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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饒了我吧,我可還得服侍您呢?”孟童哭喪著臉說。 許是孟曇也覺得不妥,只能作罷,之后他跟著何瑜去學堂,學堂里坐著的都是生面孔,只是他沒想到還能碰上王閔。 “孟……唔……”孟曇一把捂住王閔的嘴。將人拉到角落。 “你怎么在這兒?”孟曇問道。 王閔嘆了口氣說:“自從你成婚了,我爹就惦記著給我物色媳婦,我這沒辦法,就來讀書了?!?/br> “你這么慘?!泵蠒倚Φ?。 王閔用扇著點了點他的腦袋說:“還不都怪你?!?/br> 孟曇拍開他的扇子,單手摟住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兄弟,我現在化名謝齊,你可別把我的身份抖落出去。” 王閔不明白,一想到這人和謝染成親了,立馬懂了。 “你這名字,好不要臉。”王閔嘲笑道。 “你個孤家寡人懂什么?”孟曇不服氣地說道。 王閔搖頭,還真沒見過有人千里送菊花送這么開心的,不過能看著孟曇心情這么好,他也放心了。 他記得孟曇見了謝染后,茶不思飯不想,那神態真和丟了魂似的,還是為了個男人。 等到中午課業結束后,何瑜走到孟曇面前。 “謝齊,要去吃飯嗎?”何瑜問道,孟曇點頭,王閔看了眼兩人,同何瑜寒暄一番,便跟著何瑜去鴻安書院的食堂“食客居”。 食客居在書院最北的地方,距離學堂最遠,且周圍沒有花草植卉,可以說的上書院里最不文雅之地,卻又是人人都得來的地方,管他什么“君子遠庖廚”。 何瑜要了個雅間,他們不像乙班的學生,都是些寒門士子,坐在擁擠的大堂,食客居的雅間不少。 “何兄,謝染中午會來食客居吃飯嗎?”孟曇認真盯著窗外的人群問道。 何瑜灌了杯酒,眼里盡是打趣,王閔則是一言難盡。 “怎么?謝染要是來了,你還準備送上門去?” 孟曇臉紅了紅,送上門?送給謝染“吃”嗎?他倒是樂意的很,可惜妾有情,郎無意。 呸,他也是郎,不是妾,他可是謝染明媒正娶的妻。 孟曇發現自己又把自己饒了進去,搖了搖頭,轉身問道“何兄,他到底來不來?” 何瑜丟起一顆花生抬頭吃掉,吃完說道:“夫子們很少來食客居,都是讓下人買了帶到他們午時休息的地方,這里來的最多的還是乙班人。” 童子?送飯?孟曇突然有個想法,他望著何瑜,手指摳了摳窗沿,王閔頓了頓,有種不妙的預感。 “謝兄,菜要上了。”王閔扯了扯嘴說道。 孟曇眼中閃著狼性光輝,他繞過桌子看著何瑜問道:“何兄,你可知童子們都是在哪里取飯?” 何瑜抽了抽嘴,王閔扶額,他看著孟曇翻了個白眼。 “你莫非想去給謝染送飯?”何瑜問道。 接著就看到孟曇點點頭,何瑜無奈下又覺得好笑,想起謝染那樣一個風采絕倫的一個人后面貼著塊狗皮膏藥,實在讓人不忍直視,又有些期待。 “你去后廚,有個童子一身白衣,拿著一個六角紫竹食盒的,就是謝染的書童?!?/br> “多謝何兄!”孟曇聽到想要的答案一溜煙跑了,王閔直罵這人有色心沒義氣。 正巧伙計端著他們點的食物進來,何瑜聞著味兒肚子就餓了,想起做這菜的人,心情更好。 “今日可是你們吳大廚掌勺?”何瑜問道。 伙計放下東西,有些為難,這位爺和他們的大廚吳宴有些不對付,吳大廚特地囑咐他要是被問起,就說不是他做的。 “不是,食客居吃飯的人多,吳大廚怎么忙的過來?!闭f完不等何瑜再問,直接轉身出了雅間。 何瑜夾起一塊糯米排骨,笑了笑心想:吳宴啊吳宴,你做的菜,哪一道我吃不出來? 至于孟曇,一進后廚就碰上了那個白衣童子正準備離開,于是立馬拉著童子說自己有問題請教謝染,希望他來送飯。 童子輕嗤一聲說道:“我告訴你不可能,這伎倆早是別人玩過的?!?/br> 孟曇一聽不好,他這還沒讓謝染看上自己,情敵就遍地跑了,于是更加纏著童子,那童子被他煩了一路,想到上次那個倒霉鬼,于是將食盒遞給他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孟曇欣喜,小心翼翼地拿著食盒朝瀟湘閣走去,瀟湘閣在鴻安書院的東側,十分清幽,周圍種著許多墨竹和蘭花,更有一些孟曇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走至門前,門開著,孟曇敲了敲,無人應答。 于是又向房里走去,只是還未進房門,孟曇就聞到一股悠遠清冽的香氣,他識得這香,這是元旦朝貢之日,制香世家進獻的貢香,據說一年也不足半斤,他爹爹有幸被賜得一兩,還是在他過壽時拿出來用過。 孟曇尋著香走到一間屋子,屋子門大開著,一抬眼就能看到里面書案后坐著一個男子,他一手微撐著腦袋,閉上眼睛正在小憩,案上的香爐飄著一縷淡煙,整個人仿佛正在沉睡的青蓮,清韻又高雅。 這讓孟曇看呆了,連同手里的食盒也不知什么時候放開了,如此動靜下,謝染睜開了眼睛。 “你來做什么?”謝染有些不悅道,他剛把人送走,還沒得著清靜,怎么又出現了。 孟曇見他醒了,嚇了一跳,將食盒拿起來放在謝染的書案上,謝染的冷淡便更多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