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我現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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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幾句臺詞后,“江玫”要緊靠在愛人的懷里。陸昭昭低著頭看劇本,一時間沒有動作。 袁思雨看出了她的局促,便解圍道:“這一遍只是順下臺詞,動作之類的可以不用認真做。” 陸昭昭點頭,繼續往下說其他臺詞。她留心著劇本里稍有些親密的戲份,發現后面兩人還要再抱一次,“江玫”要幫“齊虹”擦去臉上的淚,“齊虹”要親一次吻“江玫”的額頭。 盡管第一次非正式彩排時,這些動作都被陸昭昭忽略過去了,可是正式表演時,絕對不可能打個馬虎眼就跳過去。 她快速瞥了一眼胡萊,后者絲毫沒有別扭的樣子,想了想發現,這倒不奇怪。 即使她不為自己認識胡萊而感到尷尬,也會因為要和一個陌生男生演親密戲而覺得膈應。 而胡萊,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樣子…… 時間并未給陸昭昭胡思亂想的機會,很快要進入正式表演階段。 照樣是拿著臺本,這次卻不是干巴巴像朗誦一樣念著臺詞了,情感要飽滿,情緒要抓到位。 這對陸昭昭來說有點難了,江玫是很青春、活潑、情感特別豐富的女孩子,而她顯然不搭邊。 倒不說她,就說胡萊的氣質,實際上也與齊虹大相徑庭。 齊虹,應當是那種柔弱少年,富家子弟。他會聊音樂,聊詩意,內在本質卻是逃避型人格,有冰冷,有恨。要這么說的話,余康顯然更合適。 小時候的胡萊,她是清楚的。偷小賣部的錢,還把她的飯盒偷偷拿走以示警告,短短打了兩次交道,她已看清。 這樣的人,從小骨子里就壞。 陸昭昭心里盼求著,希望早點完成任務早點散場,她可不想再和胡萊扯上什么關系。 臺詞被念出來,她把自己代入到“江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決“陸昭昭”現下的困境。 臺詞念了,抱也抱了,還剩一個親吻。 袁思雨看了兩眼陸昭昭,思考著說:“要不把這個吻刪去?” 陸昭昭知道,她也只是提議一下。假如有親吻額頭的動作,人物形象將會演繹地更完整,當然,也為他們這一小組增加了噱頭。 她剛想說自己能接受,沒想到討人厭的家伙就爭著說,“陸昭昭同學那么敬業,因為不會介意的吧。” “再說,不是親嘴,是吧陸昭昭同學?”他看向了她,嘴角微揚。 虛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齊齊看著陸昭昭,將最終決定權交給了她。 陸昭昭硬著頭皮說:“嗯,大家不用擔心,我沒問題的。”心里卻恨的心癢癢,全然忘了她的本意也是同意的,就當為藝術獻身吧。 兩人重新站定,胡萊的手放到陸昭昭胳膊兩側,他要低下頭來才能吻在她光潔的額上。 陸昭昭有些焦慮地等著,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她看到他在慢慢靠近。灼熱的氣息順著空氣傳導過來,她的睫毛忽閃著,感受到在場所有人的聲音都自覺地關合上了。 有溫熱的東西貼到了她的額頭上,她想,那就是胡萊的嘴唇了。也就是在這一秒,睫毛承受不住似的,逼得她閉上了眼睛。 胡萊殺青了,余康的旁白響起,將“江玫”從記憶的漩渦中拯救出來,亦將陸昭昭從《紅豆》中拉了出來。 她并無狼狽之相,早在閉眼時就很好地掩飾住了那轉瞬的失神。 這算是第一次正規的演練了,隨即在余康的帶領下掌聲四起。袁思雨趁著大家說說笑笑時湊到方萍身邊,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方萍,你覺沒覺得,胡萊的臉紅了?” “誒?”方萍不好直接拿眼睛盯著人家,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會不會是天太熱了?” 方萍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通風,一時間窗簾搖動著。袁思雨看著她的動作,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聳聳肩繼續背自己的臺詞。 大家第二遍演練時,明顯配合得更好了。結束后,方萍他們商量著要去吃飯,袁思雨過來問:“昭昭,一起吧!” “下次吧,昨天買了點菜,怕放久了會壞,”她拒絕了邀請,“你們玩得開心。” 袁思雨顯得有些遺憾,“這樣啊……那好吧,下次我們再約,可不許再放我們鴿子了!” “一定。”她笑著說。 他們走后,教室里又只剩下她和胡萊兩個人。她剛才聽得分明,袁思雨在問過她之后又去問了胡萊,對方說了句自己有其他安排了,同樣拒絕了這次聚餐。 他沒走,陸昭昭就想起剛才自己的口紅蹭到他衣服上的事。 畢竟一碼歸一碼,是她蹭上的就該負責,陸昭昭心想著。 “那個……胡萊。”她邊收拾著臺本,邊叫他的名字。 雖然私底下罵了他千遍萬遍,可這樣正式地叫他的名字,好像還是第一次。 胡萊怔愣了一下,迅速回道:“嗯?” 陸昭昭是坐在椅子上的,他是站著的,恰好兩個人相對著,中間被小圓桌相隔開來。 她伸出食指,指了指他身上那一點紅。 “不小心蹭上了,”她說,“我幫你洗吧。” 胡萊低頭看了眼,“什么時候的事?我倒沒發現。” 他再抬頭,又是笑著的了,露出牙齒來,“沒事,我自己回去洗洗就好。” 陸昭昭急了,她不想欠他的!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出爾反爾到時候又整些有的沒的! “還是給我吧!”她堅持。 胡萊半彎下腰,手掌撐著桌面。 “那——”他拖長了調子,“我現在脫?” 坐著的女生臉上成功地染上了紅暈,他的本意只是想逗逗她罷了。 慌忙移開了視線,他的視線聚焦在了她身后某一處,開始反思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過了。 或許她不喜歡男生這樣說話?會不會像在開黃腔!是不是顯得沒禮貌啊? 胡萊心生懊惱,右手在短茬茬的頭發上摩挲了一下。 “你回宿舍換下來吧,我在校門口等你。”說完,陸昭昭便拎起自己的包向外走。 胡萊愣愣地站在原地,腦中全然只有陸昭昭這句話了。 約莫走出了一大段路,陸昭昭聽到身后教室門“噠”地關上了,緊接著是一陣快速奔跑的腳步聲,胡萊從她身旁跑過,不忘回頭說了句“一會見”。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因為狂奔的緣故,陸昭昭感受到他帶來了一陣風,掀動著樓道里沉寂著的空氣,將他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一并混合其中。 陸昭昭在校門口等了一小會兒,胡萊就跑著過來了。他換了一套衣服,只是可能跑的太急,身上出了汗,領口給打濕了。 “給。”他遞過來一個白色紙袋子,里面是剛才那件T恤。 “我會盡快洗好還你。” “不著急。”他咧嘴憨笑。 這樣的胡萊,哪還有當年那副霸道樣子?陸昭昭奇怪地想著,卻馬上提醒著自己,沒關心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她接過袋子要走,胡萊說:“你還沒吃飯吧?” “……嗯。” “咱倆一起?”他提議,頗有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不了,我回去吃。”說著便轉身離去。 胡萊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再次喊住眼前之人。 陸昭昭拿著胡萊的衣服,浸泡在一個水盆里,幸好只殘留了一小點口紅印記,她一搓就全沒了。想起自己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還沒洗,下了晚課回來洗完澡已經十點多了,現在臟衣服還堆在臟衣籃里面。 陸昭昭一股腦把衣服丟進洗衣機,倒了洗衣液后打開洗衣機開關,便任由機器運轉,將她的衣物胡亂地甩動。 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洗衣盆,她認命般蹲下了身。胡萊的T恤上長出了好多洗衣液弄出來的泡沫,正“劈劈啪啪”自我爆裂。 東西是她蹭上的,還能怎么辦? 陸昭昭覺得洗自己的衣服時都沒有這樣認真過,現在卻幫一個壞家伙在這兒手洗衣服,實在卑微。 T恤不斷從水中被拎起又浸泡回去,直到換洗的水依然是清澈透明的為止。 陸昭昭抓起衣服的肩膀處,自己順勢也站了起來。這一站,才發覺腿都蹲麻了。衣服在不停地滴水,由上往下,最終匯聚成一條線直墜入盆里。 盆中水“嘀嘀嗒嗒”,一不小心就蹦了出來,外濺到陸昭昭的小腿上。她提著衣服,直到它與自己的上半身齊平。 原來,胡萊的衣服這么大。 向右稍稍一轉身,陸昭昭看向墻壁鏡子上的自己,手里正舉著一件與自己身材極度不符的衣服,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朝著另一個自己做了個鬼臉后,她將衣服絞干,怕曬完后變皺了,又急急忙忙地扯開來,扯得平平整整的。 胡萊的T恤最終還是被曬到了陸昭昭公寓的陽臺上,太陽光太烈,猛的一下經由這衣服反射給她,她閉上眼感受吹來的輕風,合眼的剎那,白T被風吹得微微擺了起來。 陸昭昭的思緒,也隨著風,飄得很遠。而她的心,更像一只風箏,需要一些牽引力,否則,害怕斷線后吹向不可控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