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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樊籠 第34節

    冰涼的手撫著她的側臉,落到她的唇上,帶著明顯的暗示意味。

    雪衣抿緊了唇,既無奈又無力:“府里有那么多貴女,只要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二表哥何故抓著我不放。”

    “她們未曾招惹我。”

    崔珩淡淡地開口,冰涼的指順著她的側臉滑下去,就這么褻玩她,完全沒有任何負罪感。

    雪衣后悔了,她從前就不該千方百計地招惹他,讓他嘗到了一些滋味,才起了這陰暗的心思。

    當那手從臉頰滑落到下頜,又欲往下,落到了微敞的衣領,指骨仿佛要將她衣領活活撕開時,雪衣眼皮顫了又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表哥這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懂,先前落水之事我已然解釋了,并不是我設計的。”

    崔珩只掀了掀眼皮:“我是說從前。”

    “什么從前?”

    雪衣心里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張皇著眼看他。

    “你忘了?”崔珩落下的手一頓,又輕哂,“也對,你記性一貫不好,該忘記的事情總是忘得比誰都快。”

    “二表哥這是何意?”雪衣愈發聽不懂他的意思了。

    崔珩不再開口,只是滑落的手往上撥開了她垂下的碎發,落到她額角那淡的幾乎快看不清的傷痕上,忽地按了下去——

    緊接著盯著她的雙眼開口道:“這里究竟是怎么傷的,你當真不記得了?”

    被他觸碰到的傷處冰涼,從表皮一直沁到血rou里。

    雪衣指尖一蜷,忽地想起了初進府時那沒關嚴的門縫……

    她明白過來了,二表哥知道,他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

    雪衣倏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二表哥,你……你看見了?”

    “你還可以更蠢一點。”

    崔珩聲音毫不留情,似乎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

    雪衣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瞬間面頰通紅。

    這些日子的畫面一點點閃過,她終于明白了。

    怪不得二表哥“好心”地囑咐大房給她送藥。

    怪不得她辛苦抄的畫直接被丟了。

    怪不得他被長姐下藥時,偏偏詰問著她。

    原來二表哥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軌的心思。

    那他這些日子把她當什么?

    把她一次次撲過來,千方百計的解釋當成一場笑話嗎?

    她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個自輕自賤,居心叵測,上不得臺面的心機女吧。

    所以,才不顧時間和地點,屢次對她為所欲為。

    甚至是現在。

    雪衣屈辱到了極點,一用力偏頭躲開了他的手:“是,我剛開始的確是動機不純,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機女,但我從未真的做過對不利于你的事,二表哥何必這般折辱我?”

    “折辱?”崔珩盯著她的眼,意味不明。

    “難道不是么?”雪衣也反看回去,“二表哥如此開口,三番兩次地想要辱我,難不成是想娶我做妻?”

    她一提起成親之事,崔珩怒意更甚。

    因著兄長的事,他的確恨她。

    但這些日子來,她一點點地往上撞,他又動搖了心思。

    前日落水的時候,那一瞬間他拋開了禮法,拋開了一切,為了救她跳下去了。

    可她倒好,一句沒見過,當著他母親和她姑母的面把他們撇的干干凈凈的。

    是她自己放著名分不要的。

    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崔珩一伸手直接鉗住了她的下頜,冷冷地開口:“以你的出身,你覺得你配嗎?”

    果然,二表哥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娶她,夢里也是一樣。

    積攢的冤屈憋到一起,雪衣忍著委屈沖著他叫道:“是,我自知出身不顯,我不配,所以我不敢有什么奢想,即便落了水被你從頭看到腳失了清白也不敢多說什么。我都避讓到如此了,縱使我有錯,也該還清了,二表哥為何還要這般逼我,你們為什么都不放過我?!”

    “還清?”崔珩聽著她天真的聲音,只覺得可笑,捏著她的下頜又往自己一帶,“一條人命,你如何還?”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危險,直直地看過來仿佛一把開了鋒的刀。

    雪衣眼淚一頓,只以為他說的是救了她的事。

    雖然怕他,但母親自小便教導她知恩圖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因此雪衣盡管害怕又委屈,還是沒再逃開,只是淚眼朦朧看著他:“那二表哥到底想要我怎么還?”

    “取悅我。”崔珩淡淡地道。

    雪衣驚愕,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然而下一刻,崔珩毫不掩飾地看著她,又重復了一遍:“我什么時候滿意什么時候放過你。”

    “你……你無恥!!”

    雪衣失聲,搖搖欲墜的眼淚瞬間滑了下來。

    盡管想到了二表哥可能有過分的要求,卻沒想到他這么直接,要求這么無恥。

    這一聲極為用力,女子的聲音不同于男子,又細又長。

    她剛喊完,后山腳下的幾座院落里便亮起了燈。

    崔珩敏銳地覺察到了亮光,攏著她往下壓了壓,聲音低沉:“你不愿?”

    那手落到了后頸,雪衣即刻升起一股恐懼,用力掙著他:“你放開我!”

    她一叫,底下的燈亮的更多了,仿佛有女使出來。

    崔珩皺眉,用力按住了她的肩:“別叫了,你想把人都引過來?”

    引過來更好,雪衣已經失去理智了,反正被他這么暗地里玩弄也談不上什么體面了。

    她反而掙扎地更加厲害,兩只手齊齊推開他:“你讓我走……”

    動靜鬧得著實有些大,那院子里的女使仿佛已經聽見了,正在朝這個方向看,有一個已經抬了步,似乎要推門出來。

    “別叫。”崔珩凜著眉,似乎也在忍耐的邊緣。

    可懷里的人仿佛沒聽見,還在又哭又鬧。

    “我偏要!”

    委委屈屈的聲音飄出來,引的外面的燈越來越多,隱約已經有人在議論了。

    崔珩忍無可忍,掰著她的臉用力一抵,在她錯愕的眼神中直接強吻了下去,堵住了那嗚咽的聲音。

    第30章 廝扯

    忽然被堵住了嘴, 雪衣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堵住她的是二表哥的唇。

    冰涼, 又有些柔軟, 和他冷硬的輪廓線全然不同。

    二表哥是在吻她。

    雪衣一反應過來這個事實,立即便伸手抵著他的雙肩開始掙扎。

    可她一掙扎,原本堵住她的唇也跟著變了意味, 越來越深入往她喉間頂, 迫使她不得不仰著頭。

    嗚嗚咽咽的聲音全都被堵了回去,極安靜的山林里,只有唇齒摩擦時細微的吞咽聲。

    “二表哥, 放開我……”雪衣怕了, 她不會再亂叫了。

    可她剛張開一點,唇舌便被崔珩更兇地壓住。

    他托著她的后腦,將她抵在樹上,吻的愈發用力。

    唇舌撕扯的太過用力,吻的又那么深,雪衣一時間分不清二表哥是真的想堵住她的聲音, 還是只是想吻她。

    他們正擁吻的時候,院子里被吵醒的兩個女使已經出來了。

    雪衣勉力分了一絲神, 聽見了一些竊竊私語。

    “大半夜的是誰在山上?我好像聽見了女子的聲音。”

    另一個道:“可我聽見的是男子。”

    兩個人一對視, 便明白是有人在山上幽會了。

    國公府家規嚴謹, 嚴禁女使和小廝私相授受,于是二人便本著捉jian的念頭悄悄地抬了步子向山上去。

    雪衣屏著息,當聽見真的把人招來的時候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被逼的眼眶都盈了淚,試圖推開壓著她的二表哥。

    可崔珩吻的正動情, 捧著她的后頸愈發用力, 將她往他的方向按。

    反而吞的更深了。

    為什么連一個吻都這樣讓人無法招架?

    雪衣簡直快喘不過氣, 整個人被二表哥鉗著腰提起,雙手不得不扶住他的肩才能避免掉下去。

    可山底下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這小山不過數丈,走上來只許幾息時間,只要她們一上來,便能看見二表哥壓著她擁吻的場景。

    雪衣頓時慌了,又推不開他,只好繃著雙膝,準備用力往前一頂,將他推開。

    然而崔珩是上過戰場的武將,她剛剛彎起雙腿,反倒被崔珩順勢握住,直接盤在了他腰上。

    這下更糟糕了。

    雪衣驚呼了一聲,始料不及,整個人懸空,只能勉強靠抵著身后的樹和纏著他的腿才能避免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