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招惹(無意撩撥)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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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就要回神經外科,江云識開始做交班工作。這天忙到七點才下班。 她還記得七點半要跟沈硯清去看電影,關掉電腦后匆匆走出辦公室。 剛走到大廳,就瞧見夜班醫生推著個患者急匆匆跑進來。每日都會發生這種場面,江云識讓開路,瞥見躺著的人淡藍色的制服已經被血染透。 此時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像是一股寒意,莫名其妙冒出來,頃刻間席卷了全身。 江云識腳步猛地頓住,喉嚨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掐住,勒得她喘不過氣。 憑著直覺她馬上轉身跟著跑過去,心臟在胸腔里砰砰亂跳,冷汗侵襲后背,她的視線一點一點往上挪,最后落在那人臉上。 是程南! 他面無血色,雙眼緊閉,完全失去意識,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江云識腦子空白了一瞬,膝蓋發軟,手也控制不住地顫抖。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受傷了?”她驚慌失措,聲音顫抖得不成語調。 “追搶劫犯,被捅了三刀。” 到了手術室前,江云識下意識要跟進去,護士敏敏攔住她,“江醫生你怎么了?這人你認識嗎?” 江云識恍惚回過神,嗓音干澀地說:“他是我哥。” 敏敏一怔,立刻安慰到:“別擔心啊,主任已經進了手術室了,他的技術你還不放心嗎?” 江云識眨了眨干澀的眼睛,木然地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直愣愣地盯著上方亮起的“手術中”的紅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還在繼續。江云識頭抵著墻壁疲倦地閉了閉眼,心里惦記著程南的安危,同時斟酌怎么跟伯父伯母說這件事。 時間在煎熬中緩慢爬過。 三個小時后,程南終于被推出了手術室。閉著眼,安靜地躺在手術床上。 江云識從未見過他這副虛弱的樣子,眼淚差一點掉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立刻起身迎上去詢問情況。 主任見到她也是一怔,弄清情況后慈祥地拍拍她肩膀,“手術情況不錯,先在icu觀察幾天。不要太擔心。” 江云識道過謝,拔腿就要去病房。走到半路才想起來這會兒程南在重癥,她這身裝扮肯定進不去。 不過主任方才的話如同定心丸,最起碼讓她稍微松了一口氣。 情緒松懈下來,江云識才恍然驚覺還要去電影院。她飛快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九點了。沈硯清不知道有沒有生氣。 她拿出手機,發現竟然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沈硯清和李星悅打來的。 她在工作中手機一般都開振動,剛才心思全在程南身上,根本沒注意其他事情。江云識心里十分過意不去,正要回電話,李星悅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一開口就跟炮仗一樣,“小十你在哪啊?是不是有什么事了?沈總聯系不上你都打到我這里來了。” “沈硯清給你打了電話?” “是啊,他說給急診打過電話,接電話的人說你走了,你也不在家。到處都找不到你,他擔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云識啞聲說:“我沒事。程南受傷被送到急診,我一直在這守著他。” “什么情況?!”李星悅立刻就急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不用了,他在重癥來了也見不到。明天再說吧。”江云識到,“我先不跟你說了,給沈硯清回個電話。” “好好好,你快去吧。” 江云識舒了口氣,都找到李星悅那里了,沈硯清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子。 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她立刻撥通沈硯清的手機。只響了一秒,那邊就接通了。 “江云識?”他的聲音很低沉,啞得不像話,“你在哪里?” 她緊緊握著手機,告訴他:“我還在醫院。” 電話那端倏爾沉默下來。 江云識咽了咽嗓子,正準備解釋今晚的情況,話筒里忽然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一聲一聲,仿佛在默默壓抑著什么情緒。 江云識心頭驀地一跳,接著就聽見沈硯清生硬地問了一句,“江云識,你到底有沒有心?”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紅了櫻桃核綠了芭蕉皮 10瓶;今天也充滿元氣 5瓶;ryou、spring.、亦初、^o^/ 1瓶; 第41章 無意撩撥 關心則亂。 七點半電影開場, 沈硯清提前半小時到電影院,一直等到九點。這期間江云識電話打不通,他想去找她, 又怕她來了撲空。給急診科打電話詢問, 同事說她已經走了。后來實在覺得不對勁聯系了她朋友,對方也找不到她。 他沒再繼續等, 直接來了她的住處。可家里也沒人,他想去醫院碰碰運氣,正準備進電梯,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沈硯清說不清楚此時的心情,只覺得在高度緊張過后放松下來, 身體被強烈的酸軟無力充斥著。 心落了地, 可胸口堵著一口氣無從發泄。 他氣的不是江云識放鴿子, 氣的是在她消失的這幾個小時里自己被一股恐慌籠罩著,那感覺很無力, 幾乎令人抓狂。 這是第一次, 沈硯清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江云識認為他生氣是應該的, 今晚的情況太混亂, 而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與他溝通。就這么讓他提心吊膽空等了幾個小時。 內疚爬上心間。她默了默,無聲吐出一口氣,低聲解釋:“對不起沈硯清, 發生了一點意外, 我太著急忘了告訴你……”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 是程南。他……現在還在昏迷。”江云識咽了咽嗓子繼續說,“我本來已經準備下班了, 在大廳遇到他被推進急診。” 彼端沉默了很久。久到江云識以為他不想理她, 才聽沈硯清說到, “你現在還在醫院?一個人?” “嗯。” 方才跟李星悅打電話時江云識尚能維持冷靜,可這會聽見沈硯清說話,情緒一下子就繃不住了。那些后知后覺的恐慌仿佛一瞬間向她席卷而來。 如果程南真出個什么意外,她真的無法想象那個場面。 江云識吸吸鼻子,忍著眼眶里涌出的眼淚,有些語無倫次:“程南工作的時候出了意外,我下班時正好撞見他被推進來,他渾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雖然極力保持鎮定,可聲音里隱約的顫抖泄露了她的恐懼。 沈硯清手掌撐在紅棕色大門上,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他喉結滾動,“他現在怎么樣?” “剛做完手術,還在重癥監護室。” “我過去找你。” 江云識無力地靠著墻壁,輕聲說:“太晚了,你別來了。我再坐一會兒也就回去了。” 沈硯清捏捏鼻梁,走過去摁下電梯,“我馬上到,等我。” 夜色濃稠,秋天的氣息越來越重,早晚氣溫變得很低,街邊落了一地枯葉,隨著邁巴赫開出去卷了一路。 到了醫院,沈硯清直奔急診科。他從未在半夜來過這個地方,僅有的一次是上回來找她在外面等了一夜。 濃重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形形色色的人們來來去去。說實話他并不喜歡這個地方,各式各樣的患者和忙忙碌碌的醫護人員讓人覺得慌亂和不安。 可江云識在這里。 他的江醫生在這。 沈硯清沒打擾任何人,就這么圍著科室尋找,最后在重癥室外面的長椅上看見了江云識。 她睡著了,懷里抱著那個熟悉的托特包。秀氣的眉宇間蹙起一座山丘,像個解不開的死結。 連睡覺都是不開心的。 沈硯清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緩緩抬起手,極為輕柔地捋了捋她臉頰旁的發絲。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眼瞼下方淡淡的烏青。 在云城的時候明明那樣精神飽滿,這才回來幾天? 他輕聲嘆了口氣,起身正要脫下大衣披到她身上,卻見江云識幽幽睜開了眼。 也許是睡得迷糊腦筋沒有轉過來,她竟下意識拉住他的手,喃喃道:“你來了。” 她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困意,眼皮也很重,只稍微看了他一眼就重新睡過去。 沈硯清手指溫熱,垂眸瞧了一眼她蔥白的指尖,喉結不由滾了滾。 “小十,我們回去睡好嗎?” 江云識思緒有些遲鈍,胡亂點點頭,撐著椅子站起來,一下沒站穩身子晃了晃。 沈硯清見她實在困得緊,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睡吧,別勉強自己。” 江云識下意識抗拒,可最后還是抵擋不過睡意,頭窩在沈硯清頸邊很快睡了過去。 本想把江云識送回她自己家里,車子開到一半沈硯清改了主意。今天這個情況,她一個人在家難免不會產生焦慮。于是當機立斷改了路線。 江云識睡得很沉,進門了都沒醒。沈硯清將她抱進主臥,小心翼翼為她脫掉外衣外褲,接著去洗手間拿了個濕毛巾出來,幫她擦臉擦手。 他的江醫生很愛干凈,每天下班都要洗澡,今天只能這樣湊合一下。做完這些,沈硯清去洗澡,而后上床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按道理來講,他應該去隔壁睡。可這段時間來江云識難得對他乖順一次,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躺在他的床上。 他不是圣人。 讓道理和禮節通通見鬼去吧! 沈硯清側過身,長臂搭在她腰間,小心翼翼地將人摟進懷中。軟玉在懷,他情難自禁地喟嘆一聲,輕輕在她發頂親了一下,慢慢睡去。 可大概程南受傷的事真的嚇到江云識,到了深夜,她似乎開始做噩夢。忽然手腳并用開始奮力掙扎,還不時語噫著,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沈硯清被她激烈的動作弄醒,將人摟在懷里低聲安慰:“小十不怕,我在呢。” 凌晨三點半,正是深度睡眠的時候,沈硯清也困極,可仍舊好脾氣地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她后背。 她似乎感受到了安撫,慢慢安靜下來,不由自主向他這座安全的港灣靠近。 她一點點靠過來,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身,額頭自然而然地抵在他胸口,溫熱的呼吸穿透棉質衣料熨帖在他的肌膚上。 沈硯清喉結滾了滾。然而更要命的是江云識忽然抬起頭,似醒非醒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沈硯清……” 她聲音里混著困倦的沙啞,語氣又軟又綿。紅唇開開合合,無意擦過他的喉結。 沈硯清喘息加重,所有感官都向某一處匯集過去。他閉著眼平息,就在這時江云識轉了個身,手卻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沈硯清順勢而下,翻身壓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