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樊籠 第52節
雪衣再抬頭,當看到二表哥目光沉沉的雙眼時,愈發篤定。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雪衣咬著唇,當眼前的人腳步微動,似乎要轉身的時候,一咬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二表哥,求你,救救我……” 可她這么說,那調轉的腳步依舊是未停。 二表哥還是不應,那他是要逼她說的更明確嗎? 雪衣渾身發熱,不得不忍著羞意一把抱住了他的膝,聲音哽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第41章 主動 說出這句話對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是難堪。 雪衣攥著他的袖子, 強忍著淚,不敢掉下來。 片刻, 那調轉的腳步終于停下。 崔珩回頭, 垂著眼打量那攥著他的人:“你當真要我救?” 雪衣忍著淚,點了點頭:“二表哥,求你……” 她聲音在顫抖, 攥住他衣袖的手緊張到發抖, 纖細的手指已經微微發白。 當身后嘈雜的腳步聲再一次逼近的時候,那看向他的眼神更加驚恐,一雙眼蒙著水汽, 那眼中盈滿的淚似乎下一刻就要滑出來。 實在是惹人憐。 越來越近, 紅燈籠的光已經快打過來了,雪衣祈盼地看著二表哥,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他開口。 “前面好像有人。” “在那里!” 當女使們追過來,即將看到的一剎那,崔珩終于還是動了,手一抬, 大氅罩住了那抱住他的人,遮的嚴嚴實實的。 雪衣眼前一黑, 片刻后, 才慢慢反應過來, 伸手抱緊了他。 崔五領著人過來的時候,遠遠的就只能看見前方站立的崔珩。 “二……二哥?”崔五瞇著眼辨認了一番,當看到那雙銳利的眼時,額上隱隱冒著虛汗, 將手中的紅燈籠往后讓了讓, “這么晚了, 二哥怎會在這里?” “睡不著。”崔珩拂著袖子,淡淡地道,“你呢?” “哦,我白日吃了些茶,也有些睡不著,出來散散心。” 崔五訕訕地低頭,眼睛卻四下張望著。 他明明看到陸雪衣是往這里躲的,怎么就不見了? 崔五又四下張望了一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眼神一落,當看到二哥大氅下微微隆起的腳邊時,忽然頓住。 難不成,陸雪衣是藏在了二哥的大氅下? 他正猜疑,頭頂上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散心需要這么多人陪著?”崔珩環視了一圈,眼神壓下去。 那眼神掃過來,崔五頓時如臨大敵,緊繃著背。 看來二哥是知道了。 難不成二哥對陸雪衣還沒玩膩? 又或是,即便是膩味了,也不許他碰? 不管怎樣,今晚這事若是傳出去,那他和他的姨娘都要毀了。 崔五連忙收回了眼神,含混地道:“也不止是散心,姨娘養的貓不見了,我順便幫她找找。” “這里沒有貓。”崔珩淡聲道,“你似乎找錯了地方,” 他只是站在那里,女使便不敢過去。 他開口的時候,崔五忽然看到了那大氅動了動。 一定是陸雪衣! 他又仔細去看,甚至看到了一角妃色的衣裾。 她果然在這里,竟然正大光明的和二哥在一起。 崔五緊緊盯著他腳邊,滿是被戲弄的憤恨。 大氅里,渾身guntang的陸雪衣緊緊地抱著他,崔珩隱隱也生了些燥意。 微蜷著的手背到身后,崔珩提醒道:“天色不早了,你不妨去旁處找找。” 這位二哥將來不出意外是要繼承整個崔氏的,崔五不敢,也不能和他叫板。 因此崔五明明知道陸雪衣就是躲在了他的大氅下,也只能忍下氣,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低下了頭,眼神也收了回來:“是,那二哥也在早些休息。” 崔珩平靜的應了一聲,仿佛當真只是在散心一樣。 崔五愈加憤懣了。 他給陸雪衣下的可是上等的催.情.藥,最能調動人的情緒了,任你是良家婦女還是歡場上熟透的妓子,都絕難抵御。 他原是想著今晚能有一個美妙之夜的,這下好了,反倒是給二哥添情趣了。 得,又白忙活了。 崔五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只能活活咽下去。 等到那紅燈籠消失在眼前,崔珩才垂眸,將大氅微微掀開:“人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雪衣躲在大氅里,本就發熱的身體,現下已經熱的臉頰飛紅,渾身出汗。 她燒的混沌,不受控制地想往二表哥微涼的身體上貼。 克制了許久,她才緩緩松開抱住他的手:“多謝二表哥。” 可起身剛走了一步,酸軟的雙腿根本站不穩,她不受控制地又往他身上跌去。 崔珩一手制住她,這下才確定:“你中藥了?” 雪衣抓住他的手臂才能勉強站住,雖然看不清,但從他的眼眸中,她也能看出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她咬住了唇,從唇邊擠出了一個嗯聲,生怕那聲音太過難堪。 然而這短促的應聲卻愈發引得人浮想聯翩。 崔珩制著她的手更緊了,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后山處聽到的發.情的野貓叫聲。 雙頰潮紅,兩手軟綿,連站都站不穩。 他若是松手,這一路回去還不知她要被多少餓狼拖去,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因此崔珩只能帶著人從小路先回了清鄔院。 先前陸雪衣還能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便不得不靠他半擁著,到了后來她整個人仿佛一塊沒骨頭的rou,軟綿綿地趴著,崔珩不得不將人抱了起來,裹在了披風里一步步往回走。 打理內院的女使大半夜的忽看到公子抱了個女子回來,睜圓了眼睛。 但不久,這懷里的人讓她更驚訝。 “去打盆涼水來,替她擦擦身子。” 崔珩將人放在了自己的榻上,對女使吩咐道。 “是。”女使低著頭過去,將裹緊的披風一掀開,忽然看到了那位表姑娘的臉。 而且這位表姑娘雙頰潮紅,唇瓣瀲滟,一副中了藥的媚態,已然是意識不清了。 表姑娘怎么會和公子在一起,而且還是這副樣子…… 女使忽然想到了當初鼓動楊保把表姑娘的畫丟出去的事情,微微有些顫抖。 崔珩也不解釋,吩咐了之后,只叮囑道:“此事莫要讓外人知道。” 女使自然是不敢,連忙擰了帕子替這位表姑娘擦拭。 披風一解開,被裹在里面的人已經渾身汗透了,夏日輕薄的襦裙濕淋淋地裹在身上,幾乎擋不住什么。 但半遮半掩的,反倒愈發誘人。 偏偏她已經意識昏沉,還在難受地扭著腰輕輕地蹭著,嘴里發著模糊的顫音。 這場景,女使看了都臉熱,更別提崔珩。 他只看了一眼,便轉過了頭,起身去了外間的書房,抿了半杯涼茶。 女使這才伸手去解表姑娘的衣服。 衣帶一解開,她才發覺表姑娘的身材要比平時看起來的還要曼妙許多。 一身肌膚賽雪,隨著她清淺的呼吸微微漾著,晃的人眼疼。 女使不敢多看,見她難受,只匆匆擰了帕子替她擦著。 換了兩盆水后,表姑娘臉上的緋色總算褪去了一點,沒多久,便睜開了眼。 “您醒啦?” 人是公子親自抱回來的,雖然沒多說什么,但料想他們的關系定是不尋常。 因此女使不同往常,對著她格外客氣。 雪衣睜著眼,眼神在這四周陌生的陳設上掃過了一圈,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到了清鄔院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只穿著女使的一件外衣。 雪衣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當看到那堆疊在床腳的微潮的羅衣時,明白過來是女使幫了她,于是低聲道了謝:“多謝你。” “表姑娘客氣了。”女使哪敢居功,眼神瞟了瞟外間示意她,“是公子吩咐的。” 雪衣順著她的眼神往外看,隔著一道水晶簾,隱約看見了二表哥似乎正在窗邊執卷,見她醒了,也紋絲未動。 “表姑娘好生歇著,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