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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暨憫盯著紅潤嘴唇上的白,忽然又問道。 朝音終于分出點心神出來回答暨憫,他發覺了自己嘴唇上的甜膩,舔了舔,有一塊奶油黏在舔不到的地方,朝音試了一下就放棄了,先回答暨憫的問題。 【我在想殿下的婚禮。】 暨憫微微皺眉,他接過宮侍遞來的餐巾,給朝音擦掉了那抹奶油,更加煩悶。朝音對他來說就是個避風港,讓他可以短暫忘記不快的事,但如果避風港都在播報外面的風浪,那么避風港也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為什么?”暨憫又問。 朝音吃完最后一口蛋糕,自己擦干凈嘴,嘴唇微張,看上去很是驚訝。 【殿下,因為那是你的婚禮呀。】 暨憫突然就心軟了,朝音無非是在羨慕燭涼,能和他正經牽手走過紅毯,享受眾人的矚目,而朝音只能待在房間里,避免被別人拍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朝音倒是實話實說,他確實是在想暨憫的婚禮,到時候一定轟轟烈烈萬眾矚目,鮮花和祝福如同天上繁星一般,但他想的并不是那些東西,而是如何避開管家的監控去往停機坪。 暨憫牽過朝音的手,拉著朝音往臥房去,邊走邊關掉了偏殿的管家監控,朝音只聽見屋內一聲長鳴,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就被暨憫推了一把,背砸在門上時唇上也落下一吻。 清甜的雪水流進嘴里,順著嘴角流下來,朝音被融化的積雪淹住了,呼吸不了,纖細的手指在空中無力地揮舞了幾下,又被另一只手抓住按回在門板上,痛得朝音悶哼一聲。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又開始降新雪,寒氣順著沒關好的窗縫隙穿進,吹到朝音因為缺氧發紅發燙的臉上,稍微替他舒緩掉一點不適。 這曾是他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窗外是漫天大雪,冰霜夾雜冷氣,鋪天蓋地的白。屋內是暖氣十足,溫暖的被子,毛毯掩蓋腳踝,舒適暖和。暨憫坐在沙發上,他跨坐在暨憫的大腿上,金色的長發蓋住來自外界的探視,他偷偷的親吻自己的心上人。 在暨憫無數個不在的日夜,在他被關在黑暗里,在他還不知道命運的斧頭即將砍向他的時候,這些由愛意和甜蜜組成的幻想,是他堅持待在殿下身旁的理由,同樣是他乖巧地任暨憫索取的原因。 可是他現在不再期待這些東西了。打破幻想是痛苦的,也是必須的。 興許是他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暨憫,沒有Alpha會允許自己的Omega在這種事情上走神,信息素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朝音被Alpha的憤怒壓得想往后縮——沒有空間給他逃脫了。 微小的動作逃不過暨憫的眼睛,征服欲和憤怒共同作用,朝音被密不透風的信息素逼得快要嗚咽出來,脖頸上的腺體活了過來,隨著朝音急促的呼吸聲,玫瑰香味被迫釋放出來,無聲地迎合冰涼的雪氣。 朝音被暨憫翻了個面,臉貼在木質門上,他低下頭,暴露出自己雪白的長頸,多了幾分順從。他深深地明白,反抗是不起作用的,不如讓自己好過一點。尖齒咬破腺體的時候,朝音腿一軟,堪堪被暨憫扶住。 高匹配度曾是朝音最驕傲的事,現在也成了他討厭的事情之一。信息素注入的瞬間,無數的美好回憶涌上心頭,甚至讓他產生了留下來也好的錯覺,臣服于Alpha和死灰復燃的愛情比身體的痛楚來得更折磨人。 “還在走神?”Alpha聲音低啞,身體的行動和語氣都表明他的不滿。 朝音抖了一下,被迫收回心神。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朝音恍惚間聽見有人歡喜地賞雪,也許還有燭涼的聲音。他又開始同情起來燭涼了,他是暨憫和王權斗爭下的犧牲品,是暨憫跟王室妥協的祭品,燭涼何嘗又不是呢? 干涸的玫瑰得到了想要的滋潤,朝音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在撫摸他的臉頰,他也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停機坪上是最好的觀景位,婚禮那天我會關閉沿路的監控,管家不會把你的行蹤交代給母后。” 連再伸手要都不需要了,暨憫永遠這么懂如何讓他開心。朝音累得睡了過去,只期望暨憫能夠說到做到,也希望燭涼說到做到。 這種被人牽絆住的生活,他此生不想再過第二次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若不是還腰酸背痛,朝音會覺得昨晚的事是在做夢,那句話只是他想辦法想瘋了時候夢里暨憫做的許諾。 他也沒有辦法去求證,不僅是暨憫,燭涼都忙到找不到人了。朝音只能坐在房間祈求那天聽見的話不是夢境——罪是真的受過了,如果還是夢,命運對他未免也太過不堪了點。 在離開特蕾莎以后的兩年里,每當朝音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那段無能為力只能對天禱告的日子總能幫助他撐下去,只有精神和實力強大到足夠和命運叫板的時候,他才能不求人,而是自己去走自己選擇的路。 時間來到婚禮那天。 兩天里朝音都有點茶不思飯不想,焦躁得管家建議他去醫療艙里睡一覺舒緩一下精神,朝音從委婉到直接拒絕了很多次。 這天早上,朝音剛剛吃完飯回房間,管家又在他耳朵邊提醒他他的激素狀況極其不穩定,建議去醫療艙里睡一覺的時候,“滴”的一聲長鳴,管家的聲音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