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89節
可他現在已經好了的,不會再發作了。 他差點都想抓著她的手,告訴她別怕他——但那樣太魯莽。 只他覺得好難忍。 他總想多見見她。 “你能把那個話本子借我嗎?” 他當然不是因為包袋掉了才發現的,從她剛剛提著袋子進來時,他便察覺到了,而且她袋子里還裝了糯米糖糕,是她喜歡吃的嗎?他只在心中暗暗記下。 他想著,既是她愛看的話本,其中定有過人之處,也許他可以借鑒呢? 然而讀著讀著,他卻覺得只瞧文字,這里頭描繪的畫面都極為生動,仿佛親歷一般,而再讀到女主人公會在夢中見到對方時,他心思一動,很快便往回套了上來。 夢中相見? 這于魘獸而言,不算難事。 這話本里,兩人第一相見是在石洞的池子里,捏造一同進入的夢境最好得是兩人都去過的地方,他屋子里正有個現成的。 一開始,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他都不用太費力氣就能在附近紛紛擾然的夢境靈絲里尋見屬于她的那一串,因為只有她的夢境靈絲在他眼中格外閃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一顆星,還是隱約散發著香甜氣息,讓他難得有食欲的那種。 就像是……他用過的夢盒。 把她的夢境拈過來,捏進自己織好的夢境,便像將閃光的小蝌蚪放入一汪清泉。 岑鈞月閉上眼,自己也沉了進去。 只他沒想到,夢里的她竟這般大膽。 她似乎最終相信了這是她自己的夢,而后便直勾勾在池邊盯著他看,害的他也有些臉熱,差點繃不住地睜眼,而到后來,她更是直接親了他一下,又飛快上手抱住了他。 她也是……對他有意的吧? 懷中那個軟綿綿的人就那么抱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就貼在他心口,他都怕自己的心跳聲太響,許會驚到她。 莫說是驚到她,其實連他都震驚。 震驚于自己會如此開心,如此滿足,以至于連續兩日都使了相同的手段,以至于實在忍不住開口問她,他們是不是從前就認識。 她好像有些臉紅。 岑鈞月看見她臉紅的樣子,心尖都泛起細密的癢來。 他問她可不可以明日來做客。 他不想等了,管什么徐徐圖之,他只想光明正大地抱她,想天天同她呆在一處,想和她一起做很多事,不,或者只要是伴著她,哪怕靜靜在院中無所事事,都是好的。 明明她答應了第二日來,可他晚上還是忍不住再次入夢。 甚至還過分地回親了她。 他會被逼著睜眼實在是個意外,她差點摔倒,他只忍不住下意識護了她一下。然而,他的手一圈上她的腰,便覺得自己有些放不開了。 她之前應是想看他的毛絨耳朵,他便在她怔愣的時候當先變出耳朵來堵了她的嘴。 因她若是意識到這不是她的夢,許是會生氣的。 但后來的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興許是被那一室熱霧蒸得有些頭腦發暈,面對她時,他本就單薄的自制力變得更加脆弱,只循著自己的本能想不斷靠近她,圈住她,品嘗她。 她像是會在熱水里融化的糖,又像是青澀著飽滿,剛剛蓄了甜蜜汁水的果。 是他想藏起來的寶貝。 岑鈞月暗暗覺得,事已至此,他應是有了九成把握。 只再清醒時,意識到她馬上要到,他后知后覺地成倍羞澀緊張起來,抓緊時間將自己準備的東西都擺出來。 他想,他不能嚇到她,最好是能在一個氣氛正好的時刻,或許可以誘著她從以前的回憶講起,然后再順其自然,表明自己的心意…… 一察覺到院外有人,他幾乎是立刻便打開了院門。 見到她的一瞬,他愣了愣,心中卻是點燃了小火苗一般更加驚喜。 她換了身新衣裳,他甚至還能瞧出她的面上也有修飾的痕跡,很漂亮,很好看,但更重要的是,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也極重視今日這次相約?他們—— 然而他很快便知道是自己想錯。 她身后還站了另一人。 另一個,相貌不差,看著一臉喜氣洋洋的少年人。 他的心轉瞬間沉入谷底。 這是誰?在他們約好的時候,為何要帶對方來?有什么含義嗎?而且,她還特意換了新衣服,打扮了一番,這個人有何特殊?是她……如今真正心儀的人嗎? 那一刻,他想了好多好多可能,卻是越想越覺得胸中冰涼。 也許這幾日的夢境根本算不得什么,她會在夢里做什么,原也非現實。 也許她原本與他相熟,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反是裝作不認識的模樣,就是想借著他的失憶避開什么從前有過的不愉快。 也許……他的欣喜,果真都是一廂情愿。 如此說來,從前的異常倒都有了解釋,她會那般格外緊張忐忑,或許正是因了知曉他曾經的喜歡,害怕他再次展露使得兩人又落入尷尬,是好意。 而她如今會在他約了她后帶另一人來,也許也是被昨晚的夢境嚇到了,下意識在用委婉的行動暗示他應該放棄。 他或許是什么過去式,但那也不重要了,反正不會是她現在喜歡的人。 他好傻。 岑鈞月不知道自己來來回回做了什么,他好像走進屋內又走出去,在桌邊坐下,聽他們說了些話,然那些話語都不明晰,不進耳。 他亦后悔自己擺出來那么東西,覺得莫名狼狽羞恥的同時,也怕自己已經傻乎乎地犯了忌諱,已經讓她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會讓她再度疏遠他。 只等兩個人又告辭,他撐著將他們送出門,回身時看見熟悉的院落,明明一如尋常滿滿當當,卻又好似空落的厲害。 他真的好傻。 岑鈞月默默將石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回屋坐到案幾前發愣。 他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所以現在本該做些什么? 他原是對于今日充滿了想象了,但現在……現在那些想象都變得……變得有些滑稽…… 他亦討厭這個自作多情的自己。 只恍惚間,他再度聽到了敲門聲。 他不太想開門,其實他現在不太想見到旁人,但他最想見的人……也不會來見他。 她興許還要和另外一人一起再在宗門里四處走走呢?他知道對方是西平王世子,所以,她今后會像大多數弟子那樣,在短暫修行之后重回俗世離開這里嗎? 是了,她不像他,他是妖,他一輩子都不會脫離修行界,可她是普通人,她可以選擇呆在這,或者離開。 他還能時不時看見她嗎? 但就在他腦子里紛亂想著這些時,屋外的敲門聲卻是更急了。 堅持不懈得有些惱人。 岑鈞月沒辦法,只得慢吞吞起身去開門。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屋外站著的,正是去而復返的她。 早上同她一起來的人不見了,她似乎有些著急,面上出了點汗,神情看起來焦慮緊張地不得了,然而就在望見他的一瞬,她的眼睛一下睜大。 “……師兄,你……哭了?” 他……哭了? 岑鈞月微微睜大眼睛,下意識抬手摸了摸,竟真觸到了些水痕。 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立時飛快背過身往屋里走。 太丟臉了。 他無知無覺地哭了也罷,居然還被她瞧見。 這下可好,他如今肯定顯得更加尷尬古怪了,她—— “師兄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柳千千的確是去而復返,只因她實在是不放心。 方才師兄的面色一直很蒼白,應他們話的時候也似有些恍惚,這狀態會讓她馬上聯想起師兄曾經猝然病倒時的模樣,然而紀敏之在一旁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打斷,邊陪同胡亂說了些話,邊想著等把對方送走,再折回來瞧瞧師兄的情況。 只她方才敲門敲了老半天,師兄都沒有回應,嚇得她差點就要通知掌教大人強闖。 可等她終于聽見院里響起腳步聲,院門方一打開,瞧見的便是師兄眼眶紅紅的模樣。 他難得這般情緒外露,梨花樹影間,只扶著院門有些訝然地望她,漂亮眼睛里還含了濕潤水光。 在她下意識開口問出聲后,師兄又愣愣抬手,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在流淚似的。 但他極快反應過來,忽地扭頭就走,柳千千駭了一跳,忙跟在對方身后追著問。 對方并不答她的話,一徑悶著腦袋腳步飛快地進屋,甚至在她追到之前便反手鎖了門。 “師兄?” 從前師兄流眼淚,只在病得難受的時候,再要不就是……生她氣的時候。可按理說,師兄現在既不會發作,也不應該生她這個關系還沒有那么親近的人的氣,那到底該是為什么呀…… 她一時半會急得更熱了,又拍了拍門道:“師兄,到底怎么了?你同我講講啊?可是哪里不舒服?” 里頭也沒有動靜。 柳千千退開些,腦袋轉得飛快,她今早出門時恍恍惚惚,忘了帶自己的小挎包,也沒個趁手的工具好撬鎖,可她又直覺自己此刻決不能放著師兄不管…… 抱臂捶著腦袋想了片刻,她眸光忽然滑到了一旁開了條縫的窗子上。 對啊,她都忘了,她從前不是經常用這個的嘛,還可以翻窗子啊。 她刻意輕了手腳,慢慢踱步到窗邊,趁著那條縫往屋里看。 因師兄關了門,窗子如今也還掩著大半,房中有些暗。她目光循著窗縫四下轉了一圈,竟都沒瞧見人,難不成,師兄是進了內室? 她正想干脆將窗子撐開些翻進去找,忽聽右側傳來了一道低低的暗啞嗓音。 “……不準進來。” 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