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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帝并未動他八神主的位置,可名不副實的待在高位,陸炎神君可以說夜不能寐,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尋回自己的修為。 揣著這種心思,陸炎神君其實是能不離開鳳族就不離開的,他不光是怕遇見華陽那個瘋子,也怕遇見昔日舊友,聊起近況大約會十分尷尬。 每每想到這些事,陸炎神君就很難受,假如他那個天族太子的二哥還在,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何至于被華陽這樣欺負…… 要說起來,都是孟確的錯!華陽仙君明明心里只有二哥的,怎么就突然變了性子,仿佛被迷了心竅一般,只喜歡那個修為低微的小青竹! 思前想后陸炎神君還是離開了鳳族領地,他最近聽說了那個小青竹死而復生的事,不論其他,若是能打聽來他是怎么活過來的,回頭自己也想想法讓二哥活過來…… 想到這里,陸炎神君忍不住興奮起來,他當即便驅使轎輦朝著天族方向過去。在他想來,華陽和天帝關系不錯,若是華陽有法子救活小青竹,那天帝應該是知曉方法的。如果自己去問,也不知天帝會不會告訴自己。 轎輦剛好飛出鳳族領地,陸炎正在想讓二哥活過來給自己撐腰,突然就覺得后背被抵上個冰冷的東西。 陸炎神君登時驚駭,他的飛行轎輦還是他二哥贈與的寶物,普通仙人若是無他允許,完全不能進入,算得上是個護身法寶了。自從陸炎神君修為大減,他就不大樂意自己飛行,改用各種寶具出門,生怕自己飛行時候露怯,或是被人偷襲…… 可這飛行轎輦,怎么會突然有人潛進來! 陸炎神君被嚇了一跳,側頭一看,發現拿匕首抵著自己后腰的人,竟然十分眼熟。 “魔——”魔頭虺游怎么會在這里?陸炎神君情不自禁地發起抖來,他害怕得記起姬昉就是死在了虺游手里這事,他不明白虺游怎么就盯上了自己! 虺游冷著臉看了眼瑟瑟發抖的陸炎神君,他低聲道:“繼續這樣走。”頓了頓又說:“若是有人發現,我保證你比姬昉死得更慘……” 陸炎神君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招惹上了這個煞神,明明已經害怕到了極限,卻還是要維持轎輦的路線不偏移,繼續朝著原定的路線走。 然而抵在腰上的匕首并沒有因為他的順從而撤開,反而感覺幾乎要劃破他的衣料,刺|進皮rou。想到虺游過往的兇殘,陸炎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他試圖稍微偏移路線,希望能引起知曉自己目的地的鳳族注意。 然而他掙扎反抗的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虺游他翻臉如翻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力道大得將陸炎神君一向金貴的臉蛋扇得發紅。 在陸炎神君反應過來之前,虺游又直接封住他的靈氣運轉,接管了轎輦的飛行。 “聽話就暫時不殺你。”虺游陰惻惻的威脅完,便收起了匕首,“現在,閉嘴,懂嗎?”明明已經沒了利刃危險,可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并沒有消失,虺游說完就不理他。 陸炎神君瞪大了眼睛,只能驚恐地看著對方,似乎在疑惑虺游為什么可以cao控他二哥送他的禮物,又害怕恐懼著虺游,不敢說話。 轎輦之內一時間安靜非常,幾乎令陸炎神君窒息,他不得不瑟縮在轎輦角落,生怕虺游一時興起,又打他一巴掌,或者用剛才的匕首捅他兩刀…… 再不濟,直接把毫無靈力的自己,從轎輦上踢下去。要知道先前他就嘗試過了,也不知道虺游是如何辦到的,他甚至無法變成本體飛走……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怕是會直接死得不能再死。 虺游看著陸炎的反應,心里嗤笑,卻并不想去解釋什么。 他沒想殺陸炎。 陸炎神君和昔日的姬昀是有些像的,換而言之,他也和孟確有點像。不過虺游心里清楚,陸炎和孟確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他打陸炎的一巴掌,其實只是在單純的,替孟確出一口氣。 當年那竹筋的仇,虺游可從來沒忘記過。 虺游用著陸炎神君的轎輦,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天族內部,中間有幾個想來查探的,都被陸炎給打發了。 按理來說虺游潛行的本事,并不需要借用陸炎神君就能悄無聲息地潛入。不過月令之淵那地方,只有仙界之人才可以進入,已經墮魔的自己是無法開啟大門的。若是天帝始終躲在里頭,倒也不好下手。 天帝名義上召見陸炎神君是去月令之淵給姬昉下葬,暗地里其實打著留下陸炎神君,做替死鬼的主意。姬智那人,一向如此。 跟著陸炎神君,虺游覺得自己見到天帝,會更加順利。 抵達之后,虺游看著已然打開的月令之淵大陣,心里暢快了幾分,他一腳踢在陸炎神君心口,又招出一把靈劍,直接插|進他的胸口。 在陸炎神君驚駭地目光中,變化出他多年不用的那副面貌,一身白衣的紫御神君樣貌。 “你——二,二哥?”劇烈的疼痛讓陸炎神君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了,他顧不上質問虺游,為什么不能信守承諾,明明說了聽話就不殺自己的。此時他震驚的是虺游像極了他二哥,甚至因為過于熟悉,看不出一絲違和,他甚至懷疑這就是虺游的本相。 陸炎神君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嘴角微微抽動,像是要說什么,虺游卻沒給他機會,他說:“怎么,這么多年沒見,不認識二哥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