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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傅淵離去后,柳聽寒看著空空如也的寢宮,有些悵然若失。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適應了淵兒在自己身邊,不管去哪兒,自己身后總是會有一個人跟著…… 偌大的寢宮少了煙火氣,沒有淵兒的嘮叨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想以前他都是一個人在這里過的,一個人在寢宮里,喝茶讀書修煉。 “父親!”敲門聲響起,是那兩只兔子。 柳聽寒凝神,道:“進。” 左一和右一歡快走了進來,腰間佩戴著傅淵送的玉佩,走起路來叮鈴響,倒是活潑。 “父親,掌門叔叔叫您過去。”右一道。 兩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氣息上還是有所不同,右一比左一要活潑,柳聽寒一眼就能認出來。 自從柳聽寒將他們收養,在赤霄府內,兩只不過筑基期的兔子的輩分就比許多弟子高上一截,尋常弟子看到他們都得彎腰恭敬說上一句“師叔”。 柳聽寒點頭:“辛苦了,修煉你們也沒落下,如此甚好。” 兩只兔子對視一眼,眼里都裝著藏不住的開心。 能被父親夸獎讓他們十分快樂。 “父親,我們會努力修煉的!”右一笑著應答,拉著左一的手蹦跶著跑了出去。 柳聽寒看著他們的背影,失笑,這樣看著這兩人還真像只兔子。 不過師兄找他作甚? 柳聽寒不解,還是去了紀鶴那里。 “師兄,你找我作甚?”柳聽寒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面前不僅有紀鶴,還有著他的師尊紀清嶸。 兩人都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紀清嶸開口,聲音里帶著些沙啞:“聽聞淵兒那孩子去沖擊大乘期了?” 柳聽寒點頭:“淵兒天資極高,本就不遜色于我,加上他十分勤奮努力,這是必然的結果。” 紀清嶸點頭:“這事你來決定就好。畢竟他是你的徒弟,也是你的道侶。” 柳聽寒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便等待著師尊的后文。 這里陷入了一片寂靜,良久,紀清嶸才開口,聲音仿佛蒼老了幾分:“讓我看看你的金雷。” 柳聽寒手一揮,一條金色的小蛇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便是金雷,不過能用來防身罷了。師尊你可有感悟?” 紀清嶸的修為比以往的柳聽寒要更上一層,但一直都沒有飛升,此次他隱隱發覺柳聽寒有了契機,便急著想要瞧上一瞧。 金雷在屋子里飛來飛去,最后停在了紀清嶸面前。 紀清嶸看著這金雷,十分激動,伸手觸碰,便只覺得渾身發麻,但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感受。 “這就是金雷。”柳聽寒道,“師尊猜得沒錯,飛升最后一道雷劫便是金雷劫,通過金雷的洗禮,去除屬于這個世界的法則,然后便能夠順利飛升。” 柳聽寒一字一句道。 紀清嶸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嘴唇哆嗦:“你經歷過金雷,怎么還是大乘期?” “天道給了我另外的選擇,我在這里等著淵兒。”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柳聽寒看著他,慢慢說著。 他的視線極有穿透力,似乎要將紀清嶸的靈魂看透。 自從進入大乘期后就再也沒有人能讓他有這樣的感受。 可如今他在自己最小的徒弟那里感受到了壓迫感,還有那轉瞬即逝的頓悟。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里面放出神光,對著身邊的紀鶴說:“以后赤霄府便交給你,我去閉關。” 他說完,匆匆離開。 紀鶴郁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嘟囔:“我不是赤霄府的掌門嗎?赤霄府不是一直都是我管理的嗎?” 柳聽寒笑笑,離去,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一揮手,在屋子里飛來飛去的金雷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是渡劫了,金雷劫,但他的選擇和紀清嶸完全不一樣,他的想法已經被天道承認了,剩下的便是時間問題。 他想要獨創一方天地,創造屬于他的規則,獨立于這個世界。 大約是給自己和淵兒創造一個沒有人可以打擾的世外桃源罷了。 柳聽寒回到迎風山,便下達了閉關的指令,整個山頂所有人都進不去,能進去的就只有傅淵,但如今傅淵也是在閉關,沖擊大乘期。 柳聽寒看著金雷,冷笑一聲,直接將金雷吞噬,將他困在丹田內,緩慢吸收。 只有將這金雷完全據為己有,這天道才困不住他。 柳聽寒閉著 眼睛,呼吸綿長。 ——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多年。 赤霄府陷入了罕見的沉寂中。 紀清嶸在閉關,柳聽寒在閉關,傅淵也在閉關。 赤霄府的頂尖強者都在閉關,這讓外界一時議論紛紛,但又不敢輕易揣測。 “師尊他們這次閉關的時間可真長,又過了這么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絮兒百無聊賴地待在練武場。 又是難得的招收弟子的日子,迎風山的長老不在,但招收弟子這件事情也不能落下,便由絮兒他們來管理。 她待在涼亭里,看著練武場的弟子舞刀弄槍的樣子,頗為不屑。 連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穩,以后可該怎么對抗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