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招惹(無意撩撥)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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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讓塵指尖輕輕點著嘴唇,在腦海中快速過濾一遍同行人員的名單。自己又提起過誰,沈老大又有過什么特別的反應。 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那么一個人—— 不過這倆人能搭到一塊去嗎?不太可能吧……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起來有一次似乎在名臣一品看到了江云識的車。 臥槽,原來不是看錯了?! 覺得自己窺探了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周讓塵瞥了眼沈硯清,不動聲色地說到:“出去一趟累死了,今天大伙估計都能睡個好覺。” 沈硯清看著前方,沒有任何反應。 周讓塵繼續說:“我剛才讓我那個小師妹跟我一起坐豪車,還跟她說有大帥哥司機,你猜她說什么?” 沈硯清終于看了他一眼,“說什么?” “她說上車也是睡覺,那么大的帥哥別浪費了。” “是么。”沈硯清態度仍然冷冰冰的,可嘴角卻難以察覺地勾了起來。 如果說原本還在猜測,那么這會兒周讓塵是百分之百篤定了。忽然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自家老大和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的小師妹來電了,而他居然才知道! 不對啊,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何必要利用他走彎路啊?難道莫非……沈老大是追人不成或是被甩了? “她是不是很有意思?”周讓塵幽深的目光像是一只老狐貍,“你說跟她談戀愛是不是更有意思?” 不知不覺車已經開到市區。眼看轉個彎就要到周讓塵住的樓盤,可沈硯清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周讓塵猝不及防向前沖過去,差點被安全帶勒得背過氣。 “臥槽,謀殺啊……” 沈硯清轉過頭,一向清冷淡漠的視線竟平添了幾分凌厲,“不用想那么多,這個問題你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 話已至此,周讓塵哪里還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連日來沈硯清的異常舉動似乎也有了解釋。 原來他所有的殷勤都是借著他行方便獻給別人的。不收點中間商差價都對不起自己。 周讓塵挑挑眉梢,帶著試探故意說了句:“那可未必。” 我可以從你這里知道呀! 沈硯清不欲與他多言,伸手解開車門鎖,“到了,下車。” “不是說好了去吃法國菜……”他還餓著呢。 “對著你這張臉,食欲盡毀。”沈硯清不耐煩趕人,“趕緊走。” 周讓塵笑了聲:“行。這就走。” 沈老大你給我等著! . 周讓塵走后,沈硯清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傍晚瑕光璀璨,時間剛過六點,往常這會兒他還在公司忙碌。 可今天不知怎地,就是不想回去。特別想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清凈清凈。 又想起周讓塵方才的話,沈硯清心頭有些煩躁,索性將車子開到了江云識家樓下。 將近一個月沒來,這里陌生又熟悉。上一次他在這里過了夜,還穿著她給準備的卡通睡衣。 現在回想,那些稀疏平常的相處如今竟然那么遙不可及。 沈硯清從手套箱里拿出一支煙點上。青白色煙霧緩緩升騰,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江云識的客廳亮著燈。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就這樣坐在車里,看著那扇窗。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光熄滅了。看來是真的很累,這么早就要休息了。 這樣想著,樓道里忽然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一輛車剛好這時停在她面前,她打開門坐上去,車子直接開走了。 好巧不巧,那輛車沈硯清認識,車牌d6666,杜安歌的車。 沈硯清掐滅香煙,開車跟了上去。大概十來分鐘后,車子在一家海鮮樓停下。杜安歌和江云識下了車,手挽著手走了進去。 他將車停好,給褚云珩打了通電話。 “在哪?” “我在外面呢,哥。有事兒嗎?” 沈硯清看著飯店門口,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還沒吃飯,想約你一塊兒。” 聽罷,褚云珩笑了聲:“這不巧了嗎,我正在飯店呢。今天江醫生回來安安要請她吃飯,我們還沒開始,你也過來唄?” “行啊,哪個包間?” 神經大條如褚云珩,壓根沒注意他問的是包間,而不是哪個飯店。直接到:“海納百川,在二樓。” “嗯。” 掛斷電話,包廂門被推開。杜安歌挽著江云識走進來。 “你們倆就這么干坐著,點菜了沒?” 褚云珩十分有眼色地幫她拉開椅子,“你吩咐的哪能不照辦。” “好久不見。”顧輕白起身,笑著同江云識打招呼。 江云識沒想到他也在,笑著點點頭,“好久不見。” 等菜期間,四人坐著聊了會兒天。褚云珩看了眼時間,盤算著沈硯清什么時候能來。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以為是服務員來上菜,他正想說等一會兒再上,結果看見沈硯清走了進來。 “哥,就差你了,快來!” 江云識的位置背對著房門,聽見褚云珩的話身子不由得一震。能讓他這樣不帶姓名叫哥的從來只有一個人。 她垂了垂眼眸放下茶杯,慢慢轉過頭。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就這樣進入眼簾。 初秋的季節,他穿著黑襯衫和同色系西裝褲。眉眼清俊凜冽,微微敞開的領口喉結若隱若現,氣質矜貴沉穩。 他猶入無人之境,目光筆直囂張地落在她身上。眼中似有漩渦想將她席卷而去。 “難得啊,沈總居然肯出來跟我們吃飯。”杜安歌算了算,少說得有半個月沒見過這位爺了。 顧輕白與沈硯清不熟,甚至都沒說過話,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也就是這時候,沈硯清也才注意到他。下一秒便無意義地扯了下嘴角,這人他太記得了。 “我們剛點了菜,你看看還要不要加點什么。”褚云珩招呼到,“哥,你過來坐。” 邊說,邊殷勤地拍拍身旁的椅背。 “不用,不太有胃口,吃什么都一樣。” 此刻的座位,依次是褚云珩、杜安歌、江云識、顧輕白。而唯二的空位在顧輕白和褚云珩之間。正常人都會在那里選擇一個位置。 沈硯清看著始終沒出聲的江云識,狹長的眼眸瞇了瞇。 江云識感覺到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而后朝褚云珩的方向走過去。心剛稍微一松,就見沈硯清單手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了她和顧輕白之間。 包廂里一陣安靜,沈硯清泰然自若地坐了下來,轉過頭,幽深的目光緊緊盯著江云識。 “江醫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 江云識被他盯得喉嚨干澀,沉默片刻才若無其事地擠出一句:“好久不見,沈先生。” 沈先生。 呵。 她在劃清界限,沈硯清對此感到郁悶和難受。但知道她向來臉皮薄,倒也沒舍得說些什么讓她會焦慮的話,只是頗有深意地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沒多會兒菜上來了,大家邊吃邊聊,略微奇怪的氣氛也就隨之被沖淡了。 說是吃飯,杜安歌也沒怎么動筷子,多數時間親昵地拉著江云識聊天。褚云珩幫她夾菜,她就意思意思的吃兩口。 “你哪天有時間跟我去做spa吧,看看你才出去幾天就曬這么黑。” “沒事的,過段時間就白回來了。” “怎么沒事,我家小十就是要白白凈凈的,要是能養胖一點就好了。” 沈硯清不動聲色地看過去,江云識是黑了一點,但是看著很健康。倒是手經過這些天的風吹日曬,變得有些粗糙。 他不由得蹙了下眉頭。 江云識被杜安歌這個形容給逗笑了,“你好像在說一只豬。” 這話剛落,忽而響起一聲輕笑。顧輕白看著江云識,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抱歉,因為你說的太有趣了。” 杜安歌有意無意地嘖了兩聲,“我看你就是故意吸引注意力。” 沈硯清坐在江云識身旁,從頭到尾沒插話,一直在用工具拆螃蟹rou。可有些人就算不吱聲,存在感也沒法忽視。 這話江云識果斷沒接,倒是顧輕白借著開玩笑的口吻似真似假地承認了,“怎么就被你看出來了。” 這時叮一聲響,沈硯清放下手里的工具,漫不經心地摘下手套,拿起濕巾擦手。 另外三個人聊起了別的話題,注意力沒在這邊,沈硯清便不遮不掩地將那一盤螃蟹rou放到了江云識面前。 “吃了。” 不是問句,而是命令。 她走這半個來月瘦了不少,是該多吃點補一補。 江云識下意識想要拒絕,“不用了,你吃吧……” 話沒說完,就感覺沈硯清一只腳伸到她的兩腳之間,用力一抬,便將她的一條腿搭在了他勁瘦的大腿上。 這簡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暗度陳倉。江云識心里一驚,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的溫度和腿部結實的線條。耳尖瞬間紅了個透,怎么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這種舉動。 好在桌布夠長,別人幾乎看不見桌下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十你怎么了,臉怎么忽然這么紅?”杜安歌奇怪地看著她。 “沒事,喝湯喝的,菜太熱了。”說得前言不搭后語,她也沒心思糾結。只顧低頭將面前這盤蟹rou吃干凈。 杜安歌挑挑眉梢,仍舊覺得有些異常。沈硯清倒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看手機,只是眼中漾起些難以隱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