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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跟崽崽說話呢!誰把我扔出來的,你們是不是想打架。” 最后看崽崽的是白舒,蕭澤還記得這個把他抱走的大老虎,主動拖著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爬了出來。 只想看看崽的白舒在發現崽崽正在朝著自己走過來時,僵在了那里,這只小小的老虎圍著他的爪子轉了一圈,又用腦袋對著他蹭了蹭,這是他們白虎族里表達喜歡的特殊方式。 白舒眼睛幾乎能瞪出來,沒忘記扭頭跟他們族里其他的大老虎炫耀一下。 看,這崽在用動作表達他對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他可是崽崽蹭的第一只老虎! 該炫耀的還是得炫耀,就算白舒自己知道在炫耀完了之后他絕對要被其他老虎套麻袋。 蕭澤蹭完了之后才想到夫人說過,自己臟兮兮的亂蹭讓人惡心,抬起頭小心翼翼盯著這只大老虎看了一眼。 白舒看見崽崽縮起了爪子,湊過去詢問道: “崽,怎么了?” “對不起。” 小老虎突然的一句道歉,讓白舒愣在了那里,怕崽仰起頭盯著自己看太難受,還貼心的坐在了地上跟站在床上的崽崽平視。 “怎么了崽崽?道歉干嘛?” “我,我不該蹭你的。” 小老虎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一圈,之前被夫人嫌棄的時候他明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為。 可現在道完歉后卻是說不清楚的委屈,一瞬間全都冒了出來。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嫌棄自己沒出息,下一秒站起來抖了抖身體,族長小心幫他包扎好的地方全部都被抖落,變回了半獸人的樣子。 蕭澤牢牢記得夫人說過的小老虎看起來丑陋惡心,他對這群大老虎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想要討他們歡心。 “崽崽喜歡這樣嗎?” 白舒看見坐在那里的人類模樣幼崽有些疑惑,他們族里的老虎都更喜歡變成原形,不過如果崽崽喜歡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有一只耳朵為了方便上藥所以剃掉了一部分的毛,另外一只耳朵還是毛茸茸的,正在緊張不安的微微顫動。 蕭澤發現他們都在看自己的耳朵,瞬間就更慌了。 “不喜歡,我,割掉,我不回去。” “割掉?割掉干什么?” 后面一直眼饞幼崽的大老虎找到了機會,直接把白舒扔了出去,看見崽崽變成人后為了讓崽崽放下警惕,也變成了人類的模樣,是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人。 “崽崽,你的耳朵很好看,為什么不喜歡呢?割掉會很疼的。” “你,你們不喜歡。” 第一次有人夸他的耳朵可愛,蕭澤眼睛紅了一圈。 最后還是最擅長帶崽的族長走了過來,將蕭澤抱在懷里,安撫拍了拍他的后背。 這個崽崽不是在他們族中長大的,在人類世界里也一直被苛待,不安緊張的情緒都很正常,又不知道他受到過多少委屈。 “我們可喜歡崽崽的耳朵了。” 蕭澤抬起頭盯著族長看了一眼,用帶著哭腔的小奶音詢問道: “真的嗎?” “真的。” 不止是族長這樣回答,其他擠進屋子里的老虎也都點了點頭,還有比較頑皮的老虎爬到族長洞府上面揭瓦,塞了個大大的老虎腦袋進來點頭。 “真的崽崽!” 族長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獸形時他身上的那些傷痕在變成人類后并不明顯,但仔細看時還是能發現,就屬耳朵上的最明顯。 “崽崽,誰說你耳朵不好看不喜歡呢?告訴奶奶,奶奶幫你揍他。” “夫人,夫人說的。” 蕭澤聞著族長身上好聞的味道,鼻尖聳動了兩下,感受著從族長懷里帶出來的溫暖,很想一直能待在這里。 “那不是夫人,那是壞人,崽崽不聽她說的話。” “我不叫崽崽。” 雖然能短暫代替一下這個叫崽崽的人來感受一下溫暖很開心,但蕭澤還是做不出霸占別人位置的事情,就小聲解釋了一下。 “崽崽,你在走丟的時候還沒有取名字呢,先叫你崽崽好不好?” “澤,我叫澤。” 在蕭家他是沒有名字的,蕭夫人也沒有給他取,但蕭澤卻好像從小就知道自己叫澤。 這件事一直牢牢篆刻在他腦海中,被夫人打再多次都記得非常清楚。 “蕭澤……” 房頂上的那只大老虎聽見這話,急忙開始糾正。 “什么蕭澤,那姓蕭的也配擁有我們家崽崽,崽崽乖,你叫白澤。” 族長聽到這里,輕輕點了點頭,當初神諭并未出錯,他們族里的這個崽崽會覺醒神獸白澤的血統,就連名字也是如此。 “我?” 蕭澤有些想不通他們在說什么,但能多在這個溫暖懷抱里待一會兒他還是開心的,沒有受傷的那只毛茸茸耳朵半耷拉著。 族長看出了他的疑惑,耐心的跟他解釋道: “你不是被蕭家撿回去的小可憐,更不是什么半獸人。” 這個星際上的半獸人大多都是因為血脈不純,或者是父母犯下大錯連累到了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骯臟的事,所以才成了社會的最底層。 就算一個半獸人被當街打死,正常人也只會夸獎這是在替天行道,他們生來就帶著罪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