽著,臉上五顏六色各種變換著,可見他情緒之復雜。 這一講,過程中不知喝了多少水,又去了多少次茅房,孟豁聽著兒子的那些事,都有些替他害臊,這臉皮也忒厚,若他是謝染,指不定得煩死,還好自己這賢婿有耐心,否則自己這傻兒子得多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