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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醉佳人(清水)在線閱讀 - 第十四章裙下臣 #8494;yцsнцц.ⅵ

第十四章裙下臣 #8494;yцsнцц.ⅵ

    天色昏沉,街上路人稀疏,沒人留意趙清絃右手虛虛牽住東西的怪異動作,沐攸寧左右張望,待行人皆從身邊走過,才問:“你在擔心叱姑娘嗎?”

    “沒有。”趙清絃答得干脆,歪了歪頭,覺得語氣有點生硬,補充道:“是澄流求我,他向來心善。”

    語畢,他又道:“我只是……有點累。”

    沐攸寧怔怔回望,頓時意識到是什么對他造成了負擔。

    是她取去的叁成內力,是為保護她而施下的隱咒。

    “你……”

    趙清絃見她眉頭輕蹙,笑了笑,用指腹輕輕在她眉心揩了下:“不關沐姑娘的事,是我向來體虛。”

    沐攸寧非但沒被安慰到,反倒添了一絲的愧疚——難怪兩人自那日后再無親密過。

    趙清絃身形單薄,這在遇上他的時候就知曉。只是后來纏綿之時,她才知道趙清絃到底有多瘦弱。

    摸上他后背時,肩胛骨僅有薄薄一層皮rou裹住;被他從后環抱時,骨頭更是硌得她后背生痛。

    她不懂什么術法,也從未想過雙修會否對趙清絃的身體帶來更大的損耗,一心只求功力增長,卻好像因此占了個大便宜。

    不但內力大漲,就連同衣食住行通通都被他照顧得妥妥當當,相比之下,留給他的就是滿身體力被抽空,甚至她都沒多問一句,那夜被她打斷的陣法,是否無礙;匕首刺進心口的傷,又到底好全了沒有。Ρò⒅ⅵΡ.clòūd(po18vip.cloud)

    他確是心甘情愿,可這樣的耗損,又是否在他料想之中呢?

    沐攸寧直視趙清絃,眼瞳里盛滿他的身影。她抽回被牽緊的手,順著他腰腹往上撫去,最后停在心口處,隔住衣衫,以指尖輕撓他前胸的傷。

    “結痂了?”

    趙清絃點點頭,捉住她的手,用力按在傷處。

    刀傷早就愈合,卻總是發癢。

    他分不清楚那單純是傷口的過錯,還是被沐攸寧觸碰所致的反應,又抑或是對她的渴求,內心叫嚷要得到更多的不滿足。

    趙清絃覺得呼吸開始紊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很快又換上笑臉,與她對視:“抱歉啊,不能當沐姑娘的男寵。”

    沐攸寧欲要開口,瞥見他身后有途人經過,當即摟住他的腰,足尖輕點,降在一側的房頂上,回眸笑笑,踮腳吻住了他。

    好一會兒,她才道:“這里就不怕被誰人看去。”

    趙清絃茫然地摸了摸嘴唇,似乎還殘留著她的余溫,他已是累極,說話也有點遲緩,沐攸寧的舉動更是超出了他的預想,使得腦袋空白一片,只能怔怔看著她。

    沐攸寧覺得好笑,他這副乖巧的模樣,哪有傳聞那般恐怖?

    “小道長想當我男寵?就不怕被人垢病?”

    趙清絃垂首勾唇,聲音悶悶:“大概,無法如愿。”

    沐攸寧順他視線往下看,脫口問:“為什么?”

    “我本就體虛,若是不行……”

    沐攸寧埋首在他懷中,一手圈在他后腰,另一手在他背上輕掃安撫,大度地說:“男寵也不一定只能雙修呀,何況我都答應給小道長做護衛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試試,來日方長嘛……”

    趙清絃沒想到他的試探竟能換來她的慰解,更沒想到的是,她說以后——

    他和她,會有以后嗎?

    趙清絃也抬手擁住她,追問:“倘若……試了還是不行呢?”

    “我又不單是為邀你當男寵才隨你上路,只是覺得……”沐攸寧自他懷里抬頭,寬慰的話脫口而出,兩指掐著他下巴左右端視,笑瞇了眼:“嗯,這張臉好看!”

    趙清絃怔愣一瞬,對他而言,這感情來得突然,想不出緣由,探不出原因,許是與她一般膚淺地看上那張臉,在清醒的剎那,就已經開口邀她共赴巫雨。

    他是個罪人。

    他活該留在冰冷徹骨的地方,或生或死,萬劫不復。

    可他選擇招惹了她,允許感情沖昏頭腦,允許那顆涼透的心追逐溫暖。

    他想試試,當他立在萬丈深淵,站在峭壁上的暖意是否還能沁進臟腑,看到他如傳聞般瘋魔,她是否還會伸手渡他溫度。

    為此,即便眼前這姑娘于情之一字毫無想法,今后也可能有眾多的裙下之臣,他都不打算卻步,至少當下,她是愿意相陪的吧?

    若他能把自己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她心中,在往后的日子偶爾想起他——虛無的名聲又算得了什么?

    趙清絃壓下莫名的躁動,目光緊鎖在她身上,笑道:“求沐姑娘收我為男寵吧。”

    只是,這滲人的地方,她就別下來了。

    ***

    沐攸寧領著趙清絃回了客棧,見他臉色愈發蒼白,急忙把人摁在床上,要他先行歇息。

    趙清絃應了聲,脫掉外袍平臥在床上,久不閉眼。

    沐攸寧本欲轉身離去,可看他一副溫順的模樣,又忍不住俯身問:“小道長不休息?”

    趙清絃兩手交迭,規矩地放在腹上,應得有氣無力:“好冷。”

    “冷?”沐攸寧摸了摸他額頭,眼下未至夏天,可天氣怎么也稱不上冷,額上的涼意傳到她手心,凍得她眉頭一皺。也不知這溫度放在趙清絃身上算不算是正常,或許這隱咒對他造成的負擔比想象要重,思及自己已有能力逃脫,便問:“小道長真不用撤回我身上的咒術嗎?”

    趙清絃扭頭看她,那乖巧的樣子帶了幾分執意,眉毛輕擰:“沐姑娘別冒險。”

    待沐攸寧應了聲好,他才滿意地閉上眼,兩人默契地不再提這事。

    趙清絃是體弱,但那到底是他自己的身體,他自是最清楚不過,且對一個初識之人,定無可能不計后果地選擇折損法力來護她周全吧?

    沐攸寧坐在床邊,覆在趙清絃額前的手稍稍運勁,試圖渡去些內力,讓他稍稍暖和點。

    趙清絃懶得睜眼,拉下她的手,笑道:“傻啊?給你的東西還回來做什么?”

    沐攸寧眨了眨眼,也一同笑起來,小聲嘀咕:“對哦,那還是這樣做吧——”

    她掀起被子鉆了進去,頭埋進他肩窩,大概是覺得不習慣,又扭著身子往他懷里貼,最后把手搭在他后腰,合上眼休息。

    趙清絃清醒了一瞬。

    明知道他周身冰冷,仍毫不猶豫地躺進他懷中,前胸壓來的兩團熾熱使得心跳如雷,咚咚響音在胸腔愈發猛烈,被碰到的每寸皮膚都像要燒起來,份外guntang,趙清絃先是一愣,很快就伸手將人摟緊,埋首在她頸側輕蹭,伴著幾聲咳嗽,艱難地撐開眼皮。

    沐攸寧沒想到他竟會主動親近自己。

    她眼中的趙清絃縱有情欲,卻不像其余男子對她出言調戲,舉止亦是克制守禮,規矩得很,非但沒有輕視她的行為,更未曾恃那一夜的露水之歡而亂動手腳。

    因此,現在他傾向于撒嬌的舉動,蹭得她腦子發懵,不解地喚了聲:“小道長?”

    趙清絃松開臂彎,上半身往后拉開了些距離,手卻是不小心掃落她腰間的香囊,不待沐攸寧回望掉到地上的香囊,他就已換了個語氣,委屈地道:“沐姑娘總是欺負我……”

    沐攸寧被他這惡人先告狀的樣子氣笑了,問:“怎么就欺負你了?”

    “本該與你保持距離的,可你偏偏……偏偏主動投懷送抱……”趙清絃頓了頓,輕笑道:“叫人怎么忍啊?”

    沐攸寧長長地哦了一聲,意識到他所說的是什么,也終于察覺到他身上的猛獸正昂頭叫囂,杵在她小腹,笑容更甚:“剛才是誰說的體虛呀?”

    “是我。”

    趙清絃答得理所當然,對于方才的探話并無絲毫愧疚,似在談論些再普通不過的日常:“沒想到還能用,看來沐姑娘的男寵非我莫屬。”

    沐攸寧咬了他下巴一口:“你當真知曉當我男寵要做些什么?還是等你清醒點再與我說吧。”

    “好。”趙清絃應得很快,聽不出他有無失望,沐攸寧不禁往上挪動,與他相對視。

    未待她追問,趙清絃便又再開口:“沐姑娘說得對,細節詳情確是不太清楚,看來我還需再勤勉學習才能好好侍候你。”

    “那就等我好了,再向沐姑娘討來這名份吧。”

    沐攸寧苦苦憋笑,她不訝于趙清絃言辭孟浪,只是好奇這位道骨仙風的修道者,是在哪里學來這些說話,仿似小倌館里爭寵上位的男子,說起葷話面不紅心不跳的,這樣的道長,一旦被拆穿了身份,底下的他到底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一如眼下的霽月光風,還是……

    趙清絃的咳聲打斷了她的想法,大抵是不知道再該說些什么,她權當趙清絃神識不清,在胡言亂語,未有把他的話放到心上,一下一下地輕拍他后背,安撫道:“快點休息。”

    他應言閉眼,氣息不穩。

    一輪靜默,久到沐攸寧以為他已是沉沉睡去,耳邊突然傳來趙清絃的聲音:“沐姑娘很好。”

    沐攸寧本就沒打算入睡,躺在趙清絃懷里發呆,猛地聽得他開口稱贊,忍俊看他,倒又回想起剛才的境況,遲疑地問:“小道長原打算幫那兩名姑娘吧?”

    趙清絃睜眼,笑而不言。

    沐攸寧并不知前因后果,可依趙清絃給她的感覺,應不會有人能強逼他才是,便愈發堅定地道:“你是想幫她們的。”

    “救不了人牲,想至少救回其余的人。”

    “不管何等立場,想救就該去救,想殺也可動手去殺,若最基本的順心而行都做不到,又有何資格談論其他呢?”

    “小道長,你怎么不誠實點?”

    面對她連連發話,許是累極,趙清絃笑得很輕,圈住她的手有些脫力,卻是不疾不徐地道:“沐姑娘可真是高估我了。”

    “我確是好奇叱姑娘有何事相求,準確而言,想要知道她與大祭司到底是否連手。”

    “你早就懷疑大祭司有異?”

    “自我們踏上這島,他就盯上了你。我非善人,對你施咒不是為了護你,單純是不想讓大祭司計劃得逞罷了。”

    趙清絃只瞥她一眼就移開視線,繼續道:“左護法八字有六字屬陰,大祭司把他藏起后確是劫數難逃。”

    沐攸寧的確察覺到大祭司對她過于關注,卻想不通個中原因,她安靜聽著趙清絃說話,他嗓音朗朗悅耳,不念咒時也能讓人聽得舒服,使凌亂的心境平緩下來。當他淡然道出自己并非要保護她,竟讓她生出一個毫無依據的念頭——他在撒謊。

    也許沒這么嚴重,僅是沒向她細細道明,可他就這樣生硬地躲開她的視線,她難免起疑,無法相信他所言的冷漠。

    趙清絃沒注意沐攸寧那探究的目光,他盯著掉到地上的香囊,里面的干花灑了一地,房內彌漫著桂花的清甜,香氣淡薄,和他身上的草藥味混在一起,竟讓人覺得有些心安。

    少頃,趙清絃不太自在地收回視線。

    他確實沒有說謊,不過是藏起話,隱去一些未明的真相。

    沒錯,現在的他確實沒算出左護法的所在地,但從祭臺的布陣看得出來,人祭的擺放乃鶴翼陣,以人牲為中心,石室東、西二側各為翼尖,叁點布下祭品,降以雷霆連成線,陰氣就會急增。

    是以,左護法只能在東、西室其中之一。

    大祭司如此著急,是因為目前還欠一個八字屬陰之人,或應該說他正尋找沐攸寧這個至陰之人。

    當然不是非她不可,但沐攸寧的體質罕見,無論大祭司想施行什么術法,她都是上佳的祭品,能助他順利達到目的。

    “堵去陸路不過是無奈之舉,畢竟島上滯留的人反應激烈,為大祭司帶來的更多是不便。顯然是他在尋某道暗門時誤觸機關,為掩飾才用炸藥將甬道口炸碎,怕有人闖入地墓看出端倪,商議時被左護法聽去,便順勢捉了他。”

    他略一停頓,吐納數回,閉起眼繼續解釋:“雷娜島屬陰,石室也是,故二者相合。若用八字屬陰之人作祭品,墓xue濁炁流轉,石室里的某些機關便會不破自開。我不確定大祭司要做什么,才放任澄流接觸她打聽。”

    趙清絃不會出手幫忙,也不打算予以阻止。他想,既沐攸寧是對方謀算內最重要的一環,自這源頭斷了其念想,看著大祭司跺腳干著急的滑稽樣子,不比直接殺了有趣嗎?

    “大祭司法力平平,不過他算出了你乃純陰之人,又在你踏進這島上的一刻有所感應,倒算是有點能耐。”

    沐攸寧眨著眼,短短一天,寥寥幾字,趙清絃就能在里面抽絲剝繭,將事情始末理順,甚至還猜得出對方的下一步,施以阻力。

    “那……”

    叩叩——

    兩人雙雙望向門的方向。

    倒是趙清絃率先反應過來,沉聲道:“睡了。”

    沐攸寧自覺五感有所長進,側耳探聽,門外的足音愈漸遠離,又傳來鄰房的開門聲,她笑問:“是澄流嗎?”

    趙清絃氣悶道:“總打擾我好事。”

    “哪有什么好事?小道長才是,總睜眼說瞎話。”

    趙清絃強撐這么久和她解釋來龍去脈,有好幾遍都快將睡著,才剛睜開的眼又再不受控地合上,只覺胸腔窒悶,劇烈的心跳讓他意識到這回當真要撐不下去了,用上將歇的力氣輕喚一聲:“沐姑娘……”

    “嗯?”

    他努力撐開眼皮,問:“以后……還能親你嗎?”

    沐攸寧目光灼灼,以吻回應。

    溫柔的吻落在他泛紅眼尾。

    哪怕他已沉睡,可耳畔傳來的心音仍是那么的紊亂,便是不刻意細辨,按在他胸前的手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不甘,透過心臟的躍動一下一下地敲打這個世界。

    他還沒死。

    他還不能死。

    沐攸寧往下親去,挑開他松垮垮的衣衫,吻住那道已結成痂的傷疤。

    窗外滴滴答答下起夜雨。

    潮濕的空氣使得發尾稍稍翹起,榻上相擁的兩人烏發交織互迭,一如輕柔降落的春雨,點點滴滴墜成細絲,糾纏不清。

    香囊散落在床邊,露出了半枚黃符,燥干了的金桂花撒滿一地,清香柔婉,與濕氣獨有的味道混在一起,飄散開去。

    沐攸寧在他唇上履行諾言,又悄無聲色地攥緊拳頭,許了個不太君子的愿望。

    她的手微微發顫,不由得想起以前師兄自嘲的話——沐瑤宮上下皆稔惡不悛之人,稱之妖魔邪道也不為過。

    正如此時看趙清絃難受至極,她心底卻涌現了不能言明的欲望,不知由何而生,滿腦子想的,是什么時候能與他行雙修之道,以求功力提升。

    薄情寡義,這可真是符合妖女的名銜。

    “待你養好身體,我們來習雙修之術。”

    少女的嗓音在這雨夜有如屋內的氛圍,如蛛網將獵物牢牢囚禁,香甜又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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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絃哥:我不行

    寧寧:可是你好看

    絃哥:嘿嘿我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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