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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小確,自己總是情難自已的一個。 華陽仙君沉浸在幻想當中,又突然間醒悟過來。冷靜下來的華陽仙君突然想到,若是這一次小確還是沒有愛他該怎么辦?這殘卷只記載了聚魂的術法,卻沒說會不會愛上幫其聚魂之人…… 過去的自己待小確那樣壞,小確真的還會愛自己嗎?自己還有資格被小確愛嗎? 做了三界共主近千年,一向殺伐果決的華陽仙君,難得的躊躇猶豫起來,他焦慮的在內殿來回踱步,拿不定主意。 華陽仙君煩惱自己矯情,不論如何,他最初的期望,不都僅僅是希望小確能回來嗎? 只要小確能回來,他只要遠遠地看著小確就好,其他的,其他都只是奢望而已。可華陽也很了解自己,若僅僅是千年前的自己,他大約還是能控制住,維持表面平靜。但自從知道小確死訊后,屬于盛淮景的那份記憶就再也無法壓制了。 華陽嫉妒盛淮景才是真正得到過孟確的愛的人,可他又舍不得再次將屬于盛淮景的那段記憶封印,畢竟那些記憶里藏著他得不到的小確。 不過那名為盛淮景的記憶,其實是個由怨氣匯集而成,只會殺人的魔物。 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并沒有多少意識。 華陽仙君有意識地去模仿過盛淮景,他不明白為什么都是一樣的皮囊,當年的小確為什么不愛他。 思及此,華陽仙君看了看殘卷上的另一篇秘法。這是個陰陽調和,孕育子嗣的方法。華陽仙君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們之間有個含有二人血脈的孩子,小確會不會顧及到孩子,從而待自己更寬和一些呢? 華陽仙君突然心潮澎湃,他盯著上頭記載的材料,卻再次皺起眉頭。 想要含有二人血脈,自然是要有包含他和小確骨血之物。 而小確。 小確當年葬身祭劍大陣當中,尸骨無存。 這些年來,自己為了復活小確,也曾多次前往虛策山,想找尋任何一點包含小確本體青竹的竹枝。當年就沒有,現在自然也不會憑空長出來…… 本來含著期望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其實本來是有的,當年他親手從小確身體里抽出,又被他煉成丹藥送去鳳族的竹芯,若是能從陸炎身體里掏出,那便是小確留在世間最后的血rou了。 只是早已被他親手毀了而已。 不,不是自己毀的,當時想把陸炎煉藥的是盛淮景! 華陽仙君在心里這樣給自己開脫。 “胡說!是你得了那辦法,說可以把竹芯取回來,還能催生出小筍……但你不敢去,就任由我過去了!”華陽仙君心底冒出另一道聲音。 “那也是你太沖動了!竟然用雷火去對付鳳族!”華陽仙君反駁道。 “哼——”華陽仙君心底那剛剛清醒了一陣的執念發出一聲嗤笑,還想繼續就這件事嘲諷兩句,卻突然高呼:“我說過不許你窺探我和小確的事!” “那也是我的記憶!”華陽仙君沒有絲毫愧疚,甚至惱怒起來。 因為發瘋的執念記憶總是混亂的,導致他若想回顧盛淮景和小確的往事,就必須是那個清醒的意識在的時候,而那個清醒的意識又很喜歡和他講條件,否則清醒的意識就會任由自己發瘋,一副想和自己同歸于盡,誰也別看的架勢。 華陽仙君覺得清醒的那個盛淮景,其實也是個心機男,完全不比自己光風霽月多少。 如果盛淮景真的像小確喜歡的那樣坦蕩,他為什么要誘騙小確離開虛策山呢?為什么明明察覺到京城靈氣環境稀薄,也要勉強小確和他在一起? 甚至在明知道小確不是凡人,還費勁心思的假裝自己沒發現,讓小確擔心什么時候會露出本相,嚇到他。 他不過是個死得比較早,還會哄人的心機男罷了。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華陽仙君忍不住在罵盛淮景。 “其實,還是有另一樣小確留下的骨血的。”屬于盛淮景的意識并不在意華陽的想法,他突然小聲地說。 華陽仙君:“!!!” “當年小確為保我平安,為我制過兩次護身符,其中一個里頭藏著他的竹筋。如果還能找見,大概是可以用的……”大約是有關護身符的記憶太過慘烈,那個聲音說完之后,就陷入混亂無序的發瘋當中,在華陽仙君的靈臺識海當中嘶吼,怒罵。 華陽仙君知道小確送護身符這事,他還為了這事發過瘋。那么嬌氣怕疼的小確,會愿意為了盛淮景做到如此地步,他怎么能不嫉妒! 分明有了解決之法,但華陽仙君還是跟著發瘋了,甚至差點把卸花殿都給砸了。 凡間,孟確和小青蛇很不走心的跟蹤說書先生,待兩人左拐右拐地跟著到了一個小巷,那說書先生卻一個晃眼,消失不見了。 孟確震驚,這普普通通的凡間竟然還有人能在自己眼前消失? 孟確當即想要去追蹤,但旁邊的小青蛇卻抓著他想要施術的手,又貼著他的耳朵,挨得極近,輕輕說道:“沒有消失,只是發現我們,藏在暗處罷了。” 小青蛇溫熱的氣息吐在孟確耳垂邊,擾得孟確心臟突然漏跳一拍。 真是,說話就說話,怎么像是又要調戲自己? 孟確正想推開小青蛇,但小青蛇卻抓得更緊,他說:“別!”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們裝沒發現他在看,引他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