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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醉佳人(清水)在線閱讀 - 第一百零一章夢相期

第一百零一章夢相期

    轟隆一聲,墻塌灰飛。

    立于暗門后的董倬行仍揪著左懷天后領子未動,再往深處看去,原該命喪人偶兵下的各派弟子竟都毫發無損,沐殖庭瞇了瞇眼,悄然將兩枚磚塊攥在手心,質問道:“怎么回事?”

    董倬行顯然沒想過這暗室會被人自外破開,他們一行人沿運河步行至此,靠趙清絃布下的陣法掩蓋動靜,原以為能躲藏至最后,怎料陣法突然失效,不得不在此際現身。

    “父……親……”

    倒是趕巧,董倬行應聲看去,正是左懷天茫然的一張臉,他迅速抬頭看清外面的情況,卻不偏不倚地撞上沐殖庭的目光。

    不單陣法有失,連左懷天亦提早醒來,是趙清絃出了事嗎?

    董倬行無暇深究,躲身暗道內的人們驚疑未定,他們早已到達此地,不曾想才剛停定,外面就傳來了沐蝶飛的連番質問,叫這一眾后輩聽得發懵,不敢相信當世武林盟主所為竟如此齷齪,彷佛這幾天在武臺上叫喊的自己僅是個笑話,心中信守的俠義瞬息圮毀,難以釋然。

    “人偶兵全被毀掉。”董倬行拿不準沐殖庭的心思,只好佯裝鎮定,避重就輕地陳述事實:“大祭司也早死了。”

    沐殖庭略有遲疑:“死了?”

    躲在別人后方的行為實在是不光彩,單憑這點就足以叫沐蝶飛氣得胸悶,她一邊牽制沐攸寧,一邊分神至沐殖庭身上,下一瞬掌風突襲,正是沐蝶飛尋到空檔,趁他凝神思考的剎那出手。

    沐殖庭來不及躲閃,結實的一掌直直撞在他肩傷處,余威朝外震去,尤在背部傳來劇烈的痛意,他吐出一口血,瞥見一名黃衣姑娘兀自上前,背后黑刀纏布,視線自他身上掠過,隨后在眾人的目光下解開布條,神色自若地提問:“廣場一眾子弟正奮力救助,左盟主怎么就躲在此處呢?”

    “穿云刀……”長刀立地,沐殖庭不過一瞥,便能篤定道出來者為誰:“你是王家的后人?!?/br>
    盈月并未否認,邊問邊走向左凌軒:“武林大會驟然中斷,我還能向左盟主求來一個切磋的機會嗎?”

    “為何現下才動身?不是說在生死斗前……”沐殖庭的聲音仍未停下,然他很快就理清前因后果,手掌一翻,徑直劈向董倬行:“連你也叛我?”

    董倬行自覺叛變的事被識穿,不再隱藏,連番錯步退開數丈,盈月見狀舉刀相向,欲擋下沐殖庭一擊,卻是無濟于事。

    饒是她有意相護,抵不過沐殖庭殺紅了眼,盛怒下的一掌攻勢極快,縱是負傷出手,力道稍弱,仍能精準地落在董倬行身上。

    董倬行身形一僵,嘲諷的話尚凝在唇邊,腹部就傳來被異物貫穿的感覺,許是攻勢太快,痛意竟絲毫未顯。

    握在手中的磚塊疾如利箭,僅僅是催動內力已叫沐殖庭痛不欲生,眼看未能將人一擊斃命,他心有不甘,咬牙聚氣欲補上一掌,然沐蝶飛不知何時擺脫了沐攸寧,飛速閃身而來,直將沐殖庭與旁人隔絕開去,讓他無法再向董倬行下殺手。

    身后殺意猶在,卻未有再往董倬行追去。

    董倬行背朝沐殖庭,得到喘息的空檔后抬手摸向腹部,手心傳來不合時宜的熱度,他低頭看去,入眼便是一個血窟窿,宛如被炸藥破開般,似有臟器流出,他意識到自己將會命喪此地,卻是滿臉從容,深吸一口氣后便躺臥地上。

    動作間牽扯到傷處,這才傳來了叫他無法輕易忽視的痛,隨呼吸一下一下地擴散全身,徹骨的痛直奔腦海,刺得他思緒渙散,回想起從前習武總會留下大大小小的傷,卻因少年心性,只懂強裝無事,如今年紀漸長,倒是想向人示弱,只可惜……

    即便知曉她非故人,余光總不自覺地追隨那抹熟悉的衣角,直到再無聲音傳來,四周寂靜如彼年夏日,還來得及留住一切珍視之物——恍若伊人尚在,細數白云流影,相期以夢。

    ***

    另一邊廂。

    趙清絃在殺大祭司后便將陣眼轉移至自身,又在毀掉人偶兵后布下遍及整個廣場的掩眼術,叫旁人無法看見他與趙岷的行蹤,確保兩人不受打擾。

    陣法以趙清絃為陣眼,并汲取他的法力渡予趙岷,明知道此舉只會令法力消耗更快,趙岷卻是想不通他為何還能如此決絕??v有疑惑,也知難以問出結果,他當機立斷,與趙清絃拉開距離,欲催動陣法試圖耗盡其體內法力。

    法力的波動不難察覺,趙清絃攥著骨扇,顧不上朔能否準確追上趙岷那變幻莫測的身法,手訣一掐,速遣寒氣隨符箓纏上趙岷。

    廣場朔風颯颯,才剛回復的法力正被急速抽離,一道道半浮空中的符箓轉眼被勁風震碎。

    趙岷側身閃過朔的相纏,啟陣的咒訣驟然被打斷,他漸有點沉不住氣,咬牙道:“你身體似乎好了不少?!?/br>
    失去符令相助,趙清絃在回擊時稍顯吃力,他急喘一聲,勉力不讓自己落得下風。

    趙岷熟知朔的限制,故失手后未再停歇,身影迅疾,揮刀如雨,兩者相接連貫,如濃霧般直將趙清絃籠罩,封住他去路,同時叫他無法精準施法。

    雖身上刺青的確無法化解暝煙記以外的術法,可趙清絃大多咒訣皆以暝煙記為原型,若非改動太甚,多少都能弱化一二。

    何況他本非依仗法力戰斗的人,如此一來,趙清絃亦不會再白費氣力以朔相纏。

    “托國師鴻福,尚有反抗的余力?!?/br>
    趙清絃語氣發虛,動作亦愈漸遲緩,骨扇與短刀撞出鳴聲锃然,引來幽幽冷風卷起地上沙石,如萬箭在弦朝外射去。

    自逃離以來,趙清絃一直思考能與國師抗衡的方法,得出的結果不外乎同歸于盡。

    直至他遇上周翊明,探得他于術法頗有天份,又算出武林大會當日會迎來轉機,便決計孤注一擲。

    傳言咒禁師視酒為毒,連他都深信不疑,卻在某日,突然意識到這事實或許沒那么準確。

    沐攸寧好酒,偶爾興致上頭,借著酒勁就纏著他雙修,舌尖沾著酒氣徑自在他唇齒間流連,總會叫他在渾身的痛意中嘗出甜味。

    若酒真能輕易奪去他性命,那他早在她手上死了不知幾回。

    卦象不假。

    所謂的轉機,除卻王家后人外,正正是那碗酒釀團子。

    他未去細想喝下酒后會有何改變,甚至也懶得去思考更多,直至鼻間淌下濕意,方豁然大悟。

    咒禁師的身體向來由法力支撐,法力全耗亦意味壽元將盡,一切歸于虛空,倘若是反過來呢?

    洗髓湯能將經脈逆行,逼出內力以納下法力;那么所謂的酒為毒,不過是將他變成一頭饑餓已久的野獸,貪婪無饜地汲取法力,直至經脈再無法納下為止。

    他曾放言要打破命局,可誰也沒想過他會主動喝下“毒”,破出一條全新的道路通向終局。

    不久前尚以退為進,藉躲閃的間隙滴血為咒,畫出復雜的法陣,很快地,殺陣漸成,他亦不再斂芒,眼底殺意叢生。

    殺陣乃至上陣法,由內、外二陣相輔而成,要維系大陣的穩定,再厲害的術者都免不了有所犧牲。

    恰巧趙清絃慣來喜用最烈的手段,唯有斷絕后路,方能一往無前。

    他猛地停在血陣中央,扯出扇骨筆直刺進心臟,又稍為往外抽出半分,裹滿法力的心頭血便沿著扇骨滑過手心,在掌根陡然墜落,沒入殺陣,現出淺淡亮芒,漸與他布在身上的內陣合為一體。

    暗紅的稠血掛在扇骨欲落未落,叫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沐攸寧,那滴初落在她胸襟,如她一般明媚,最終相融在紅衣上的鮮血。

    彼時匕首不過沒入皮下半分,卻已留下無法磨滅的疤痕,即使這根扇骨刺得再深,依舊無法遮去那日落下的傷疤,更無法消去少女指尖劃過的癢意。

    塵土濕潤,沙石粗糙,皆隨疾風停息。

    以血形成的殺陣凝于半空,在灰蒙蒙的穹蒼下光芒更耀。

    風中夾著薄薄血氣,法陣白芒閃爍,準確地將趙岷囚在陣內,趙清絃綻出從未有過的笑容,如雨后初霽,純凈無瑕。

    殺陣既成,可屬于他的終局又將會是什么樣?

    是在武林大會與國師同歸于盡?是拋下一切仇怨罪孽茍活過二十五歲的生辰?還是放任心底的欲念擴大強將珍視之人拉下深淵陪葬?

    怎么可能。

    他的運氣向來很好,好到能代替澄流當上咒禁師,好到在殺伐中獨活過來,好到——

    能在有限的時間遇上她。

    指腹壓在扇骨末端,使之全根藏進胸腔,光暗流轉間,獨趙清絃笑意依舊,唇瓣輕啟:“命不由天?!?/br>
    ***

    這段路程說短不短。

    澄流的意識仍舊被那團黑霧所控,后脖的血印偶然傳來涼意,終究無法叫他清醒過來。

    身法靈敏未減,獨腦海只容得下一人命令。起時被蠱蟲占去上風,黑霧如吸滿水的棉花擠在眼前,叫他痛不欲生,只想殺掉眼前的“自己”;如今贅物漸散,體內蠱蟲便不復躁動,此時靜若冬眠,黑霧亦然。

    他不再被殺伐支配,裹著霞光的云朵映在混沌的瞳仁里,拭去積累已久的血氣,無論是蟲蠱或是傀儡術都無法再壓過對方半分。

    脫離外界的cao控,腦中的命令頃刻變得模糊,往北走了半晌,終緩緩停下腳步,似是不知今后該何去何從,澄流在街上任意前行,身體卻領著他自熟悉的街道繞回劉宅。

    周翊明等來他的身影,生澀念咒,借趙清絃身上的法力催動宅中陣法,直將澄流越過清醒,陷入漫長的沉睡。

    無夢,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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