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與她與他與他
“就先這樣吧,這些天辛苦你了。多多休息,別累出一身病來。” 她都這樣說了,左恩也不好再纏著她。囫圇應下后,悻悻掛斷了電話。 殷韻今天受了累,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雖然沒有星炬那么夸張,但華新也是所非常人性化的私立學校。兩所學校都是八點正式開課,食堂也準備了豐盛的中西式早餐供早到的學生們挑選品嘗。 殷韻更喜歡待在家里解決完早飯再去上課。 于她而言,用餐時間是值得享受的私人時間,她不是很喜歡和太多人共享空間。 祁青檀放棄了晨練,拉開椅子坐下來,和殷韻一起用餐。 司機把一輛七座的suv從車庫里開出來,等著少爺小姐們上車。 男孩很有紳士風度地想讓殷韻坐里面,然而殷韻卻不領情,要他先坐進去。 一開始,他覺得疑惑,后來就明白了。 車開了一小段路,到某間別墅的院子外停下。 一個和殷韻穿著相同校服的女孩子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跟她興高采烈打了聲招呼后,眼睛就粘在端坐在最里面的祁青檀身上了。 直勾勾的,確實不太舒服。 殷韻把她頭從自己面前移開。 沒見過花癡得這么明顯的,丟臉死了。 “打個招呼?這是我朋友,尤艾米。”殷韻看著祁青檀,神色淡淡的,說話的時候語調平穩,沒有一絲波動,“艾米,這是祁青檀。” 尤艾米對于殷韻興致缺缺的表現并不生氣,反而非常元氣地抬起手,和隔了一個人的男孩興致高昂地打招呼:“哥哥好!我叫尤艾米,叫我Amy就好啦!” 女孩的熱情讓祁青檀有些措手不及。莫名其妙成了一個陌生人口中的哥哥,感覺怪怪的。 “別叫他哥哥,真想好好交流就喊名字。不是所有長得好看的男孩子都得當你哥哥的。”殷韻對于想和帥哥套近乎的好友打擊得不留情面。 連她都沒叫上一聲哥哥呢。 雖然她也不太想。 尤艾米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應下了。 她可不敢搶殷韻看上的人。搶不過,也沒法搶。 人格魅力真是玄學,殷韻就是那個玄學大師。 尤艾米也為她折服。 朋友還是識趣的。人家小帥哥性格冷淡,尤艾米也不吵他了。只時不時偷偷瞟上兩眼,然后在心里徑自激動。 真好看呀!真好看! 到大學校,祁青檀從自己那邊打開車門,下了車。 兩個女孩跟他道過別,目送他進入校門。 “看夠了嗎?”殷韻睨了好友一眼,嘴角略微上揚,“滿意嗎?” “滿意啊!怎么不滿意?”尤艾米理所當然地點頭,“美人都是相似的。你倆都好看,但長得真的不太像啊。真是一家人?” 殷韻瞄了眼車內后視鏡,對這個問題不置可否。 尤艾米陷入了倫理大戰中。 殷韻剛要開口催司機起步,突然一個人影閃到窗邊來,拍打著車門,企圖吸引她的注意。 殷韻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降下車窗。 “早啊!殷韻。”高大英俊的男孩笑得一臉燦爛,熱情洋溢地和車內的人打招呼。 像只活潑的大金毛。 尤艾米揪了個衛生紙團砸他,滿臉不悅:“謝如歸,你瞎啊!我呢?” 被點名的謝如歸無視她的控訴,一雙眼睛只黏在殷韻身上,眼里的甜意都要化作蜜漿流出來了。 “早啊,如歸。”禮尚往來,殷韻也笑著和他道過早安。 “你家的車怎么停在咱們學校門口了?”謝如歸在疑惑中隱隱帶了點激動,“是來找我的嗎?” 未等殷韻作答,尤艾米就撇著嘴嗤笑了一聲:“呵,做夢呢你。” 謝如歸終于有了點反應,分給她一個厭煩又惱怒的眼風。 “有件事要拜托你。”殷韻將胳膊伸出窗外,抬手一指,鎖定祁青檀清雋挺拔的背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像只機敏的小狐貍,“幫我關照關照他。” 謝如歸隨她所指方向望去,又轉頭看她的臉。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然后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他弓著腰,將自己毛茸茸的黑腦袋從車窗外探進來,殷韻把手放在上面,輕輕rou了兩把。 “快進去吧,我們也要走了。”她捏了捏他的臉。明明輪廓英氣冷冽,看起來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全都繃在骨骼上,真碰上去卻是軟乎乎的,手感意外的好。 “你不親親我嗎?”謝如歸湊在她右耳邊,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地問。 殷韻豎起拇指,手腕轉動,指向前面的駕駛座,不發一言地給了他答案。 “你快走吧,趕緊的,要遲到了!”尤艾米見他還不放過殷韻,一邊往他身上擲小紙團,一邊嫌棄地趕他,“可別拖累我們。” 謝如歸想拿垃圾堵她嘴,但也不能真耽誤了殷韻,只好勉為其難收回了身子。 從后視鏡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腰上系著運動衫外套,把身材掐成了完美倒三角的高個痞帥男孩正向離去的車輛,戀戀不舍地揮手道別。 學校生活日復一日,一成不變。 唯一的變故是殷韻收到了某家國外大學的錄取offer。 雖然殷韻才高二,但這所大學從不墨守成規,總會破格錄取一些他們青睞的學生。 殷韻選擇這所學院的原因就是因為自由。 什么都自由,連課表都自由。 你甚至可以不用去學校報道。上網課修滿學分,線上考試,課程自選,兩年半學制,畢業證書含金量還高。 就是錄取的標準看領導心情。 殷韻就是那群獵奇的大拿們眼中的“能人異士”。 這件事,殷韻沒告訴任何人。平淡地看完了漂洋過海而來的簡訊,然后關了手機,繼續投身于同學間熱烈的聊天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