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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吵醒她?”薩丁抿著唇,輕聲道。 還沒等宋白回答, 躺在床上的輝哼唧了一聲, 薩丁急忙去看, 才發現, 輝只是在床上翻了個身。 “沒事, 她睡著了,”宋白把薩丁摟得更緊了些, 道:“那丫頭一睡著就像豬一樣,怎么叫都叫不醒。” “……豬?”薩丁學著宋白的話,發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音,那是漢語的音調。 宋白這才發覺,有些漢語,還真是不好翻譯成蟲星的話。 “一種動物,很笨,很蠢。”宋白這么說著,他打開了衣柜,這里面還有琳瑯滿目的衣服,標簽都沒剪,看樣是每個季度都會送過來。 宋白翻來覆去,也沒找到一件像樣的,他想找一件夠柔軟的,薩丁現在的身體經不起折騰。 “你身上的那件,我可以穿嗎?”薩丁明白宋白的想法,他指著宋白身上說。 宋白看著身上的浴袍,他拍了下腦袋,怎么忘了,沒什么比浴袍更軟了。 他從底下的柜子里找出一件新的,遞給薩丁,薩丁卻搖了搖頭。 “你身上的。”他又說了一遍。 “我穿過了,”宋白試圖勸他。 “你身上的!”薩丁堅持地說。 “……好。”在一些生活小事上,宋白很少能拗過薩丁。 宋白帶薩丁去另一間浴室洗了澡,這個平層里有兩套衛浴,宋白用的就是宋菲家里一直閑置的另一套。 在浴室里,薩丁看著宋白給他把水澆下來,說:“你meimei,不豬。” “嗯?”宋白一時沒聽明白。 “你的‘meimei’,很漂亮,很有風情。”‘meimei’是蟲星話里沒有的詞,宋白直接音譯了過去,薩丁也就學著用了。 “嗯,又怎么了?”宋白繼續幫他擦著身后夠不到的地方。 薩丁為自己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被宋白把弄著而有些惱怒,他道:“‘meimei’,不蠢!” 雖然一開始自己是有些嫉妒那個別樣風情的“女人”,但是在晚上的時候,她似乎也發現了薩丁對他隱約的敵視,回來的路上,一直和宋白拉開了十分體貼的距離,在他們到了這里后,還怕他在這個房子里待著不舒服,主動提出自己逗輝一會兒,讓宋白帶他熟悉這件屋子里的擺設。 那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漂亮,又很會照顧人。 薩丁沒辦法不對這個和宋白一樣體貼的人產生好感。 宋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合著薩丁是把“豬”當成了形容詞。 看薩丁用著磕磕絆絆的漢語,意外地有一種萌感,宋白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不大,但和薩丁距離挨得很近,薩丁清晰地聽見了細碎的笑聲從他身后的人口中傳出來,這使他有些惱怒。 “我聽見你笑了!”薩丁用胳膊肘向后兌了一下,兌開宋白,道:“我自己來,不用你!” “別這樣啊,好薩丁,算是我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宋白絲毫不知悔改,笑著又湊了上去,薩丁在浴缸里坐著,又是背對著他,轉身都不方便,但這給了宋白極大便利,他一手撐在浴缸邊緣,另一手扶著薩丁肩膀,薩丁疑惑地扭過頭來,宋白順勢低下頭,親了他一口,道:“你要是不讓我給你洗,我就會很難過,晚上覺也睡不好。” 把照顧人說得像得了天大恩惠似的,也就宋白這獨一份了。 薩丁輕哼一聲,不太好意思地把臉扭過去,用背對著宋白。 “咱們到底是怎么了來的這兒?”薩丁問。 他們來的時候是傍晚,現在是深夜,他們在公園里時也商量過,不過那時候兩個人都被慌亂纏繞著,草草商量了幾句,也沒商議出個結果。 “我和菲菲討論過了,她說,可能是輝把項鏈給咬了,觸動了上面的石頭的機制。”宋白說。 直到現在,宋白也還匪夷所思,他照顧輝的時間不是很長,只聽薩丁說過,輝把家里肆虐了個遍,矢志不渝地為禍眾生,不過在他面前也矢志不渝地裝乖,導致宋白一直把輝當成幼小的嬰兒看待。 這使他初次知道,輝的咬合力能磕斷最堅硬的巖石,卻還不崩壞他那米粒大小的牙齒時,真的是免不了一陣懷疑人生。 “輝,他居然還亂咬東西!”薩丁揉著太陽xue說。他坐在浴缸里,里面的熱水把他的手浸得濕淋淋的,他這一揉,更是直接打濕了鬢角的頭發。 薩丁懷輝的時候,他的身體依舊處在增強劑所導致的體能巔峰期,這使得輝從剛出生就不同凡響。 別人家蟲崽是一點一點打碎蛋殼,從里面鉆出來。 只有輝,是抻胳膊時不小心把蛋殼撐破,被迫提早一周出生,而且這還不算完,他還把護養了六個月的孵育箱給打破,從里面滾出來,躺到地上呼呼大睡。 值班的護士發現孵育箱壞了,幼崽不翼而飛時,簡直要嚇破了膽,連著醫院院長,景山,盛家的管家一并都過來找了,結果就在距離不到五米外的孵育箱底下,找到了睡覺的輝。 當時,薩丁才打完抑制劑,和現在一樣,處在衰弱期,宋白為了去照顧他,和管家第一次鬧翻臉,宋白切斷了一切聯系方式,導致兩個人一直不知道這事情,直到管家臭著張臉,把酣睡的嬰兒送到了宋家,雙方這才算冰釋前嫌。 自從那個時候起,薩丁就有了一個認知,千萬不要把輝當成真的小嬰兒,否則一定會死的很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