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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被那些邪祟盯上,那些貪婪的家伙就會從黑霧中現身,無窮盡的邪祟將闖入者拆骨吞噬,也不過是片刻功夫。 這些年來,仙界除了要應付魔界,最大的敵人便是不知何事會破開仙界封印薄弱處的邪祟。 后來,天族太子重新研究了這里的封印,讓那些從仙界破開封印的家伙,有來無回,直接利用了邪祟,來關押看守犯事之人,才讓華陽仙君得以脫身。只是虺游大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自己也會被關進來。雖然從各種角度來說,虺游被關在這地方,都是很正常的。 畢竟在天族之中,只有罪大惡極之人,才會被關押在此處。 墮魔的天族太子,毫無疑問值得最嚴密的看守。 但華陽仙君還是十分不解,天帝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一了百了,而是要對虺游用刑。 在天帝的要求下,華陽進入了關押虺游的牢房,這間牢房沒有用空間劃開,而是簡單地用了鎖鏈將虺游困住——畢竟他們都知道,最天牢封印研究最深的,除了華陽仙君之外,就是這位曾經的天族太子了。 想用空間狹隙困住虺游,無異于癡人說夢。 華陽先前進入天牢時候,嗅聞到空氣中的血腥氣,便是天帝對虺游拷打弄出的傷…… 華陽一眼就看見了那只被放在牢房正中,神魂與虺游相連,直接被鎖鏈緊緊纏繞的人偶,天帝背對著華陽,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但他在華陽進來那刻就幽幽開口:“華陽,我聽說你重新見到了孟小友……當初你說,讓我替你重新主持大婚,這事準備得怎么樣了?” 天帝說話時候,那上揚的語調,歡喜的動作,完全展露出了天帝此時的愉悅。 華陽不知道天帝怎么突然說這個,他看看本來形容枯槁,毫無半點斗志的虺游,在聽見孟確有關事宜后,突然睜開了那雙陰鷙的眼睛。 虺游嘴角微微勾起,朝著天帝呸了一下,隨即用他已然沙啞地嗓音道:“小確不會同意的。” 虺游知道天帝想用這件事來激自己,可按照他對孟確的了解,孟確必然不會跟華陽辦個大婚什么的。孟確又不是天族之人,華陽,看起來也是不會再強迫孟確一次的,虺游并不覺得天帝能在這件事上威脅到自己什么。 “只要華陽想,孟小友會同意的。”天帝很篤定地說。 這兄弟倆搞事,結果還要帶上自己。華陽仙君在旁邊聽得一陣煩躁,覺得與其和他們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偷窺小確……他不耐煩地問天帝到底想干什么? 天帝說話時候仿佛有些緊張,他指了指那個能控制虺游的人偶,似是給虺游解釋,又像是在給華陽說:“當年二哥走得干凈,幾乎沒在族內留下什么你有關的東西,我花了數千年才收集夠做成這人偶的材料……但孟小友當年留給我的花箭,我可是好好保存下來了。” 說完,天帝手中熒光一閃,便有個一身紅衣的小人偶出現在他掌心。 幾乎是在看見人偶的瞬間,華陽仙君便伸手要去搶,他同時厲聲問道:“你那時候不是已經把花箭給我了。” “給你的,當然是假的啊。”天帝仿佛早就料到華陽仙君會來搶,他手里掐訣,人偶又瞬間消失不見,沒了蹤影。天帝朝華陽仙君笑得和善,又有些哀傷地說:“本來以為肯定用不上了,卻沒想到,孟小友福大命大,竟然真的能死而復生……” 華陽仙君一擊不成,化掌為拳,將天帝打到跪在地上,接著干脆招來玉皇劍,半點也不收斂地將靈劍從天帝后背戳進去。 先前已經能被天兵察覺出溫柔的華陽仙君,突然之間,重新變得陰寒瘋癲,仿佛隨時都會將天帝頭顱斬于劍下。 華陽仙君冷聲道:“交出來……” 天帝嘔出一口血來,他渾不在意地擦了擦,便繼續笑著說:“華陽,我們共事數千年,信我一次吧,我不會傷害孟小友的,至多不過是讓孟小友同你成婚而已,這不也是你的愿望嗎?”天帝說完,沒有再看突然沉默的華陽,而是將視線落在虺游身上,他淡淡地詢問:“二哥,我想知道當年父君延續壽元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其實最近還有個新的問題想弄清楚,二哥,你是怎么把孟小友復活的?”在天帝想來,孟確死而復生的關鍵,必然是虺游用了什么魔族的法子。天帝盯著虺游,補充道:“若是你把這些事告訴我,我便將這人偶給你……這是巫族秘法所制的人偶,想要控制你這樣的大能可能會比較麻煩,但以孟小友的修為,想要脫離鉗制,幾乎不可能……” 天帝以為自己的條件很動人,掙扎著想推開華陽手中靈劍站起來,卻不想華陽仙君只是一腳踩在他背上,并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虺游啞著嗓子,說出的話卻是溫柔和煦的。 華陽仙君不明白天帝為什么要讓自己來聽他和虺游說這事,他只覺得此時此刻,他想把面前這對混賬兄弟,一起殺了去見他們老子。 小確,小確好不容易才活得新生,好不容易才有了全新的開始,他們憑什么隨意地因為一己私欲,就去cao控小確的生命,小確的感情? 他們是什么狗東西! 華陽仙君想就著捅了天帝的靈劍,直接砍了天帝,可天帝卻像是料到了華陽所想,他慢悠悠地說:“華陽,我知道孟小友活過來以后,就將我自己的命魂,綁在了剛剛的人偶上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