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2022年2月27日

    “好久不見，洛雨小姐，看來你的計劃又遇到了什么問題。”出現在召喚陣中的“安東·倫蒂斯”睜開了眼睛，立馬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穿著一身菲里頓女性奴隸衣服的洛雨。

    “看起來，就在我們分開的這幾天，洛雨你這邊過的不是很順利的樣子。”自從和洛雨失去聯系開始，莉拉蜜兒就覺得對方可能是翻車了，原本應該循著洛雨留下的線索一路跟蹤的它，在半路上就跟洛雨失去了聯系。

    對此，莉拉蜜兒的第一反應是，洛雨被識破然后已經死了，可是二人之間契約的聯系都沒有斷絕，它馬上又想到第二種可能，洛雨所在的地方可以隔絕某些魔法，導致了洛雨聯系不到自己。

    對此，莉拉蜜兒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再說了它也沒有什么動力主動幫洛雨做些什么，就在洛雨消失的地方附近象征性地探查了一番，接著就找了座城市躲起來。

    原本的它經過了這么多天，應該已經差不多耗盡力量了，被關在這么一具身體里，基本也就告別魅魔的主要食物——男性精力了，好在有洛雨之前折磨那幾個混混留下的靈魂結晶，還能讓它堅持下去。

    如今一下子被洛雨靠著真名，直接召喚了過來，莉拉蜜兒大概也是猜到了，洛雨大概已經快要達成目標了。

    而這，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的自由，以及洛雨的報復，都快要到來了。

    原本按照莉拉蜜兒的想法，自己應該在之后兩人結伴的途中，一點一點通過快感腐蝕洛雨的心智，最終讓她心甘情愿地跪在自己面前祈求快樂。

    可是這次洛雨的意外失聯，原本莉拉蜜兒想好的調教手段都不能用了，如今兩人的契約似乎馬上就要完成了。剛剛莉拉蜜兒看起來游刃有余，還調侃了洛雨兩句，可是她其實已經開始慌了。

    “跟我過來吧，我已經找到要殺的人了。”洛雨的語調非常平穩，沒有快要完成任務的喜悅，也沒有被調侃之后的憤怒，更加看不到穿著如今這身衣服的羞澀。

    二人來到了還處在昏迷狀態的費爾根面前，洛雨讓“安東”找了個費爾根身后的草叢藏身。

    “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現在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這些了，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我還有更想要報復的對象。”過去的路上，洛雨還在安撫控制著安東的莉拉蜜兒，畢竟等等讓安東·倫蒂斯報仇的任務不需要莉拉蜜兒的力量了，只要她乖乖離開這具身體，到時候自己再好好恐嚇一下那頭蠢豬，讓他把人殺了就行，至于完成了復仇的安東下場如何，這就和洛雨沒關系了。

    確認“安東”藏好之后，洛雨來到了費爾根面前，拿出解藥將他喚醒。

    “咳，咳，不要，洛雨……不要回來。”醒來之后的費爾根，意識還停留在被迷暈的前一刻，洛雨去而復回，撲進自己懷里的時候。

    接著他就看見了占據自己視線大半的洛雨，只見她一邊流著淚，一邊手握著一把不知何時從地上撿起的哥布林使用的短刀。

    “殺了你，為什么，我想殺了你。”洛雨哭著做出想要拿刀刺下的動作，可是另一只手卻抓住了這只手的手腕，不讓刀刃刺下去。

    發現自己遇到了危險，費爾根下意識地就想要召喚出自己的鎧甲，可是在看到了洛雨的掙扎之后，又猶豫了。

    “洛，洛雨小姐，為什么。”費爾根看著坐在自己身上，仿佛在經歷內心掙扎的洛雨，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對自己刀刃相向。

    “為什么？”似乎是剛剛注意到費爾根醒過來，洛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刀，苦笑著將它扔開，“既然費爾根你醒了，估計我也沒機會殺你了吧，也好，這樣我就不用再做什么掙扎了。”

    “可是，洛雨小姐為什么要殺我。”剛剛醒來的費爾根還是一頭霧水，剛剛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的他可不知道洛雨和歐諾德的合作關系，雖然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鎧甲剛剛飽餐了一頓，卻不知道這是因為洛雨剛剛坑死了歐諾德。

    “因為你這身見鬼的鎧甲！”洛雨像是歇斯底里一樣，雙手抓住了費爾根的衣領。

    “我的家鄉，倫蒂斯，就是被穿著這身鎧甲的家伙給毀了，你這個屠夫，殺人兇手，我的家人，我的故鄉，都毀在了你的手里，我會淪落到菲里頓，也都是你的錯！”一邊說著，幾滴淚水從洛雨的眼角流下，滴落在了費爾根的臉頰上。

    “這……怎么會，”聽到洛雨的哭訴，費爾根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殺了很多人，可是，這還是第一次，有受害者在自己面前哭訴，畢竟他之前下達的命令全都是一個不留，負責善后的那些強盜團伙也不會自討沒趣，把幸存的受害者奴隸送到費爾根這個還有這正義感的人面前，他們也不想費爾根突然良心發現，選擇金盆洗手，那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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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惡魔，有人給我一瓶藥，可以把你弄暈，我

    想要殺了你，可是，真的等你失去了意識，為什么我又下不去手。”洛雨正在費爾根的面前，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痛苦。

    “爸爸mama，對不起，我的朋友，鄰居，對不起，洛雨，洛雨做不到給你們報仇，只能來陪你們了。”說完，原本坐在費爾根身上的洛雨站了起來，走向被她丟開的短刀。

    眼看洛雨想要自尋短見，費爾根急忙爬起身來，一把將洛雨抱住，不管她如何掙扎，都不讓她接近地上的武器。

    掙扎了一會兒，筋疲力盡的洛雨還是敗下陣來，只能轉身趴在費爾根的懷里默默哭泣，費爾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為什么，為什么要攔著我，明明近在咫尺的復仇對象，我卻不能將他結果，為什么還要讓我活在這世上。”洛雨在費爾根的耳邊低聲說道，抱怨著費爾根的多管閑事。

    “因為，明明你自己的生命也很重要不是嗎，雖然讓我這個被復仇的對象來說不太好，可是，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東西值得你活下去。”費爾根自己雖然也是一個復仇者，但他真的不愿意讓眼前的少女也陷入仇恨之中。

    “噗哈哈，放下仇恨？明明你自己就是放不下仇恨的那個人，對吧。”原本還在哭泣的洛雨，突然笑了出來，像是在對費爾根的嘲笑。

    “費爾根先生原來是這么雙重標準的一個人嗎，明明自己的心都被復仇占據了，卻還要勸別人放下仇恨，就因為仇恨的對象是你本人嗎。”洛雨的話語開始變得刺耳。

    這種情況下，費爾根產生了動搖，“不是，那是因為。”

    “因為什么？”洛雨打斷了費爾根的話，“我能感覺的出來，你在一天天變得虛弱，是因為這身鎧甲對不對，這樣下去你會被這身鎧甲吸干生命力的，你會死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讓你死，可以嗎。”洛雨的話語從諷刺，變成了祈求。

    “答應我，放棄這身鎧甲好嗎，跟我一起離開菲里頓，我們一起放下復仇的執念，過上屬于我們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話，可能的話，我還想和費爾根你組成家庭，生一個孩子，不不不，其實不止一個也可以，到時候，我們一家可以……”洛雨越說越多，似乎還開始幻想起二人未來的同居生活，聽的費爾根都忍不住臉紅了。

    “就當是救救我，可以嗎，費爾根先生。”洛雨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費爾根，“這身鎧甲，才是毀滅我家鄉的罪魁禍首，放棄他，我就相當于給我的家人報仇了。放下仇恨，跟我一起開始新的生活吧。”

    “呃，我……”一邊是似乎伸手可得的美好生活；一邊是看不到終點，危機重重而且注定走向死亡的復仇之旅。面對這樣的選擇，費爾根真的猶豫了。

    此時的洛雨，拉起了費爾根的手，“而且，放棄了鎧甲，也不一定就代表你要放棄復仇不是嗎，之前你一直是孤身一人的，以后，我會陪伴在你的身邊的，有什么敵人，讓我們一起面對如何。”

    看著面前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少女，費爾根一咬牙，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將一只手放在胸口，好像用力抓住了什么，在奮力將其拉出身體一樣。

    另外一邊，后退了兩步的洛雨，也開始做起了自己的準備。剛剛一座村莊的死者靈魂，加上那個歐諾德的全部魔力，應該差不多已經喂飽了這只擬態魔，喂飽之后，按照擬態魔的習性，此時的它就不會有太強的攻擊性了。

    而且已經有能力回到魔界獨立生存的它，要和費爾根解除契約的阻力就沒那么大了，雖然可能會掙扎一下，不過大概率還是會同意離開費爾根身邊的。

    到那時，自己的機會就來了，歐諾德不知道怎么收服這只擬態魔，是因為它的知識不夠，擁有黑暗之心的洛雨可不會這樣，到時候，這只變異后的擬態魔，就會成為自己的力量。

    至于養不起它的問題，擁有了黑暗之心的洛雨，體內黑暗魔力的質量可不是歐諾德這種半吊子死靈法師能比的，更不要提本身沒有魔力，只能靠自己的生命力來喂養魔物的費爾根了。

    終于，隨著白發少年的一聲低吼，他和自己這身鎧甲的聯系徹底斷開了，此時的費爾根半跪在地上喘著氣，在他身邊不遠處，一身兩米高的猙獰黑甲一動不動，矗立在那里。

    洛雨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立刻拿出之前兩天空閑時間繪制的，放在衣服夾層內的魔法符文，釋放出自己的魔力，開始契約對方。

    “莉拉蜜兒，出來干活了，給我抓住這個少年。”另外一邊，隨著洛雨一聲令下，躲藏在草叢中的“安東”，以和自己的體型不符的敏捷竄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沒反應過來的費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