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77節
“聽話……只有我被縛,開了長弓……凈化才能起效……” 柳千千還是搖頭。 可原本被她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忽地動作起來,那雙手已近乎徹底變形,摸不出從前的樣子,只突然使力回退扶住她的腰,柳千千慌得厲害,想去抓,卻趕不上對方似是早有準備的動作。 一切都被放慢了似的。 她臉側緩緩落下一片輕羽般的溫度,退開之前,那雙唇似是極為珍惜流戀地多了點壓緊的力道,然而即便如此,最終還是消散而去。 有什么帶著芳香氣的靈力流動將她裹起來,仿若一層天然的保護罩住了她,與此同時,卻也鉗住了她想回身的動作。 “……答應我,別回頭……” 機關鳥鳥身一輕,不知何時此前綁緊的袍帶已經松開,她猛地閉上眼睛。 即便被叮囑,她還是忍不住在下一秒拼盡全力回了頭。 在這片似乎短暫籠罩天地,正在不斷墜落的星雨中,師兄的身形交映著忽明忽暗的光影,如斷翼蝴蝶般飄遠,而更遠處,是追襲而來的黑色濃霧。 就像她曾經見過的幻象——她好像怎么都抓不住他。 眼睜睜看著這般畫面,她胸中痛意凝聚,有什么東西再次破土而出,想要刺穿一般渴望伸展。 忽然凝滯的瞬時寂靜中,“咔嚓”一聲,似是琉璃崩裂炸開的輕細聲響。 作者有話說: 希望有人和我一樣覺得戰損喵很澀……(我好地獄) 今天罐頭廠瘋狂星期六,12點-21點每小時更一章,v我九毛,請你吃糖! 第46章 “山歲而今, 是為‘岑’。” 玉階宮殿之上,星河高懸,神色溫和的女子微微一笑:“閑來好玩罷, 這姓你可滿意?” “大人親自賜名, 應是月魘的殊榮才對。”女子身旁, 著黑袍的青年面容語氣沉冷,眼角一顆鮮紅淚痣格外明晰。 聞言, 被稱作“大人”的女子笑容淡了些, 只低聲道:“我同月魘還有些話要講, 你先下去吧。” 黑衣青年猛地抬頭像是想要說什么,然只盯了女子片刻,他忽地收回視線, 躬身告退。 下首,一直靜立著的雪衣少年面色如常,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并不會產生多余的感觸。 女子走近些,再開口時似有嘆息意。 “秘境一切可好?” 少年拱手,低聲回了句一切都好。 這話答完, 卻引來對方幾聲輕笑。 “你還是這么個性子,雖是年歲最小的一個,明明都還沒有成年, 卻比哥哥jiejie來的都要寡情淡薄……許是我捏你那日被紅女打攪,少添了點人情味。” 即便被打趣至此,少年也似沒有太多反應,好像既不覺得冒犯,也不覺得有回應的必要, 只垂眸安靜聆聽。 又是一聲嘆息, 女子忽然道:“我恐夜魘會釀成禍事……” 倒是這話讓少年仿佛思考片刻, 但他很快開口:“夜魘對大人忠心不二,事事以大人為先,月魘不明,大人所言‘禍事’何意?” 當他抬眸時,可見一雙線條極美極精致的眼睛,濃長眼睫下,瞳色偏淺的眼珠似琉璃清澈,神色是一貫的端肅認真。 “正是因為他‘事事以我為先’,我總覺得他好似生了什么古怪執念……”女子說到這,終還是搖了搖頭,只回身時手中托起一道散發微光的符印。 她將符印輕輕推至少年面前,示意他接下。 “自從造了秘境后,又過百年,神界隕落已是必然,我卻也并不惜得自己這條命,畢竟活的夠久了……” 這話語意低徊,少年似是有心要開口,卻又不知該從何處說起般住了嘴。 “你不用安慰我,”不知是不是他這稍顯無措的模樣再次逗笑對方,女子只轉了話題,向那個符印點了點下巴道:“你既守著圣樹,回到秘境之后,將這符印融進去,日日澆灌。” “……這里邊是我點化圣樹時溢出的守護靈,或許還是應用我最后這點神力多添一層保障才好,萬望是我想錯……” 而他離開時,被黑衣青年攔在了下境的懸星天門處。 “大人同你說了什么?” 雪衣少年神色沉靜,只是搖頭:“并無什么特別的。” 這話卻不知為何像是引來對方的怒氣,那顆眼角的淚痣似乎更紅了,有種仿若泣血的詭異感覺。 然而這邊少年仍是沒什么多余的反應,只拱手道:“下月再見。” 對方并未再阻,他得以順利下界。 穿過層層浩瀚云海,星漢斗轉,連綿雪峰之間環抱著一塊碧藍美玉般的湖泊,陽光時而自云隙間投落,化作湖水上流動的金影。 臨近湖面時,少年指尖微動,瞬時靈力流轉,人已置身另一處好似湖水之下的空曠山谷。 眼前是廣袤的草地花田,細小白花輕絨般鋪蓋碧草之上,在起伏綠野的背景之下,山谷中心,是一棵高大的金樹。 枝干是暗金色,而華麗的樹冠則是柔和的流砂金輝,冠蓋如云,枝葉生光。 他走近,很快調出符印,依言將符印緩緩推入樹干間,霎時間,滿樹枝葉無風輕晃,似精神抖擻地震了震。 只此刻,少年才罕見地露出一個極輕的淺笑來。 融完符印,他抬手輕撫樹干,繼續閉目灌入自己的靈力。 等這邊事畢,不遠處傳來了旁的聲音。 “如何?你今日被賜了什么姓?” 小徑那頭,是兩個結伴而行的身影。 一人黑衣,一人紅衣,黑衣女子容色淡淡,面上是角度幾乎不變的溫和微笑,而另一位紅衣女子顯是明艷不少,濃烈似驕陽盛夏。 紅衣女子走近時仍在問:“快說啊,告訴告訴jiejie我,讓我饞一饞。” “岑。”雪衣少年低聲答她:“名鈞月。” “岑?”黑衣女子似是有些意外,笑著道:“我前幾日從西平搜羅的話本子里,那位公子就姓岑呢,可見這名字是極有潛力的。” “可拉倒吧!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就古井無波得像活了千八百年似的,藏方你指望他能像你喜歡的那些話本子里一樣愛個死去活來嗎?” “藏方”聞言頓首,面上依然帶笑,她只拍了拍紅衣女子的肩,淡淡開口:“赤羽,你別急著說他,你反思一下,如今月魘得了‘岑’,我早已被賜姓‘戚’,咱們駐守秘境的三人,獨你沒有姓氏,可你明明比我們都要年長。” 紅衣女子“啪”一下拍開對方的手,不耐地輕哼了一聲:“那算什么?要是沒有jiejie我,你們兩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呆子能管好秘境么?尤其是這個——”她說著怒瞪向少年,繼續道:“木到只能守著圣樹了,天天自閉得躲在這,請你來我們城里一趟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你登天很簡單,”雪衣少年神色淡淡,好像只是在簡單指出對方話中的漏洞:“只要走懸星天門就行了。” “赤羽”顯是被他氣得一噎,轉臉便對著另一人道:“你看看,你看看,就這還懟我……”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月魘不就這性子嗎……你別嘮嘮叨叨像是他娘似的,大人都沒想當呢……” “……‘長姐如母’懂不懂,虧你天天沉迷話本……” …… 這般吵吵嚷嚷的日子并不頻繁,大多數時候,只有雪衣少年一人呆在這處靜謐山谷之中,伴著穿越清澈鏡湖映在田野上的流光云影,以及這棵茂密生長的金樹。 他每日都會定時定點前來澆灌靈力,從不間斷。 而就是這般平靜的歲月,忽有一日,當他照常抬頭望向樹冠時,卻發現了一點異樣。 綴在濃密枝葉間,似是生出了個細小花苞。 *** “莫不是……大人的新造物?” 三人齊聚樹下抬頭端詳,如今那花苞經年累月已是變作一顆圓潤的果實模樣,顏色是嫩生生的淺黃。 “你最近對圣樹做了什么嗎?”赤羽輕輕摸了摸樹干,似沒覺出什么不尋常。 雪衣少年聞言,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皺,搖了搖頭。 卻是藏方發現他細微變化的神情若有所思,然半晌過后,她也只是依舊平和地笑著開口:“不管這是什么,應都是大人的旨意,不必過于憂心。” 三人如此討論一番,正打算下結論,忽然察覺鏡湖之上的異動。 “有人來了。”藏方眉目一整,話音剛落,秘境入口處便閃現出了之前黑衣青年的身影。 “夜魘?”赤羽顯然有些驚訝:“你和將離不是陪著大人去南極淵閉關了么?怎么突然跑這來了?” 然而面色沉冷的“夜魘”并未答話,他只是極快地靠近此處,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突然揮手劈向了圣樹。 驚呼之中,一道金色流光阻斷他的攻勢,然就是這番靈力激蕩的動靜,讓圣樹樹冠被驚擾到似的嘩啦搖晃了一陣。 雪衣少年同樣冷了面色,擋在圣樹之前盯著對方,低聲道:“你這是何意?” 來人眼角淚痣鮮紅,只聲線低沉道:“圣樹有害,你讓開。” “誒?你把話說清楚啊,我們都還活生生站在這呢!”赤羽在一旁點燃了手中火光靈焰:“想在我們秘境打架是不是?” “‘你們’秘境……” 沉郁的青年突然咯咯笑起來,然那略帶諷刺的笑意轉瞬即逝,他再開口時,神色沾染了些古怪的偏執癲狂:“大人幾乎耗盡神力造了這個所謂的‘秘境’,如今卻變成了‘你們’秘境,何其可笑,護著一堆得了恩賜的吸血螻蟻……” 他喃喃的話音落,幽幽抬眸盯向圣樹,眸光似在那顆果子上駐留片刻,而后又回轉過來,重新盯著擋在他跟前的人。 “我會記下這筆賬的。” 說完,他竟又是頭也不回地飛快離開。 “什么毛病……”赤羽抖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像是想抖掉什么晦氣:“你說,你和夜魘不應該是同類么?怎么相差如此之大?” “即算是同類,也僅僅是因為大人用了相同的原型基礎,譬如你們一個是朱雀的原型,一個是玄武的原型,可你們自然與朱雀玄武有本質上的不同。” 聽完解釋,赤羽似是突有些悵然地被擊中:“是啊,我們也不過是大人的造物,連天地精氣衍生的原生妖靈都算不上,你為魘,多少還算是大人原創,可我這種借了朱雀原型的,你是沒瞧見,上次連只凰鳥都敢給我臉色……” “但相比而言,你的妖力一定更加強大,”藏方的口吻應在安慰:“我們為神之造物,是大人的心血,自生時便已為人形,承化了大人的恩典,不要鉆牛角尖。” “……我當然沒有鉆牛角尖啦,只是夜魘這神經兮兮的樣子讓我——” 正當她們還待繼續這個話題時,樹下好像忽有什么東西輕巧落地的聲音。 藏方和赤羽話音一頓,齊刷刷微微睜大眼睛看向少年身后,而背對著圣樹的少年見她們神色,眨了眨眼后才慢一步跟著回頭。 許是方才那番靈力驚擾,雖未傷及圣樹,可還是有些影響,那顆淺黃色的果子墜地,掉在了草葉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