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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受到劇烈震動,氣流卷激著所有人墜落,而她則昏了過去。 她還模糊記得,醒來時身處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們奇裝異服,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向她作揖求福。 她怕極了,揮舞著那塊礦石,卻不小心反過來撞了自己一下,再醒來,她已經在海島上,被過路的漁船救了起來。 現在想來,空難發生時,她正是因為意外地穿越,才撿回一條性命。 這場意外救了她的命,但也讓她萌生了一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念頭。 一個也許能彌補她錯誤的機會。 只是,十年間,無論她再用什么方式,都無法開啟穿越之門。 直到她哥出現,才給了她一個啟示,也許只要受到外力的大力撞擊,就能再度打開這扇門。 宋菲嘗試用最堅固的工具,在項墜上緩緩敲打,她試了不同角度,最終在一個很刁鉆的角度敲打時,發現電腦上的波長開始有了波動變化。 宋菲感覺到一陣激動,她的手都微微顫抖。 不過,這個波動只閃爍了一下,就瞬間熄滅了。 怎么回事? 宋菲仔細地對比著項墜與礦石的波長。 “好像有一點不一樣。”她說著,項墜上的波長的程度都比她手里的礦石要更弱一些。 看來,項墜是能量不足,不夠啟動下一次的穿越。 這個倒簡單,同類礦石放在一起,具有波長的傳遞作用,只要把項墜和礦石放在一起,過些日子,自然就能重新積滿力量。 可是,你真的要這么做嗎?你真的要讓哥哥再次離開你身邊嗎?宋菲聽到自己心里的聲音在問。 她五歲時因為置氣而受到了哥哥的關注,卻又因為十五歲的置氣而失去了哥哥,可是,現在,宋白都回來了,甚至可能不會再走了。 藏起來,把項墜藏起來,這樣哥哥就不會離開,你也不用繼續背負愧疚。 宋菲聽著她心里的惡魔,給她發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邀請。 她的手猶豫著,最終還是把項墜拿離了礦石。 …… 時間一晃過去半個月,薩丁從一開始的慌亂,到不適應,到興致勃勃。與他想相反的是宋白,從一開始的懷念,到適應良好,到現在生無可戀。 “你的這里又有一個錯字,”薩丁趴在床上,翹著腳在床上閱讀著打印出來的小說。 這些天里,薩丁磨著宋白教會了一些常用字,宋白刻意磨磨蹭蹭,不想教他,被薩丁發現,果斷拋棄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摸索著,買回了本字典詞典,后來又發現了可以用手機拍照翻譯,更是發現了新天地,把宋白的小說原原本本打印了出來,當成了閱讀內容,順帶還要幫他用紅筆糾個錯。 宋白未免東窗事發,提前和薩丁交代了自己和前任那點兒破事,說的時候就差沒負荊請罪,以真誠的歉意向薩丁表示,自己寫那本小說,真的只是年少輕狂,沒有一丁點的其它念頭。 薩丁只感覺好笑,他穿著一身宋菲購買的小一號的衣服,坐在床上晃著腿,像一個青春年少的活潑少年,道:“你看我是記仇的人嗎?” 宋白沒敢說,薩丁就是,他只是跪坐在薩丁旁邊,給他捏肩揉腿,道:“寶貝,求你了,別看,成嗎?” “求也沒用!”薩丁一揚下巴,轉頭用不甚熟練的漢語和宋菲發語音條,讓她幫忙打印好,帶回來。 宋菲樂見其成,甚至有點想笑,她興致勃勃,頂著來自她哥幽怨的眼神,把裝訂好的厚厚一摞交到薩丁手上,她還貼心地表示附帶了十年老讀者的評論一份。 現在,宋白這篇小說早就被淹沒了在了無數網文的文山文海里,十年或許有人記得,但是,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就早已成了歷史的產物,供后人瞻仰。 宋白的這篇小說,每年還有那么零星的小貓三兩只誤踏進來,看完第一章,再跳最后一章,憤而留言:寫的什么玩意?哦,三十年前的文,那沒事了。 更多的還是后來者的踩坑,上香,偶爾還有老讀者回顧一下“想當年你jiejie我追這篇文的時候,那也是青春貌美,嬌嫩如花……” 總之,比歷史還要歷史,在宋白那簡稱黑歷史。 這堆黑歷史,宋白不喜歡,連看也不想看到。 偏偏薩丁還興致高昂,偶爾一定要光著腳,在地板上來回地走,邊走邊用不太純熟的漢語大聲地念。 宋白稱其為:魔音灌耳。 宋白心里的怨念都能寫出一篇千古流傳的宋白怨(仿《竇娥冤》)了,他又舍不得折騰薩丁,只好自己一個人在旁邊嘀嘀咕咕。 一直在旁邊耍寶賣萌渴求雄父寵愛的輝,從一開始的QAQ,到Q_Q,最后習慣了,就又變成了=_=,小小的幼崽也學會了蟲生中的第一課,雄父不會時時刻刻圍著他轉,他自己自娛自樂,玩得也挺開心。 今天雖然沒有魔音灌耳,但宋白一看到薩丁手里拿著那摞讓他心生恐懼的打印紙,就自動自覺地退避三舍,開始琢磨著能干些什么,讓自己打發了這無聊的一天。 宋白在法律上屬于“已死之人”,眾所周知,亡者不可復生,宋白自然也不能找相關機構,對他們說,“我之前讓你們當成了死人,現在又活過來了,麻煩再把我的身份證重發給我。” 于是,在家鄉的這座城市,他們可以游玩的地方有限,還必須是一些不需要身份證件的,要證件,或要去遠一點的地方,他們就必須得由宋菲開車帶著去,因為二十年前隨著宋白在法律上死亡,他的駕照也被一并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