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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安然地看著院中大樹,如果小二真荒唐到為個雄蟲去除增強劑,那未來又怎能開啟蟲星的繁榮。 第二天下午,京大,老者的特別醫務室。 “我這地方可只給你開過,雄蟲都沒機會來。”老者注視著病床上的薩丁。 薩丁面色有點緊張,還是笑了下:“放心,以后我也不來。” 老者的表情從笑意恢復嚴肅:“你真的決定了嗎?” 薩丁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早決定了。” “等去除劑送過來,一針下去,你現在的一切可什么都沒有了。”老者嚴肅。 “說得我現在什么都有似的。軍隊以后是三弟的,肖家主也是,商業是豐吉的,我呢?”薩丁仿佛解脫地笑了下:“我只剩雄主了。” “以后你也不能上戰場了。”老者道。 薩丁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淡笑:“第四軍長的候選又不是沒有,再說,和平契約都簽多少年了,哪兒也不多我一個。” 老者讀出了薩丁的言不由衷,嘆了口氣,卻也沒再勸阻。 雌蟲看重雄主,哪怕雄蟲看都不看,他們依然會鐘情于雄主。 老者一看表,皺眉:“都去多久了,怎么藥劑還沒拿回來。” 他派助手去科研院里取去除藥劑,增強劑不是什么頂級秘密的藥,這些年零零散散的也有人注射,但忍不了多久就會回來要求打去除,根本等不了十年以后才能生效的抑制素,因而科研院的密室里是常備這藥的。 老者望向窗外,夕陽西下,依然沒有助手半分影子。 “這小混蛋,不會去玩了吧。”老者正抱怨著,卻看到放在臺子上的終端嗡嗡震動不停。 一接起,那邊傳來助手沮喪的聲音:“醫生,我說了,他們不許我拿。” 老者皺眉:“怎么回事?這玩意你去院長那登記一下就能取了,我不是給你我的卡了么?” 助手:“說是中午才生效的新法規,參與了國家科研項目的被試,若要退出實驗,必須向世家的代表提出申請,批準后才允許,咱們沒有批準書。” 一再確信了消息的真實性,老者氣憤地掛了電話,“這是什么荒唐規定!” 薩丁不解,問起老者緣由,得知以后沉默了,安靜地可怕。 薩丁安靜得有點可怕,老者不由得擔心:“沒事,等咱們去申請完,就是會晚一點……” “申請不會過的。”薩丁突然一笑,他起身跳下了床。 “怎么會?”老者詫異。 “您不在肖家,不知道。”薩丁披上軍服外套,一顆顆地系上扣子。 雌父是個看重肖家傳承大過天的人,如果說雄父尚有一絲溫情,那么雌父是完全把他們當成工具來看待。 這是薩丁在老者這里得知了增強劑弊端后,又回憶了許久才得出的結論。 雌父是鋼鐵一樣的軍雌,他堅信軍雌就該為家國天下而獻身,不能耽溺于小情小愛。雌父不喜歡他嫁人,對他一直失望至今。 而現在,雌父的舉動,明晃晃是在說,我已經不再信任你了。 薩丁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白皙修長的脖頸被擋得嚴嚴實實。 “行吧,你們肖家我一直不懂。”老者嘆口氣,拍拍薩丁的肩,“但是,薩丁啊,我看著你長大,肖家怎么樣我不管,只希望你好好的。” 老者干瘦的手指一點薩丁的心口:“聽從你的心。” 不為了虛無飄渺的愛,不為世家的榮譽與傳承,去做你真正想做,喜歡的事。 薩丁原地立正,緩緩給老者敬了一個軍禮。 “是。” 過去那些無法忍耐的痛苦的夜,感謝您始終在我身邊。 …… 回程的途中,薩丁還在思索著要如何從其他途徑能獲得去除藥劑。 然而,卻被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軍理班長找來了。 “現在還沒下學,你怎么離開營地了?”薩丁皺眉道。 班長扶著膝蓋大喘氣:“教、教官,你快去看看吧,宋白和新來的雄蟲打起來了。” “我今天請假,這事你怎么不和代教官說?”薩丁嘴上如此說著,腳步卻加快起來。 “代教官,他不敢碰雄蟲,現在就一直僵著。”班長急忙追上薩丁,跟在他后面,步伐踉蹌。 薩丁憤怒:“不敢碰?他干什么吃的?!”步子更加快了。 薩丁慌忙來到場中,只見軍理近百人把樹下圍得水泄不通他們說話的聲音嗡嗡作響。 擔心雄主受傷,薩丁連忙撥開了周圍的蟲,走到最前面去。 入了場,只見大樹茂密的樹冠下,兩個雄蟲在場中央比斗,周圍地面上還草草地畫著一條邊界線,而且,完全看不到計時人員。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班長把雄蟲給介紹了一遍,說是由盛安老師指定要和他們一起軍訓的,上面的話,代教官不敢不聽。 開始宋白和新來的處的還不錯,可是到了休息間歇,他倆又說了什么話,導致宋白突然向對方發起的挑戰。 昨天見識過宋白身手的軍理同學還以為新來的一定會落敗,誰想到與宋白的對戰絲毫不弱下風。 而且宋白畫的擂臺又是勝負戰,無計時,不分出勝負擂臺將絕不結束。 大家都擔心這兩個雄蟲在打斗中再傷著彼此,只好緊趕慢趕地去找兩邊能說上話的,新來的那邊去請了盛安,但根本找不到。宋白這邊,只有薩丁能請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