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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曇聽了,第一次面無表情地看著謝橋說:“他醒來不會愿意見到你,你還是走吧。” 謝橋眼神一暗,說到底,孟童這一通遭罪都是他的緣故,孟曇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不走,就是心里有些不愿意。 “謝橋告退!”說完他出了門。 孟曇守著孟童,到了中午孟童終于睜開了眼睛。 “少爺……”孟童聲音嘶啞道,嘴唇蒼白干燥,眼睛也是腫的。 孟曇給他倒了水,將人扶起來:“來,喝點水。” 孟童喝了水,干燥的嗓子終于濕潤,他立馬說道:“怎么可以讓少爺來照顧我?” “別這么說,我們一起長大,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這次你生病,我也有責任。” 孟童推辭不過,只能在心里發誓,以后要更加忠心少爺,他身上出了汗,黏膩的厲害,就想擦擦身子,孟曇本想代勞,奈何這次孟童堅決不同意,他只能就罷。 “少爺,您先出去吧。”孟童懇求道。 看出他的窘迫和為難,孟曇也不能逼他,就到了熱水出了門。 孟童脫下衣服,衣服布料很粗,弄的他有些刺痛,他咬了咬牙,脫了衣服,打濕水用帕子擦過身上的每一處,看到那些青紫和痕跡,孟童不由加大了力氣,他覺得恥辱,尤其看到那些清晰的指痕,他閉了閉眼睛,快速擦了過去。 之后又涂了藥,穿上衣服,孟童松了口氣,那些痕跡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他經歷了什么。 “不要緊的,過去就好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這時,門突然打開了,謝橋端著飯走了進來。 孟童一看到他,就露出驚恐的眼神,面色發白地向床后靠去,撇過頭不看他。 “你出去!”他有氣無力地說。 謝橋放下盤子說:“那件事我也不好受,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吃點吧。” “出去!”孟童聲音大了一些。 謝橋攥了攥手,轉身離開,到門前時他停了下來,不回頭道:“抱歉!”說完出了門。 他走后,孟童平靜下來,下了床坐在桌前,餐盤里有三個菜一碗飯一碗湯,在這個村子里應該算得上豐盛,他端起碗卻吃不下,但想到自己可能會耽誤行程,孟童還是拿起了筷子,像個木偶一樣往嘴里塞著飯菜。 孟曇并不知道這一切,他出了房間后,就看到謝染牽著馬從村外走來,于是他走了過去。 “謝染,你一大早去做什么?”孟曇問道。 “安排其他夫子去下一個鎮子。”謝染牽著馬回答。 “我們不回去嗎?”經過那個村子的事,孟曇對于接下來的游學有些沒底,而且他有些想他爹了。 謝染看了他一眼說:“若你想回去,我讓人送你。” 孟曇聽完癟了嘴問:“你不想讓我待在你身邊,不想天天看到我嗎?” 謝染沉迷將下說:“即使是夫夫,也不需要每日見面。” 這話孟曇可就不待見了,若不是夫夫能每日見面,他和謝染成婚的意義有何在? “可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孟曇直說,說完看著謝染,謝染停了下來,低頭道。 “男兒應該志在四方。” “我不同意,女子能日日以自己的丈夫為中心,男子為何不行。”孟曇反駁。 “隨你怎么說吧!”謝染拋下這么一句話,將孟曇晾在原地。 孟曇實在不適合跟著他,他做的事都是充滿危險,孟曇留著,只會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今不必從前,從前,孟曇怎樣都與他無關,死了活了他都無所謂,如今卻不行。 “謝染,你給我站住!”孟曇氣呼呼地追上去。 而此時,京城的皇宮里,丞相孟豁正在御書房與皇帝密談。 “皇上,您真決定把皇位傳給三皇子?”孟豁嚴肅地問道。 老皇帝眼神渾濁,說是這個事不禁悲從中來。 “能有何辦法,太子死了,除了他還能是誰。”想到自己這一生,無愧于天下黎民,臨了臨了,卻沒個讓他滿意的接班人。 孟豁猶豫了一下道:“您莫非忘了二皇子。” “他……咳咳……”提起二皇子劉克,老皇帝就生氣,當年二皇子的母親是他最寵愛的女人,二皇子從小就是他親自教導,劉克本人也頗具帝王風范與謀略,本來一開始他就有心將皇帝傳給他,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然為了個閹人直接拋棄了皇位,從此一走連個消息都沒有。 這讓老皇帝心寒不已,之后二皇子仿佛一個禁忌,從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咳嗽夠了,老皇帝深吸一口氣,對孟豁說:“提他做何,這事就這樣吧,你別cao心了。” 孟豁見皇帝不悅,便沒有再提,只是他雖然不站隊,但還是心系這天下,三皇子不會是個仁主,若在亂世,他是最適合的人,但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他若即位,這盛世還不知要舔多少血光。 “這老王八,果然是他從中作梗!”劉貅一腳踢翻了啊凳子,旁邊汪迎低著頭道:“殿下您不必動怒,如今皇上既然已經認定您是繼承人,不會有人能動搖您的地位。” 劉貅因他的話平靜下來,但他還是不放心。 “你先出去吧,讓我靜靜!”劉貅吩咐道,汪迎瞇了瞇眼,這些日子,劉貅一人待在房里的時辰真不少,他覺得有貓膩。 “是,殿下!”汪迎弓著身子退出去,關上門夠卻留了個心眼,發現侍衛們都受災遠處,于是他走了幾步,走退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