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睿捧著他的腦袋看著他:“你困不困？”接下來應該是癥狀三，嗜睡，畏寒。

    “啊？”虞沨被他問的摸不著頭腦，“有……有一點點兒……”

    忽然間，一個大被子劈頭蓋臉朝他蓋了過來，他被溫柔地塞到被子里，按在床板上，被子蓋到了他的下巴處，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虞沨露在被子外面的兩個大眼睛眨啊眨:“？”

    郗睿微微笑:“快睡吧，我在這里守著！”

    本來還有一絲困倦的虞沨沒了半點困意，無比的清醒，悶熱的厲害，但是郗睿緊緊箍住被子讓他動彈不得。

    虞沨睜大眼睛，他什么毛病？

    郗睿一本滿足，他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的！

    ——

    深夜，虞沨輾轉難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不時發出嘆息聲，礙于怕吵醒郗睿，聲音不敢太大，只能硬生生忍著。

    醫院開了中央空調，為了照顧病人的身體狀況，溫度不是很高，偏偏虞沨渾身燥熱的厲害，這點冷風根本無法緩解他的悶熱。

    沒過多久，大約是身體受不住了，困意襲上心頭，半夢半醒之間，心緒逐漸平靜，虞沨又覺得手腳冰涼，往杯子里縮了縮。

    白天注意力分散的時候感覺不明顯，omega的身體對疼痛的敏感程度在這時表露無遺，尤其是四肢，腰腹以下仿若綁了千斤重的烙鐵，痛的他眉頭緊鎖，整個身體仿佛浸泡在冰水之中，被寒意侵蝕，冷熱交替。

    “唔……”

    倏地，一個溫暖的身體抱住了他，手臂被人箍住雙腳也被熱乎的東西蹭上，對方信息素的氣味包裹著自己，虞沨覺得身上的寒意消褪了許多。

    “好點了嗎？”

    虞沨往他懷里靠，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然后滿意地喟嘆一聲:“嗯……”

    郗睿攬住虞沨的腰，卻不敢太用力，往常纖瘦的腰肢在郗睿得知里面孕育有一個生命之后，感覺更加的纖細，脆弱到一只手似乎都可以掐斷的程度。

    “喂……我問你一個問題……”

    郗睿渾身緊繃:“問什么？”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郗睿一愣，這個問題白天不是問過了嗎，當時虞沨還很生氣。

    “我只喜歡你，你賦予了他們生命，所以我才會喜歡，不是我喜歡小孩……”郗睿解釋說。

    虞沨被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逗笑了，他困頓的笑聲帶了點撒嬌意味的倦懶，讓人聽了心里癢癢的。

    聽著虞沨輕輕的笑聲，郗睿也不由得彎了彎嘴角。

    “我是不會為了你喜歡去變性成omega的，知道嗎？”

    郗睿剛升起的笑意立馬凝固成冰霜，虞沨什么意思？也就是說虞沨果然不會接受自己是omega的嗎？他糾結了許久做好坦白的準備，想好坦白的話術，還沒說出口就沉入了大海。

    虞沨繼續說:“不管我能不能生小孩，我都是我，和性別沒有關系，我更不會去傷害我自己，你明不明白？”

    過了一會兒，郗睿收緊懷抱:“明白……”

    “你明白就好，”虞沨的聲音越來越困倦，似乎馬上就要睡著，“我睡了……”

    半晌，懷里的人呼吸逐漸勻速，郗睿嘆了一口氣:“晚安。”

    該怎么辦？

    事情好像進入了一個死胡同，這一晚，郗睿一夜未眠，他本想宣之于口的真相，在他徹夜的苦思冥想中進入了一個更深的深淵里。

    第二天。

    整整一晚被信息素環繞，虞沨醒來的時候渾身舒爽，打了個哈欠，回過頭一看，床上的人似乎是剛睡著沒多久，眼睛下方有烏黑和淤青。

    “昨晚幾點才睡的啊？”虞沨用大拇指輕按他的下至眼窩，幫他消消腫。

    手剛放上去，郗睿就睜開了眼睛，虞沨的手停在空中，“我給你按按眼睛！”他解釋道。

    郗睿點了點頭，他昨晚失眠，接近早上五點才睡著，看了一眼鬧鐘，現在才早上八點。

    “要出去走一走嗎？”郗睿問，他知道虞沨閑不住，讓他在房間里一直待著無異于受刑，昨天剛拆了紗布，王醫生也說可以適當散散步，有他在旁邊看著，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虞沨盯著他，和他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兩秒后搖了搖頭，往他胸口一躺。

    “不去了，我想躺著。”

    “怎么變懶了，可不像你。”郗睿摸著虞沨的頭上的毛，虞沨的頭發又軟又細，愛不釋手，郗睿摸著摸著越來越順手，順手著順手著就薅了起來。

    “偶爾也要懶一些，床也是個不錯的歸宿，我現在逐漸發現睡覺的樂趣了！”虞沨打了個哈欠，明明睡了接近十個小時，還是困得不行，摸著自己的腦袋的手越來越規矩，他變了臉色，“喂！你把我當狗呢！”

    “怎么會！”郗睿笑著把手拿開，指縫間粘著一堆毛。

    郗睿:“……”

    虞沨:“……”

    虞沨愣愣地說:“我……脫發？”

    “好像是……”

    ……

    下午，中央把致躍檢測儀和起合器檢測拿了過來，郗睿過去測量體質，結果如他們所猜測，郗睿的精神力果然有了提升，兩項數據值全部封頂，儀器均數值爆表，把在場的醫生嚇得不清，傻站了快十分鐘才想起來填寫體質表。

    “一千千……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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