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門怎么奇奇怪怪 第44節
威風凜凜,有種妖中之王的既視感。 虞撫芷被他驚呆了,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 他看起來好靠譜的樣子。 衡冬被看得更得意了。 他爹說過, 就算打不過, 也要在氣勢上贏過對方,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效果好了還能把對手嚇退。 他靠著這個方法贏了好幾屆“青幼年妖崽大賽”。 衡冬洋洋得意, 等著對方的反應。 誰知這個舉動直接激怒了炎蒼,他蛇身弓起, 張開毒牙便沖了過來, 大有直接把他吞進肚子的架勢。 衡冬金瞳瞪大, 堪堪擦著火蛇王的嘴巴逃過一劫,但是他身上虎毛就沒那么幸運了,后腰處被他咬掉一嘴毛。 撕扯般的疼痛瞬間讓他叫了出來,剛落地,他趕緊扭頭去查看傷勢。 僅僅一眼,就足夠讓他心痛。 嗚嗚嗚,禿了,這次是真禿了,原本光滑的毛發凹進去一大塊,幾乎小半個腰都沒毛了。 炎蒼吃了一嘴虎毛,有點惡心,趕緊將虎毛吐了出來。 虞撫芷看著衡冬一臉震驚無措、不可置信的表情,有點不忍的安慰道:“沒事的,很快就能長回來了。” 這句話顯然沒什么效果,衡冬還是很呆滯,虞撫芷只好附在他耳邊偷偷道:“你看他牙也被磕掉了。” 衡冬這才順著虞撫芷的指的方向去看,這才看出炎蒼兩顆獠牙都掉了一大塊,這讓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炎蒼:“...” 煩! 方才他纏那男修的時候,對方的身體居然能僵硬的像萬年沉煉石,他牙瞬間就被崩壞了。 炎蒼盯著虞撫芷的眼神殺氣外露,如果眼神能殺人,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虞撫芷被看得毛骨悚然。 就算炎蒼的毒牙掉了,他依然可以用嘴巴噴出毒焰,尾巴也很難纏,虞撫芷不敢掉以輕心。 恰巧此時王阿福悄無聲息的溜到了炎蒼后背,虞撫芷福至心靈,對他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了他一番。 祝歸忱:“...”沒太看懂。 但是這并不耽誤他配合虞撫芷,自信的對她點了點頭。 虞撫芷放心了,趕緊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段捆仙繩子,讓衡冬咬好這頭,她自己則抓住另一頭,然后一左一右向炎蒼撲過去。 炎蒼豎瞳深暗,剛要躲開,就感覺背后有特殊的氣息波動。 他被定住了!! 也就是這一瞬間,虞撫芷翻身越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捆仙索套在炎蒼嘴上,然后轉了幾圈,徹底套牢。 炎蒼:“...” 淦! 不得不說,這捆仙索的品質還挺好,雖然定身符效果雖然已經過了,但無論炎蒼怎么掙扎,就是解不開。 “這樣他就咬不了人了。”虞撫芷深吸一口氣,很滿意。 衡冬看著咬禿自己的罪魁禍首被堵住了嘴,也放心不少。 然后,炎蒼在他們三個的注視下,化成了人形,捆仙索也順勢落在了地上。 三人:“...” 這里的王阿福依然是祝歸忱的一縷神識,只不過灰袍使者太過強大,分到王阿福身上的部分也就沒有太多。 他從袖子里祭出一口金色的鐘,大鐘緩緩變大,朝著炎蒼就罩了過去。 炎蒼雙眸暗色劃過,雙手交握于頭頂,濃郁的魔氣從他身上溢出,化為一桿魔槍,魔槍尖直指大鐘。 這大鐘品階比祝歸忱用的其他法器稍微低一些,但對付炎蒼也是足夠的。 炎蒼感受到上方那股讓他幾乎支撐不住的力量,冷哼一聲,漆黑的魔氣從他身后涌出,化為無數繩索,向洞中的赤風火蛇奔襲而去,小蛇們被魔索纏上,很快失去了生機,化為炎蒼源源不斷的力量供給。 衡冬看著死蛇一條一條的落在洞底,然后被洞底的溫度灼燒起火,很快化為灰燼。 他難掩心中的震動:“他不是蛇王嗎,怎么會把自己的同族..” 他家妖王雖然很兇,但是也只是脾氣不好,對自己的子民族人向來都是不錯的,他還以為所有被稱為王的都是這樣。 如今這么一對比,衡冬對琉卻遙的好感崇拜直線上升。 虞撫芷沒衡冬高,只能踮起腳尖摸摸他腦袋,安慰道:“相較于蛇王的身份,他可能更偏向于魔吧。” 炎蒼跟本不在乎這些蛇,畢竟他又不是真的赤風火蛇王,只要能達到目的,別說幾條蛇了,就算是自己的命,又能怎么樣呢? 獻祭了這些蛇,炎蒼察覺到自身實力提高不少,很快將大鐘逼得后退,鐘身符文震顫不止,上面法陣運轉的更快,卻依然難擋炎蒼的攻勢。 虞撫芷看得著急,情急之下直接一掌拍在王阿福后背,將自己的靈氣渡給他。 別的沒有,要說靈氣,她可能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多的,仙骨靈體的靈氣儲存量可不是鬧著玩的。 靈氣順著虞撫芷的手掌流向王阿福,但是這些靈氣被阻在了他背后,很快氤氳出一陣靈霧。 渡靈氣失敗? 只有對方設下靈府保護結界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情況。 “王道友,我給你渡靈氣,快把結界撤下。”虞撫芷聲音急促。 對方聲音沉悶,低低傳來:“這樣不行。” 每具傀儡只能接受主人的靈氣,外來靈氣會被視為爭奪傀儡的控制權而被排除在外。 虞撫芷并不知道這些,她有點氣急:“我都給你發過心魔誓了,還怕我會傷害你嗎?一個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王阿福沒再說話,但炎蒼的無限外援顯然讓他有點吃不消,連控制金鐘的手臂都有些顫抖。 對面魔槍已經從鐘里面抵在了鐘頂,幾乎要擊穿金鐘,再穿破他的眉心。 “手。”祝歸忱終于開口,“手給我。” 虞撫芷趕緊將自己的手握在對方手心,然后順著對方的牽引,將靈氣順著交握的手傳遞入他的身體中。 適應這種情況之后,虞撫芷靈氣傳遞的速度更快了,王阿福神色緩和,明顯輕松不少。 他一只手在空中結印,然后將符咒往前緩緩一推,嵌套在大鐘之上,這讓大鐘旋轉的速度更快,帶著萬鈞之力朝炎蒼壓下來,炎蒼的魔槍節節斷裂,整個人直接被扣在了鐘里。 看到炎蒼終于被封入了鐘內,虞撫芷激動的把手從王阿福手中抽出來,過去彈了彈鐘殼,大鐘頓時發出咚咚的響聲。 手里的溫度驟然消失,王阿福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片刻后,他忍不住搓了搓手心。 似乎還留有余溫。 另一邊跟灰袍使者也被蓋在了一只銀色的鐘下,兩邊的戰斗幾乎同一時間結束。 祝歸忱走過來,看著這個屬于自己的傀儡,趁著虞撫芷不注意,悄悄將他收入了空間戒指。 虞撫芷跑這邊看看這個鐘,再去看看另一個,覺得挺高興,然后她抬頭一看,一片星光蔚藍。 嗯? 虞撫芷揉揉眼睛,再看,還是能看見星星,甚至這個位置還比其他地方涼快一點,洞頂邊緣還貼著幾道淡白色符箓。 所以說,這邊的洞頂被打破了? 衡冬因為不想面對自己禿了的事實,重新變成小貓,雖然禿的地方還是禿,但是小了不少,可以至少騙騙自己。 “虞睡睡,你能不能想辦法把這些妖救出來?”衡冬仰起頭,聲音帶著些懇求。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虞撫芷點頭道:“我沒問題,王道友你覺得呢?” 她往后扭頭,找了幾圈,這才發現王阿福不見了,正疑惑間,祝歸忱往前一步,輕輕咳嗽一聲:“他被蛇咬成了重傷,先行離開去醫治了,你不必擔心。” 虞撫芷挺擔心又有點懷疑:“他沒事吧,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么說走就走了?” “嗯,他暫時壓下身體中的毒素,去東揚城看醫修了,你不必擔心。”祝歸忱垂下長睫,看向被困于洞中的妖族幼崽,轉移話題,“要救便快救吧,這么多幼崽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時候。” 灰袍魔族是被他蓋入鐘里,要想殺他還需費些力氣,干脆等會直接移交青梧得了。 虞撫芷看向每個小洞中的妖族幼崽,也多虧了鐵柵欄門上的陣法,幾人的打斗沒怎么波及到它們。 這么一估計,大約有兩三百只,確實有點麻煩。 兩人一貓一商量,決定從最上面的妖崽崽開始救起,因為赤風火蛇毒液太強,它們幾乎都還沒有任何醒來的痕跡。 衡冬直接越到上面的露出的洞口處,甩了甩身上的毛發,再伸一個懶腰,天上的明月又大又圓,淡淡銀輝散落,讓整個萬曾山都穿上了一層薄紗。 他有點激動,妖崽還沒救呢,之后光榮返回狐王域的場景都已經被他設想好了。 眾多妖族對他夾道相迎,他的名聲一傳千里不止,他爹他娘以他為傲,整個狐王域都讓他橫著走,甚至每處都貼著他救妖崽的光榮事跡。 想得正開心呢,虞撫芷懷里抱著一只睡著的長毛垂耳兔幼崽,御劍對他喊道:“傻笑什么呢,快下來幫忙。” 衡冬猛然間回神,心情頗好:“知道了,馬上就來。” 還沒等他重新回到洞中,突然發生了異變。 洞底扣著炎蒼的那個大鐘忽然炸開,里面有一個黑色不斷旋轉的法陣,炎蒼跟灰袍人都在其中。 祝歸忱神色冷寂,夾雜著幾分不到眼底的笑意:“萬骨鬼蜮的手段果然是防不勝防,兩位還能逃出來,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灰袍使者永遠都是一樣干巴巴低沉的聲線,他開門見山問道:“關于鬼蜮,你能猜到多少?” “管你什么事,總之你能想到的,我都知道了。”祝歸忱聲音懶洋洋的,神色散漫,寬袍衣袖往身后一甩,落在了地上。 他骨節分明的手一抬,另一只完好的銀鐘被他收回手心,再收入空間戒指。 而剛才被銀鐘罩的地面也有一個法陣,看起來跟現在他們腳下那個是配套的。 灰袍人突然呵了一聲,這個冷笑聲很有穿透力,站在洞頂的衡冬都能聽見。 “有些事你們都該不知道的,但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也不是沒有辦法。” “有一種人是可以永遠說不出話的,祝閣主,你說對嗎?” 說完,灰袍人枯瘦的手指甲忽然便長變黑,宛如世間最鋒利的刀劍,沒有預兆的,手直接洞穿了炎蒼的胸口,黑色的污血順著他的指甲滴落。 而后,炎蒼整個人在驚恐之中慢慢化為一灘污水,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一句為什么。 但即便是這樣,灰袍人還是解釋了句:“你既然想要加入鬼蜮,就應當有奉獻一切的覺悟,這條命,便是你能為鬼蜮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