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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謝染可不是其他夫子,忌憚著他們這些人背后的勢力,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孟曇的手腕,揮起戒尺打了起來。 孟曇咬著唇,疼的眼淚都溢了出來,旁邊還夾雜著甲班學(xué)子的笑聲,手疼的快失去了知覺,眼前一片模糊,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討厭謝染,只是覺得委屈。 謝染打了二十下,看著手腫了才停了下來,看著孟曇狼狽的哭,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但規(guī)矩不能壞,即使是自己的人,也要按規(guī)矩辦事。 孟曇用另一只手捧著傷手,眼淚還是一顆一顆地掉,看著傷心極了。 謝染不喜男兒落淚,又或是心里那絲不被他所正視的不忍,于是說道:“回去上課,下不為例,若你真想聽,什么時候進(jìn)了甲班再說,而不是偷偷摸摸,非君子所為。” 孟曇擦了擦淚,低著頭落寞的離開,甲班的學(xué)生一見,沒了意思,又發(fā)現(xiàn)謝染沉著臉,便收起嬉笑都坐了回去。 這時,謝染撿起了孟曇落下的東西,仔細(xì)一看有些愣,孟曇書上寫了做了很多標(biāo)記,雖說字丑了些,卻能看出他的用心。 而指使前桌彈核桃的張橙雪看著謝染,對前桌說道:“文安,你不好奇,這個人是誰嗎?” 文安陰沉沉地說道:“凡事打先生主意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說著他看了眼張橙雪。 張橙雪依舊笑著,一派貴公子作風(fēng),只是那笑容假的很,文安知道她的心思,但張橙雪是先生的師妹,他不能動手。 至于先生,文安癡癡地看著謝染,他忘不了去年皇帝大壽,琉璃國的人帶了老虎來賀壽,卻沒想到出了意外,老虎出了籠子,沖著他就撲了上來,他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會被先生一把拉過去,如此逃過一劫。 從此他就心幕先生,只是先生高風(fēng)亮節(jié),有不少人仰慕他,更不缺追求者,文安怎能讓他們?nèi)缭福翘幽讣业牡兆樱l要是靠近謝染,就是和他過不去。 他聽說謝染和孟曇成婚,差點咬碎了銀牙,這個孟曇竟然搶他的心上人,最好別讓他碰上,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謝染將孟曇的書收好,朝文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厲光,卻很快沉寂了。 孟曇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學(xué)子舍,它怎么也沒想到會被謝染用戒尺體罰,他的心里難受極了,進(jìn)了屋子,就上床將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 孟童瞧見了,察覺自家少爺心情不好,也沒敢過去打擾,只是過了午飯,快要去書堂時,孟童坐不住了,于是進(jìn)門叫了幾聲。 聽到聲音,孟曇動了動,伸出一個腦袋,眼睛紅紅的。 “孟童,去拿傷藥來。” 孟童一聽,立馬著急了。 “少爺,你哪里傷了?” 孟曇小心地伸出左手,本來白嫩的手此時腫地像個饅頭,孟童不廢話,趕緊給他上藥。 “少爺這是給誰打的,我要告訴老爺,讓他為您主持公道。” 孟曇說了聲“不要。”這本就是他的錯,要還告訴爹,到時候不只他羞愧,爹也得羞愧,如今雖然丟臉,但至少只是他丟臉,爹也不知道他丟了孟家的臉。 可也是經(jīng)過這件事,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差勁,雖然進(jìn)了鴻安書院,卻還是在外圍的丙班,今天那些甲班的人都嘲笑他。 “咚咚咚——”外面的敲門聲讓孟童放下藥,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會是誰? “去開門。”孟曇吩咐道,孟童放下藥就出了屋子,不過很快他就進(jìn)來了,帶著一臉驚訝。 “誰來了?”孟曇坐起來。 “謝……謝公子。”孟童回答。 孟曇也很是驚訝。 “快讓他進(jìn)來。”說完,他立馬整理好衣衫,梳理了兩下雜亂的碎發(fā)。 謝染進(jìn)了屋子,孟曇看著他難得沒話,又偏偏有很多想說想問的,最后只道:“你來了。” 謝染見他猶豫半天就說出這么一句話,覺得有些好笑,只是他當(dāng)然不會笑出來。 “你早上落了東西,如今送到了,我走了。”說完就準(zhǔn)備起步離開。 孟曇見他要走,立馬急了。 “我好疼。”他著急道。 謝染停了下來,看著他道:“誰讓你不知規(guī)矩。” 他的話讓孟曇沉默下來,露出明顯的傷心。 “不過……” 嗯?孟曇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 “若你真想聽我授課,取得月末的院考前一百,就可以進(jìn)入甲班。”說完謝染轉(zhuǎn)身,孟曇撲上去抱住謝染的腰,腦袋貼在他的背上,謝染頓了一下,一時無言。 孟曇抱夠了,終于放開了謝染,謝染抿了抿嘴,抬步離開。孟曇盯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神色不舍,直到看不見影兒了,才收回視線。 “孟童,收拾東西,我要去書堂。”孟曇催促道。 孟童麻利地去收拾,朝著謝染離開的地方看了一眼,都是好看的女子是禍水,這男子也不例外。 孟曇興沖沖地離開學(xué)子舍,孟童正要進(jìn)門,就聽到旁邊又響起一陣開門聲,他回頭一瞧,是個不認(rèn)識的清秀公子,可這公子粗布短衣,一看就是個沒錢的主兒,此時見了孟童,似乎有些驚訝。 但這公子什么都沒說,動作頗為別扭地離開學(xué)子舍,路過孟童時脖子衣沿的地方還有著紅痕。 等著人走了,孟童看到何瑜的書童何哥兒跑了過來,沒打招呼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