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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真正的任務目標不小心被我們殺掉了?”商仲厲問,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不過他從進入幻境開始到現在從未有過殺死任務目標的情況,自然不知道任務目標死后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 許曜搖搖頭:“不可能,走馬燈都出現了,說明顏妍就是任務目標。” “那為什么我們會出不去?” 三人陷入沉思。 不知道為什么,楚芮產生一種他們可能,永遠無法逃離這里的念頭,絕望又衰頹。 三個人決定先找個房間待著。 楚芮坐在沙發上,雙臂抱住膝蓋。他腦袋昏昏沉沉的,看樣子要感冒了。 “阿芮,喝點水。”商仲厲端過來一杯水。 “哪兒來的?”熱氣騰騰,像剛燒開的。 “我用內力催熱的,”商仲厲擔憂地說,“你的嗓子都啞了。” 楚芮沒有察覺,商仲厲這么一提,他才覺得嗓子刺刺的,有些痛感。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幻境里的東西,我不敢吃。” “吃吧,不過是意念化物,不是什么可怕的感染源。”坐在椅子上小憩的許曜突然開口,“就算是,難道你恢復記憶前沒吃過?你能不能逃出去還是未知。” 再堅持似乎就有點矯情,楚芮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游戲里一天約等于真實世界的40分鐘至一個小時,我們的身體是隨著真實世界的時間變化的,倘若不按時進食,在找到出去的辦法前先得餓死在里面。” 許曜說的輕描淡寫,仿佛死亡對他來說和家常便飯一樣普通。 楚芮窩在沙發里,他漸漸感覺到力氣的流失,嗓子的疼痛感也越發明顯,身體漸漸垂下去的一刻,他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阿芮!阿芮!” 他聽見有人在叫他,但是意識像一個巨大的火球,灼燒的什么都不剩,清醒成了一種奢侈。 商仲厲探了一下楚芮的額頭,手心燙的過分了。他抬頭看許曜:“你在這看著他,我去找退燒藥!” 許曜睨著他:“多半是細菌感染引發的發燒,你去找點布洛芬或是撲熱息痛片給他吃。” 商仲厲愣了愣,投向感激的目光,他將楚芮輕輕放置在沙發上,出門去找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迷迷糊糊間,楚芮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了起來。 “阿芮,吃點藥,來,張嘴。” 對方像哄小孩子一樣,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在朦朧的記憶里,曾經也有一個人溫柔地呼喚自己吃藥,可是那份溫柔太短暫了,稍縱即逝,接著是長達二十多年的孤寂。 楚芮突然感覺到眼角帶著濕意,鼻尖也酸的厲害。 “怎么哭了……”對方的聲音是無盡的憐惜和心疼,這讓他的心顫的更加厲害,更加酸痛。 楚芮依稀想起一些事情,昏暗的霧散盡,楚芮窺見霧里的景象。 年輕的母親抱著年幼的孩子,撫拍著孩童的背部:“我的乖寶貝,不哭不哭哦,吃了藥馬上病就嚇跑啦~” 該是溫馨的畫面,可是下一秒,母親的頭顱掉了下來,滾落在地上。 “噓!別出聲。” —— “阿芮,阿芮!”商仲厲手足無措地抱著楚芮,他只不過喂了一粒藥楚芮就哭了,微微顫抖的羽睫被打濕,淚水越流越多,他心疼不已,指腹擦去楚芮眼角的淚水。 他不知道楚芮夢到了什么,因為下一秒,楚芮的表情就從委屈變成了恐懼。 “你最好快點叫醒他,霧氣會吞吃負面情緒,他一直深陷在夢魘中,可就醒不來了。”許曜淡然提議。 商仲厲慌了:“阿芮!阿芮醒醒,那是夢!” 誰在說話? 楚芮艱難地睜開朦朧的眼睛,他的目光正對著窗外,霧氣包圍的地方還是之前的范圍,它們似乎并沒有要侵襲進來的意圖。 “阿芮,你醒了,醒了就好!”耳邊傳來商仲厲如釋重負的聲音。 楚芮沒仔細聽商仲厲說了什么,他依稀記得,在上一個副本里,他和商仲厲意識不堅定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霧氣是彌散進來的,甚至纏住了他們的身體。 好怪……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哪里怪呢? 天邊劃過一道微弱的白色的光點。 楚芮瞇起雙眼,是……流星嗎……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流星了,還有什么時候見到過呢…… 楚芮的腦袋還不清楚,他一思考,看起來更像要昏昏欲睡。 對了!他和商仲厲在進入幻境前的那個夜晚,天邊也有流星啊…… “……” 等等! 楚芮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體,把身旁的商仲厲嚇了一跳。 “怎么了?”藥起效了,是不是太快了點? 楚芮臉上帶著高燒未褪的紅暈,眼神迷亂,意識卻十分清醒。他的異樣也吸引了坐在較遠處的許曜。 等等!他在華樂深家借宿的時候也看到了流星,他在自己家里也層看到過。 會有那么巧合流星都是孤顆的嗎?下雨天的流星為什么和晴夜的流星是差不多的亮度?為什么他們進入幻境前也正好有流星,真的只是巧合嗎? 那真的是流星嗎? 商仲厲看楚芮像失了神一樣呆在那里沒反應,以為他高燒把腦子燒傻了:“阿……”話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