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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棒子就落了下來,孟曇一縮,閉上眼睛,一棒就打到了他的肩上。 “少爺!”孟童撲上去,護著孟曇。 “住手!” 護院聽到聲音從身后傳來,立馬叫人停手,轉身發現是謝染,即可就知道自己打錯了人。 “他是書院的學子,驚擾到你們,是他的錯?!敝x染冷著聲音說,那護院一聽,忙說“沒有”,立馬帶人走了。 孟童皮厚,挨了幾棍子就是疼點,見是謝染,立馬像看到了救星,也不糾結誰害他們至此。 孟曇則坐在地上,狠狠盯著謝染,在謝染看向他時,孟曇垂下眸,從地上爬起來,他有些狼狽,奔波一日,讓他灰頭土臉,又走了剛才一事,面色不太好。 謝染此時卻是真的不高興,整個人如寒冰一樣,散發著刺人的冷意。 “先跟我來!”他說著轉身,孟曇步子緩慢地跟上去,沒了燈籠照著他,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默默流起淚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如今是真的傷心,甚至心寒,也是第一次開始思考,他放下一切渴求謝染的愛到底對不對。 一路上,四個人都沉默著,氣氛十分僵硬,當前面兩人放慢步伐,孟曇知道他們快到了,于是立馬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謝染從未憐惜過他的軟弱,他又何必讓著軟弱暴露在他面前。 進了屋,謝染讓謝橋去拿藥,又打發孟童去休息,才將門關了起來。 孟曇以為他要質問自己為什么跟上來,他連說辭都想好了,這次可是他占理,誰知謝染根本不打算問。 “把衣服脫了!”謝染命令道。 孟曇猛地抬頭,這是什么意思?他大老遠追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千里送嗎?這個混蛋! “我不!”孟曇抗拒道。 謝染根本不和他廢話,走上前將他制住,直接開撕。 “你滾蛋,放開我!”孟曇喊著,心里憋著一團火,他的上面被扒光了,察覺到謝染脫了自己的褲子,孟曇激烈地掙開謝染,接著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謝染臉上多了個五指印,這下直接惹毛了謝染,他的眼神一狠,看著孟曇的眼中閃著殺意,可從沒人對他如此不敬。 只是碰到孟曇破碎的目光時,謝染收斂了戾氣,握住孟曇的胳膊兩人扯到屋后,打開門將人推了進去。 “把自己洗干凈!”說完關上了門,孟曇這才看到這里有個露天的溫泉。 原來不是要做那檔子事,他誤會謝染了,思及此,孟曇一個激靈,他剛才打了謝染,這可怎么辦。他走到門前,就聽到謝染冷著聲說:“洗不干凈就別進來!” 孟曇放下推門的手,走進溫泉,雙腿間因騎馬磨破的皮疼的厲害,被打的肩膀已經腫了起來,等適應了身上的疼痛,一股子倦意襲了上來,孟曇緩慢地眨巴著眼睛,最后趴在石頭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孟曇就被搖醒了,醒是醒了,腦袋卻還不清明,他聽到謝染讓他從溫泉出來。 他照做了,但腿酸的厲害,他只能爬著出去,出去后站起來兩腿更加酸軟,還沒邁步就向后倒去。 謝染立馬抱住他,也不管他身上的水是不是沾濕了他的衣服,他將孟曇抱進屋子,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拿著毛巾給他擦身子,孟曇腦袋昏沉,知道有人在照顧自己,便累的什么也不想,倒在謝染肩頭就睡了。 等第二日醒來,孟曇感覺雙腿間冰冰涼涼的,肩膀上也是一股藥味,天已經大亮了,黑色的帷幔也擋不住光的腳步,孟曇朝被子里縮了縮,實在不想起床,昨夜的事如今想來確實窘迫,孟曇有些不想面對。 他的旁邊還放著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枕頭是睡過的樣子,孟曇盯著枕頭看了一會兒,掀開自己的被子滾了過去,用那一床被子包裹著自己,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被子和枕頭上都是謝染的氣息,他睡在里面,仿佛謝染抱著自己一樣。 但睡也不能一直睡著,他最終他還是爬了起來,掀開帷幔,床邊凳子上放著衣物,一看就是謝染的,他出來急,根本沒帶衣服,孟曇穿上衣服,衣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 許是聽到他起床的動靜,孟童叫了聲“少爺”便推門進來,他手里拿著洗漱的東西。 “少爺,謝公子和夫子們去寺里看望主持了,下午就會回來。”不等少爺問他,孟童一板一眼地交代。 孟曇聽了就接過東西洗漱,之后吃了些東西上了藥又賴在床上休息,下午時,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孟曇理了理衣衫就出去了。 他看見謝染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夫子們,但讓孟曇不爽的是,張橙雪和謝染說這話,看似親切,而她平日本是男兒裝,如今卻身著女裝,畫了淡妝,戴著耳墜發篦,十足的美人,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但她眼里只有謝染。 孟曇心里不舒服,但還是收起不悅走了過去。 他這一過去,所有人便都看著他了。 “謝染……”孟曇有些心虛地喊到,謝染像是知道他不會安分一樣。 轉身對各位夫子介紹:“這是內子孟曇。” 話一出口,眾人臉色各異,孟曇是驚訝,他沒想到謝染會將他介紹給夫子們,張橙雪和跟在后面的文安也是嫉妒和憤恨,其他夫子有看好戲的,又有不太贊同的,但反應過來的人,都向孟曇打了招呼,畢竟這兩人是皇帝賜婚,名正言順,身份也都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