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28節
但她總是能輕易醒過來,留他一個人在夢里徘徊。 “……師兄?” 他看見她飄忽的視線,不敢抬頭看他似的,縮手縮腳,很快便和他拉開了距離。 也許是害怕他吧。 想來沒有人會不怕一只隨時有可能失控發作的妖獸。 他不想再看,只稍稍撐起身子攏過領口。 對面人卻突然捂著臉咳嗽起來。 她的發辮有些亂糟糟的,左頰上還有睡出來的紅印,干咳時鼻子一皺,那顆鼻梁上的小痣也跟著皺了皺。 兩人目光相接,岑鈞月松開眉心,輕輕偏開了眼睛,長睫垂落。 “我就是魘獸。”他壓著胸口的熱意,盡量讓聲音變得干脆:“你或許在藏書閣看過相關典籍,我也不用再多解釋了,今日是個意外,那個靈契也是意外,我會想辦法解開,你不用擔心。” 就這樣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讓一切重新回到原點。 “也不用害怕,”可他還是忍不住低聲開口,說完卻又覺得無謂。 最后,他只是抿抿唇干澀道:“你先回去吧,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你也不用避著我。” 不要害怕,不要避著我。 這是他最想說的話。 但他知道,如今已經戳穿最后一層窗紙,也許今日分別,他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他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隱隱作痛,可他分明應該習慣了的,畢竟熱疾每天都在痛。 但如今的痛意好像又有些不同。 他無力分辨,有些想快點結束眼前的局面,他現在很想回自己的院子。 然而他的手被抓住了。 他第一次聽她那么大聲那么激烈地說話。 她說她不回去。 他掌心一涼,下意識怔愣抬眼,正好撞上對方撲過來的眸光。 她眼里又有那種明亮的火苗,燒得厲害,望過來的時候鋪天蓋地,席卷著將他也罩了進去。 他在那種熱浪里察覺到掌心微涼的柔軟。 她抓著他的手放到唇畔,花大力氣親了親他的掌心。 不是那種蜻蜓點水的親吻,是緊緊相貼的,近乎發泄的力氣。 她不知是氣是惱,一邊這么做,一邊又在淌淚。 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滑落進入他貼著的掌心。 那濕意原應該是燙的,但因為他現在體溫太高,反而顯得微微發涼——這感覺好像也熟悉。 像是雪融進了掌縫。 岑鈞月愣了愣,他指尖輕顫,使了點力,轉而拿指腹去擦她眼下堆積的水花。 對方再開口,嗓音是斷斷續續的哭腔。 “師兄在,在說什么啊……”她嗓音沙啞,眉心皺起來,表情不知是在同什么較勁,眼眶紅紅的。 “我確實知道了,可是我不害怕……” “……我已經看過所有的典籍了,也見過師兄另外的樣子,可我一點都不怕,根本就沒什么好怕的,沒有那種東西……我……” 到后來,她像是不知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話,只一邊開口一邊猛地擦自己的眼睛,又撒開他的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來幾個長得很像的黑色小方盒,一股腦倒進二人之間的空處,那些盒子落到了他的懷里。 “這都是……都是我做的夢盒,我特意挑了……挑了好夢,只要是好的,我都存下來了,我想給師兄……我想……” 面前人倒完夢盒,巴巴地盯著他,原本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因為水汽變得霧蒙蒙的,她的眼睛已經有些紅腫,緊抿著唇像是在壓抑什么情緒,只是一看他就好像更加忍不住似的,直憋得臉也跟著紅了。 “我那時候太……我,我知道了師兄的名字,知道師兄是誰,所以很難過,還很害怕……” “我不是故意不來的,我……” “……我要怎么做,師兄才能原諒我?” 柳千千問完這句話,覺得自己面上熱得快爆炸了。 她如今鼻涕眼淚一塌糊涂,甚至眼睛里還在克制不住地往外冒水,說話顛三倒四,完全是憑著方才那一時沖動本能講出此處,全不知道師兄聽懂沒有。 更不知道師兄會如何回應。 她擦擦眼睛,再次惴惴對上師兄的視線,卻見師兄只是靜靜看她。 他不像她這么狼狽,方才情緒起伏時眸中的瑩潤亮澤已經褪去,只釀成墨色湖心一點波光,合著眼尾絲絲泛紅的余韻,似化開冰面的潮水。 有種奇異的柔軟。 師兄就這么看著她,半晌后啟唇低聲道:“我若說想要你做什么,你都會答應嗎?” 柳千千一瞬睜大眼睛,聽出師兄的弦外之音,立刻喜出望外地下意識抓著師兄的手搖了搖。 “當然可以,師兄說什么我都答應!” 然而她這話說完,師兄卻是偏開眸子,只手上有了動作。 她抓著的那只大手從她掌中展開,反過來用小指勾住了她的指尖。 這是…… 柳千千垂眼看見兩人纏在一起的小指,心中升起不知所謂的熱意。 “拉勾,”師兄還是偏著眸光不看她,只又低又輕的話語鉆進她的耳朵。 “我想聽你再說一遍,說……你會一直陪著我。” 作者有話說: 嬌嗎? 下一章還有更嬌的(doge) btw插個預收,《把反派妖龍養成傻白甜忠犬》,是軟乎乎直球甜妹 x 超容易害羞純情忠犬,是青澀純情的笨蛋戀愛!我的封面畫的超級可愛求你們去康康吧!(文名文案廢物卑微落淚),現在收藏認養女鵝你們就是她的vip干媽! 當然,想在專欄再多領養兩個是更好的,也許等我大紅大紫了會給你們發英雄母親錦旗(我在胡說八道什么……) —— 請喜歡的小可愛多多收藏評論支持哦!!!(づ ̄ 3 ̄)づ 第21章 從檀樓回師兄的院子花了點時間。 柳千千尚有些發懵。 師兄已經徹徹底底變回師兄了, 他重新束了頭發,走在她前面,行步時袍帶輕晃, 不說話, 面色也是沉靜。 好像只有他輕輕牽著她的手, 還殘存一點今日發生過的一切的跡象。 月上中天,梨花花枝在夜風中蕩漾, 然而這點樹影婆娑的響動如此輕巧微弱, 愈發襯得院子里頭靜悄悄的。 所以……師兄原諒她了么? 她……她面紅耳赤說了那句話之后……師兄的神情看起來并沒有太大起伏, 只是眼睫輕顫頓了頓,半晌才啞聲開口,慢吞吞說應該回院子。 她雖是覺得師兄好像沒有那么難過了, 可又不敢確定。 她也不敢問。 畢竟方才在儲物間里沖動所至的話語,已經是她大著膽子厚臉皮的極限了。 “你在這等一等。” 師兄引著她到院中小幾旁坐下,自己轉身去了后院。 柳千千下意識坐得很直,整個人都有些異樣的拘謹。 沒過一會,師兄已經拿著一個小銅盆走回來, 銅盆里頭是熱水,盆邊搭著布巾。 這是…… 這種既視感如此強烈,以至于她不用多問就能明白師兄的意思。 師兄沒看她, 只低頭稍稍挽了挽袖子,一雙指骨修長瑩潤如玉的手拿過布巾,慢慢浸入盆中。 那顆映在盆心的月亮被攪碎,細細水聲過,再帶出來, 指縫攜了點濕潤晶瑩的浪花似的, 水珠沿著手背上淡青色的脈絡往下淌。 擰帕子的時候, 因為用力,脈絡間或有幾根手筋鼓起來繃緊,顯眼不少。 她抿唇看得認真,甚至數起了師兄手背上到底有幾條青筋。 直到那布巾遞到她眼前來。 柳千千回神,很快接過,無師自通地往面上鋪。 還冒著熱氣的布巾捂住臉,她仔細擦拭著自己的額頭面頰,視線受阻,隱約察覺到師兄湊近了些。 終于要同她說什么了嗎? 柳千千剛想拿開布巾去看師兄,卻突然覺得手背一熱。 是師兄輕輕按住了她捧著布巾捂著臉的手,她能感覺到對方掌心殘存著一點溫溫的水花,他似乎不想讓她取下眼前的遮擋。 隔著那層濕熱的布料,師兄的聲音響在近處,仿佛也被水打濕了似的。 “是我的錯。” 他的嗓音回復平日里的低磁,只是說話時有些緩慢,像是被揉皺了之后,在空氣中蜷縮著慢慢展平的紙團。 “瞞著你,讓你難過了,是我的錯。” “我欺瞞在先,不坦誠,你會生氣,是理所應當。” “我才應該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