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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不是去游學了,怎么還關心京城的事?”吳宴有些不太懂。 何瑜譏笑一聲道:“他要真游學就好了,這天下什么事不是在他算計之中?” 他這種武人,最不喜歡算計籌謀,要不是謝染幫他和何家頗多,他也懶得管。 這邊何瑜剛收到謝染的消息,那邊謝染他們就到了下一個鎮子,這個鎮子有些奇怪,大白天的街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那守鎮的官兵見到他們也就看了一眼就關上了窗戶。 “不對勁兒!”一個夫子說。 “誰都看出來不對勁兒了,這里是我們的必經之地,先找個地兒住一晚再說,這個時辰我們趕不到下個地點?!绷硪粋€有些年長的夫子道。 孟曇有些不安,一走進這個鎮子他就覺得不祥,不只是因為街上人煙稀少,更多的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他拉住謝染的手,發現謝染的手有些冰涼,他看了看謝染,謝染正看著大路盡頭的地方。 那是一個圓壇,上面竟然綁著一個人,一個死人。 “謝染!”孟曇聲音有些顫抖,他可從沒看過死人,而且那個人死相太慘了,夫子們也都看見了,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感覺到孟曇的不安,謝染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怕就別看!”他說。 孟曇點點頭,轉了個身,謝染放下手,張橙雪走了過來。 “師兄,我聽爹說過這個鎮子,叫棺鎮,因為這里曾經出過一口金棺,法師說過金棺不開則能保你當平安,還能聚一地氣運。” “一個法師的話怎么禁得住人的貪婪,開棺后發生了什么?”謝染問道。 張橙雪搖搖頭,因為當時爹聽說金棺開了,就連夜離開了這個鎮子,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其他人聽了便有人提議離開這里,但也有人反對。 “子不語怪力亂神,虧你飽讀圣賢書?!庇形环蜃诱f道,對于這些怪異之事一點不怵。 “也對,如今離開,我們露宿荒野,豺狼野獸更加危險?!庇腥烁胶偷?。 最后,他們還是決定留下來,只是走了半天,所有的旅店都是打烊,正當他們走投無路時,就看到在鎮子后面的半山腰有座寺廟。 “太好了,我們可以投宿廟中?!?/br> 確實,寺廟里一般不會拒絕旅客,當然香油錢還是要意思一下,更何況,這樣一個地方,還有哪里能比寺廟更讓人安心的。 孟曇卻有些抗拒,他看著謝染問道:“我們真的要住在廟里嗎?” “是!”謝染簡短的說。 “可是……”孟曇還沒說完,謝染就打斷了他。 “別怕,有我!” 孟曇抿住嘴,安心了下來,他看著謝染,發現他皺眉看著寺廟,想來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就在他們去的路上,越靠近寺廟越安靜,有些屋子里甚至沒有一點聲音,所以孟曇不由猜測,那些屋子里是沒人的,遠離寺廟的地方有人,這里卻沒人,這本身就很奇怪。 到了寺廟門前,他們敲了敲門,并沒有人來開門,于是他們推門進去,這才發現這廟里積了不少灰塵落葉,原是個廢廟,可再看大殿,佛像沒有掉漆,各種擺設還都挺新。 “公子,沒人?!敝x橋不知什么時候離開又回來的,他向謝染說著廟里的情況,又給眾人指點了一下住的地方。 孟曇跟著謝染過去,才發現這里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僧人。 謝橋把他們帶到一間不錯的禪房,看樣子是主持居住的地方,孟童和謝橋立馬收拾起屋子來,孟曇沒有事做,便翻看著屋里的東西,而謝染卻出了門。 主持的屋子里大多是抄錄的經書,還有他的袈裟行頭,以及各種佛珠,算得上簡單,若要論起來,這里的條件還真是這一路最次,孟曇早走露天席地的心理準備,如今有這么一間屋子,他很滿足。 “少爺,你快來看!”孟童叫道,孟曇聽到聲音快步走過去。 原是孟童整理打坐的蒲團,誰知拿來后,發現蒲團下刻著字。 “人心險惡,佛不渡人!” 這字刻地歪歪扭扭,卻能看出下了力道,都說佛祖普度眾生,什么樣的惡人,連佛祖都不愿意渡,這個問題到了晚上他也沒想明白。 外面一片漆黑,孟曇看著外面的夜色,心里早就沒興趣想什么佛祖惡人了,因為謝染還沒有回來。 “謝橋,他有說去哪里嗎?”孟曇擔心道。 謝橋搖頭:“孟少爺不必擔心,公子不會有事!” 孟曇聽了沒有一點輕松,他被白天的事影響,這會兒謝染又沒回來,怎么會不擔心? 就在他憋不住要出去找人時,謝染回來了,帶著夜里的冰涼,孟曇看到他撲了上去。 “你怎么才回來?你去干什么了?”孟曇說道。 謝染推開他,讓謝橋去打水,這才說道:“去轉了轉,夜深了,去睡吧!” 孟曇聽了氣悶,敢情他擔心了大半天,是自作多情唄,他癟著嘴,不高興地爬上床,謝染似乎是累了,洗了洗后上床一躺,閉上眼睡了。 謝橋和孟童給他們拉上了門,寂靜的夜里只有謝染的呼吸聲,最可恨的是,謝染竟然背對著自己就睡了,孟曇更加不開心了,他賭氣似地轉過身也背對著謝染,閉上眼打算睡覺。 因為寺廟在半山,山中的狼嚎傳了進來,孟曇一下睜開眼睛,入眼的都是黑暗,又想起白日那些詭異的故事,他的心便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感覺哪哪都有雙眼睛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