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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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樓每一層的明窗內(nèi),都可見這樣誦經(jīng)的低階弟子。 ——直到廣場上響起極為悠遠的角聲。 盡管大雪紛飛,廣場上還是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弟子,甚至一直延到廣場外頭,長生道上都擠滿了人。 柳千千掐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將袍服取下疊好,和銀冠一道放進托盤,轉(zhuǎn)身再次走到紙窗格柵前。 她緩緩抬手叩了叩窗道:“師兄,該換衣服了?!?/br> 黑色的檐角線條鋒利地映在雪影間,有勁風(fēng)過,纖巧的黃銅鈴鐺猝然長鳴,隔著這扇窗,柳千千隱約聽清了另一側(cè)傳來衣袂摩擦,緊接著便是極緩極輕的腳步聲。 她的心不可自抑地加快跳動。 甚至因為高度緊張,被面前一小部分格柵窗抬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紙窗格柵并不似尋常那種整扇打開的樣子,反而是靠下才有個口,如今便是下半部分“嘩啦”一聲被拉起。 不過是半塊繡屏的大小,因在靠下些的位置,瞧不清對面,仿佛是個最多只夠兩只貍奴同時進出的小門。 然而柳千千幾乎是屏住呼吸,靜靜盯著那處伸出一只手來。 極白,指骨修長,手背上交疊著寥寥青筋,翻轉(zhuǎn)過來時可以看見掌心紋路很淺。 因為寬大袍袖被墻體阻隔褪后,露出一截蒼□□致的腕骨,腕間同樣可以看見淡淡的青紫色脈絡(luò)。 柳千千愣了好一會兒,然而那只手就那般擱在那,里頭的人并未有任何催促的聲音或者動作。 她恍然回神,很快雙手拿起盛了衣服的托盤,放了過去。 那只手接住托盤,便靜靜收了回去,格柵窗重新拉了下來。 她仿佛這時才記起來應(yīng)該呼吸似的。 真的是師兄。 她認的出來這雙手。 她真的回來了。 柳千千的視線有些模糊。 她咬緊雙唇,不想泄露出一絲一毫奇怪的聲音,只是很快轉(zhuǎn)身平抑自己的哽咽。 她不應(yīng)該哭的,這是好事才對,是她的幸運。 哪怕已經(jīng)回來了三日有余,卻仿佛直至此刻,她才有了實感。 然而柳千千還在心緒起伏,突然又聽見另一側(cè)傳來輕叩的聲音,她訝然回頭,就見那扇小門再次拉起。 因現(xiàn)在她跪著,反而可以看見師兄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后的一塊前襟,那只好看的手再次伸了出來。 “惘思墜?!?/br> 柳千千愣了愣,很快意識到是自己漏給了一樣?xùn)|西。 她的臉一下燒起來,什么感慨都忘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之前被師兄平淡捉出練習(xí)紕漏的時間,只趕忙把檀木柜子下頭小屜里的飾物取出來,擦凈,快步回身想要遞到師兄手上。 只是也許是太過倉促著急,她遞墜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師兄的手。 她的手是冰的,師兄的手卻極熱,一觸之下,那種溫?zé)峒毮伒母杏X像是貼近一汪熱泉。 柳千千眼見著,那只手似乎也跟著微微顫了顫頓住片刻,只是很快,師兄像是有些用力過度地拽緊惘思玉墜,飛快地抽回手去。 小門被猛地拉下,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片刻之后,師兄開口時嗓音低磁,微微沙啞,似浸涼的寒山新霧。 “柳千千,不要故技重施?!?/br> 原來師兄知道是她。 也許她剛開始進來喊那聲“岑師兄好”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師兄果然很生氣。 當然應(yīng)該生氣,畢竟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半年以前無故失約的人,是她。 那一點點僥幸消失,柳千千默默跪坐在這頭,心尖生出淺淺一層酸酸澀澀的毛刺來。 故技重施嗎? 她當然知道師兄的話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說: 有些貓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冷冰冰,其實心里…… —— 請喜歡的小可愛多多評論收藏(づ ̄ 3 ̄)づ 第2章 那是一座很安靜的小院,在宗門內(nèi)有些偏僻的谷北,十分隱蔽。 此處靠近藏書閣,只要再翻過一個小谷口,就是廣闊的高山草原和碧藍鏡湖。 蓋了灰瓦的屋舍正好坐落在覆了滿滿翠色藤葉的半片崖壁之下,院后便是一棵高大的梨樹,綴著成串的瑩潤梨花。梨樹下鋪了石板的空地上還曬著什么草藥,密密挨挨的深綠灌木掩住了通再往里頭一條幽幽小徑。 還是灑掃弟子的柳千千并不知道這是哪里。 她只是因為被排擠,便被趕來了最偏僻的藏書閣掃地——這里尋常是沒什么人來的,其實就連灑掃的人都不會怎么來。 柳千千開始在腦海里仔細回想那院中的細節(jié)。 屋舍的前門是關(guān)著的,外頭圍了一圈矮矮的白泥院墻,可以隱約瞧見前院的小杌子、草藥架等等物什收拾地整整齊齊落在院角。 那時的她因為被“隨便比劃比劃好進步”這樣的借口給打得狠了,胳膊和腿都疼,提著掃帚十分沮喪。 她自記事起就已經(jīng)在七星宗呆著了,但與旁人都是被父母送來寄予厚望不同,她是個孤兒,甚至是個究竟是被誰救進宗門都不知道的孤兒。 而且她心脈有失,極難入門,只能負責(zé)掃地。 如上種種,使她成為了被嘲笑戲弄亦或忽視的隱形人。 她記得當時自己實在走得累了,只是挨著痛挑了個白泥矮墻的僻靜角落默默流淚,她心里悶得難過,卻也沒處去說,身上又疼,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哭出聲音。 大概是覺得,哭出聲來,就像是認輸一樣。 所以她當時只想著無聲發(fā)泄一下,等平復(fù)之后,再繼續(xù)到藏書閣去打掃。 只是她突然聽見身邊的矮墻有些動靜。 白泥矮墻下頭壘著的石磚之間似乎有一處空隙,就是那里,探出一只手來。 即便在這樣的陰影處,那只修長的手仍舊白皙如玉,讓人產(chǎn)生它在瑩瑩發(fā)光一般的錯覺,連那手中握著的白瓷小瓶都比不上它的美。 柳千千幾乎是愣在當場了。 她眼見著那只手將白瓷小瓶穩(wěn)妥擱在她身邊后,便像是要收回,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竅,竟大著膽子突然抓了過去。 幾乎是相碰的瞬間,那只手便猛地顫了顫。 她抓握得倉促,只囫圇攥住了對方的半邊手掌,觸手的皮膚細膩灼熱,比她一直低于常人的體溫要高出不少來,甚至是……熱得有些燙手了。 她回過神嚇了一跳,又猛地松開。 那只手似乎跟著愣了愣,不過片刻又很快縮了回去。 心頭涌上一股奇怪的熱意,柳千千轉(zhuǎn)變姿勢跪著俯下身去,像是下意識想透過那個小洞看清對面的人,然而她剛剛躬身探下腦袋,只看見墻縫草葉之間一片雪白的袍角,袍角下是一雙銀邊皂靴,有衣袂摩擦像是起身的聲音。 她恍然,再等抬頭,就見矮墻那邊已經(jīng)立著一人。 濃長眼睫緩緩掀起,一對清透明亮的淺棕色瞳仁似是短暫失焦片刻,才最終聚到她的身上來。 明明剛才心跳得極快,但此情此景,她卻又屏住呼吸,覺得連胸腔里的跳動都跟著變緩了。 天光云影之間,像是很漫長的時辰,又像僅僅一瞬,少年面白似玉,烏發(fā)如墨,容顏精致恍若仙人。他靜靜立在矮墻之后,凝望過來的眸色清澈如水,像雪山上初涌的冰泉。 柳千千的心跟著縮了一下。 那日的梨花好像也開得格外燦爛,樹隙之間碎光傾瀉,柔和溫暖恍如夢境。 的確,這便是日后的她再如何想要否認,也無法忘卻的,屬于她的美夢。 柳千千回神,聽見樓下的廣場上響起一陣陣喧鬧,意識到表演許是已經(jīng)開始了。 誦經(jīng)時的要求是跪坐廳中,是以從此處望窗外角度受限,只能隱約看見隨著檀樓下面的木構(gòu)平臺。 那處似是有棵粗枝不斷生長。 然而仔細瞧,便能發(fā)現(xiàn)其上的榫卯拼接和轉(zhuǎn)軸痕跡——應(yīng)是械部的手筆。械部專司械具制作,兼習(xí)奇門遁甲。 檀樓圍合的那一層,械部的師姐似乎一人控著那粗枝慢慢生長成極為高壯的樹干,而后又是一陣更大聲的呼喝,可見醫(yī)部的師兄開窗露臉,青綠靈絲循著那層的窗口散落,在枝干上靈動盤繞,于枝端生出嫩綠枝條。 此為醫(yī)部瑰寶芳回術(shù),平災(zāi)病,予生機。 再向上,逆風(fēng)揚起一片細碎星砂,有瑩潤的光芒漸漸籠上樹冠,又自樹干的紋路間流動微芒。 星圖展開,流砂星?;鬏p裳,披蓋到樹身之上。這是星部——觀星而始,釋命無終。 晦暗雪風(fēng)中,一棵漸漸與檀樓齊高的巨大新生之“樹”拔地而起。 柳千千慢慢站起來,靜立窗前,看見那帶著晶瑩星光的翠綠枝葉已經(jīng)伸展到了她的窗下。 因她這一層是最高層,不斷生長的樹頂便停于此處。 最后是劍部。 廣場上的人聲已經(jīng)快鼎沸到極限了,哪怕她如今站得高隔得遠,也能聽見弟子們熱切的呼喚。 她若有所覺,于這喧鬧之中聽見了格柵另一側(cè)門扉的動靜。 即使不用看,從場中瞬間沸騰的聲音判斷,也可以知道是師兄現(xiàn)身。 她抿著唇,猶豫要不要違規(guī)把腦袋探出去。 如果被抓到,她也許會失去下次再到檀樓來的機會,而且她這次重生本應(yīng)萬事小心謹慎,她明明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做,她…… 然而縱有千般不應(yīng)該,柳千千眉心一跳,還是壓不住心中的沖動,飛快抓住窗框探出半個身子。 幾乎是同一時刻,她看見就在與她一墻之隔的另一側(cè),師兄抱劍輕身一躍,踩在了樹冠頂端的細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