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炎鼠(2)
———碎石門——— “咳咳...”柳星施展完基礎靈愈為那位傷員止血和勉強修復一些后,便扶著他一同走出這濃霧前往大路,期間還是有不少嗆人的濃煙探入她的鼻息中,忍不住連連咳嗽。 “沒事吧?!币晃痪瘑T見著他倆,就上來幫忙。 “我沒事,不過得趕緊送他去醫院。”柳星將人攙給他,看了眼四周,幾乎已經沒多少人了,估計是疏散完了,但濃霧深處還在漫出不少火星和風嘯聲。 這些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淵一樣讓人心生恐懼。 柳星捏著自己的袍子,死死抿著唇。 “小姑娘,愣著干嘛,快上車啊!”那警員見她還在往里面瞧,實在慌得很。 “...”她舒了口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叔叔,您快走吧,我是靈泊,我同學還在里面?!?/br> 還沒等那警察再開口,他只瞧見面前這小姑娘把那雙木屐脫下來,然后規整得放在了大路上,頭也不回得就往那些白霧里面跑,粉紅色的長發亂糟糟的,身上臉上都是黑漆漆的煙灰。 之后柳星便聽見了身后警笛離去的聲音。 捏著鼻子,她罵了自己一句,“真是昏了頭了?!?/br> ———石林深處——— 10:00 “還死撐?”鼠人盯著敖烈氣喘吁吁,右眼下已經淌起鮮血,但依然準備用風輪俯沖過來的姿勢,右手再次聚起紅焰,“你知不知道,風能助力火燒的更旺啊?!?/br> “你幾歲了?”敖烈擦了下鼻子,碧眸輕蔑。 “你爺爺我都活了叁百年了?!笔笕思庑σ痪?,身上繚繞著火焰。 “叁百年,還分不清是非對錯呢,擱這玩拳皇?”敖烈嘲諷一句,嗖得一下帶起陣清風便沖了過去。 “是非。”他突然大笑起來,黑色的眸不屑得看著這無腦沖來的風輪,“你們這些小屁孩都沒經歷過真正屬于靈泊的時代,那時候可比現在好玩多了?!?/br> 火焰從掌中噴涌而出,將大片的林子都一并燒焦潰爛。 但那小鬼卻沒有出現。 身后是一把冰劍正向他的脖子刺來。 呵,小把戲。 鼠人以極快的速度轉了個身,一拳頭就打在薛如望肚子,好在薛如望反應也很快,幾乎是立刻用靈力聚成冰盾,擋了一些力,才勉強撐住向后退了幾步。 “先解決你吧。”鼠人正準備應付薛如望,頭上卻卷起一陣漩渦般的烈風,混雜著剛剛碎裂的冰錐一起,全部都朝他撲來。 原本敖烈與薛如望以為這起碼能傷到他一些,但誰知道那人僅僅打了個響指,隨后敖烈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烈焰包裹,guntang刺痛讓他撲倒在地痛吟萬分。 “想陰我?”鼠人瞪著眼睛,直接一腳踩在敖烈的胸口上,他耳朵都焉了下去,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嘶叫。 “敖烈!!” 柳星聽見了薛如望著急的喊聲,她加快速度趕緊朝著聲音跑了過去,這時煙霧已經散去不少,她終于看到了被人踩倒在地上身上滿是燒痕的敖烈,還有薛如望那雙紅眸此時正震驚得看著她。 “你做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勇氣喊出的聲,反正當那靈滯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做足了下地獄的準備。 “還有一個?”鼠人自然是聽到了動靜,轉了轉尾巴,看見她的瞬間眼神就亮了,舔了舔嘴唇,“居然是個小美人?!?/br> 立馬松開了腳,就朝柳星走過去,邊走邊笑瞇瞇得看著她,“叔叔我正好缺個壓寨夫人,怎么樣,不錯吧?!?/br> “...你別過來!”柳星心底發怵,撒腿想跑,可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從后拎了起來。 “跑什么呀,叔叔很溫柔的?!笔笕撕敛毁M勁得抓住了她,伸手就想碰她身上的袍子,然而還沒碰到手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上面蔓延起奇怪的紫色毒液,幾乎是立刻把她丟了出去,柳星被甩在地上白皙的手臂全是被碎石扎入過后留下的血痕,疼得哆嗦了一下。 “什么鬼東西!”鼠人看著手上蔓延起來的毒液,立刻運脈進行撤毒。 與此同時,薛如望直接將寒氣繞上拳頭,朝那人砸去。 “居然只是區區蛇毒。”鼠人嘖了嘖嘴,已經將毒氣逼出,然后抬手就接上了薛如望的拳頭,“你應該趁我不注意的時候逃跑的,臭小子?!?/br> “柳星!快跑!”薛如望話應剛落,他就被那人一拳打飛,幾乎是砸在了對面的石壁上,柳星明顯看到那石頭碎了,而他銀發下直接淌下了好多血,紅眸費勁得睜著還在看她,嘴唇一張一合. “....”怎么辦。 ....現在只有她了...可她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她立刻撐起身子,腳底下是尖銳的刺石,原本是想過來幫忙的,可是現在她才恍然醒悟,雙方實力差的太大了。 她曾以為憑借他倆那優等的靈力,應該可以同靈滯一戰,但沒想到剛來就看到奄奄一息的敖烈,還有現在被打得直叫她逃跑的薛如望。 “你,也想死?”那兇煞的聲音幾乎是立刻出現在了她的身后,她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住了,全身上下都是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牙齒打顫,腿開始發軟,跌坐在地上,人都怕傻了. 誰都好,誰能來救救我們。 “下手挺重,好端端的花叢都燒爛了?!?/br> 白霧繚繞,空氣混雜著血的腥味和樹葉燒焦的氣味。 遠處傳來一聲非常模糊的話語,但能聽出來是個低沉的男聲,他的鞋子踩在地上發出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很重卻又很漫不經心。 藍色的眼睛望著那被白霧遮掩住的高挑剪影,甚至看清了那依舊閃著光點的風衣,心臟咚咚咚得像在敲著小鼓,她死死攥著自己的淮袍。 “...”鼠人回頭,表情有些煩躁且不屑,“又來個送人頭的。” 沒等他說完,柳星就被另一個高大的陰影所覆蓋,抬頭便看到了那雙金眸,他正彎著腰,盯她看,像是在看一只受傷的小貓咪。 而那火鼠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甩到了旁邊的石壁上,完全了無聲息,她都聽到了他粗喘著開始疼吟. “什么鬼東西?!笔笕丝攘藥茁暎酒饋砹R了一句,“草蛋的” “...老師。”她聲音帶著哽咽,雖然很想問他為什么現在才來。 “你的木屐。”鐘止像個沒事人一樣提著那雙被她放在大路上的鞋子,然后她看著他曲起長腿,幾乎是單膝跪下的姿勢,大手抓過她的腳腕,而當他看到那只小腳底滿滿都是劃痕和血跡的時候,他沒選擇再糾結與是否要給她穿鞋。 火光再次燃起,將他們每個人都鍍上一層紅色,像是末日電影中的特寫一樣。 鐘止將那雙木屐放下,站起了身,轉過頭對上那光的來源,柳星并沒有感覺到他臉上有什么表情,只有他那黑色的碎發和銀色的風衣在隨熱風飄動,金眸里映著對面那火鼠手中的巨大的火球。 這火焰看得柳星頭暈目眩,她已經開始想象自己被燒熟的樣子了. 不過那大火的目標好像不是她,全部都沖向鐘止,像只饑不擇食的饕餮,而她見他一動不動就這么盯著那火撲過來,什么動作都沒有,連眉頭都沒蹙一下,甚至還將雙手直接往風衣口袋里插了進去。 就算是掙扎也要掙扎一下吧。 她幾乎是拼盡全力撐起了發軟的身子朝他撲過去,而他似乎真的什么都沒準備,就這么被她撲了個滿懷,金眸微詫,迎面而來是她頭發上茉莉花的香味,隨后倆人雙雙倒在旁邊廢墟的巖壁后,星火繚繞,煙幕guntang. “誰讓你多此一舉了?”鐘止被她撲倒在地上,皺眉責備。 “要不是我!你不就被..”沒等柳星說完,他一個轉身,就將她護在身下,粉紅色的長發像風一樣掠過他的臉頰,惹得他有些癢。 金眸與她的藍眸對視,他們分別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映,她側目就看到一把泛著寒光的刀正刺在他的背部,心臟猛地漏了一拍. “老師..你..”她聲音發顫,正準備伸手是用靈愈。 “你是在小覷我么?”鐘止似乎并沒有在意這些東西,鼻息里還帶著些輕蔑,金眸內突然出現一條尖銳的獸痕,恍惚間柳星聽到刀子落地而發出的咣當聲,上面沒有一絲血跡,反而刀身裂成了倆半。 當他從她身上站起來,她望向他的背部,沒有找到傷口,只看到他的風衣和里面的黑襯衫撕裂了一條口子,下面顯現的并不是他白皙的皮膚,而是像鱗甲一樣的東西,在火光的照射下格外黑亮。 “你知道我這倆件衣服值多少錢么?”他不滿的語氣還在談論著讓柳星覺得莫名其妙的話題。 “..你..”而那鼠人的聲音沒了之前的囂張撥扈,反而聽起來有些驚慌的意味,“你...” “什么?”鐘止輕笑一聲,踱步向他走過去,“怎么結巴了?小老鼠?” “你是鐘止...”鼠人直接往后退了好幾步,額頭上布滿冷汗,但似乎在努力穩住自己,挑釁道,“消失了十幾年的靈王帝君,現在怎么得,花叢美人玩膩了,又想重振雄風?” “哼?!辩娭灌托σ宦?,“振你mb。”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