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霜詫異，“但是高級大陸來低級大陸不是有法則限制嗎？他們怎么可能會下來？”

    褚炎的眼眸稍暗，“是的，我先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法則也不是囊括了所有方方面面，或許是日月大陸那邊的人找到了法則漏洞。用特殊的手段降臨到了低級大陸。”

    巫白霜沉默，他在劇情之中還沒有看到過有日月大陸的人出場，要說最有疑點的，他認為還是迷失沙漠中的光明教會。不過，根據褚炎的話語，如果是有日月大陸干涉，云夕大陸這邊的大勢力都沒有出手似乎也能說得通了……

    “另外，我還有一個猜想。”褚炎的目光朝上挪動了幾分，視線掠過了熙熙攘攘的熱鬧人群，最后落在了高高的漆黑之塔上——這座盛云學院的核心暗塔。

    “暗塔的存在，已經是超越了云夕大陸頂級煉器師的水準，或者說它身上的天地法則和云夕大陸完全不同。這應該也是高級大陸的產物。言中和前輩也說過，他們幾名圣境強者在年輕的時候，就曾經一起結伴到高級大陸游歷過……可能是那時候和日月大陸的人產生了嫌隙。”

    巫白霜看著身側之人認真的側臉，點頭道，“的確是有可能的。”

    可惜他在劇情里死的太早，至死都沒有看到褚炎從云夕大陸走到日月大陸去。

    “別擔心，我們一定會順利達到日月大陸，然后去找到赤焰流火。”褚炎將自己的目光從暗塔上收回來，轉到巫白霜身上時，只余留下了溫和與期盼。

    “我不擔心這個。”巫白霜瞇起眼睛笑了笑，他雖然期待一個好未來，但也是一個及時行樂主義者，“現在先不想那么多了，快點回去讓宗幕做頓好吃的，順便再陪我泡個澡！在暗塔閉關兩個月都沒有泡澡，總是有些不太適應。”

    雖然天級強者的身體已經不用五谷輪回，但一些生而為人的本能放松活動依舊不能缺少。

    聽到巫白霜的要求，褚炎的眼睫毛顫了兩下，默默點頭時，耳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幾分紅暈。

    “走吧。”巫白霜拉住了他的手。

    日光曦曦而下，白發青年的笑容依舊明媚，撤掉了隔音結界后，他的鮮活依舊能融入了周圍熱鬧的氛圍之中，絲毫不顯得違和。

    褚炎深吸了一口氣，邁大了步伐順著巫白霜的方向走去，想要離這個人更近一些。

    *

    暗塔，第六層。

    因為暗塔試煉的緣故，在這一層修煉的學員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唯獨一道纖瘦的身影倚靠在角落之中。任由陰影將她淹沒，孤寂將她籠罩。

    “……”細微的喘息聲與空氣中彌漫的靈氣流動撥動著她的五感，尚且讓她有種名為“活著”的認知。

    又過了許久，她的眼睫抖動了一下，身體有些不堪重負的從倚靠的姿勢滑落到地上。

    倒地的沉悶聲與一塊身份牌落地的響聲同時響起，木質的牌子中央工工整整的寫著兩個字——白薇。

    第89章

    “……”

    白薇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身份牌從地上撿起來。

    但是暗塔這一層的氣場對于她來說太過厚重，跌落后想要再一次爬起來絕非易事，更不要說再從旁邊撿起身份牌了。

    【喪家之犬。】

    從意識海中浮現出那道嗓音在此刻聽來，嘲諷好似一聲嘆息。

    “……”白薇張了張唇，下意識的想要反駁那道嗓音，但卻說不出話來。伸出的手指一點點的往回拽緊，指甲深陷掌心，骨節發白。

    不甘心，但又身處絕望之地。宛如被密不透風的囚籠罩住，在寂靜的時間流逝中等死。

    【完全站不起了么？你的確是白家孩子里天賦最差那一個。】

    “……”

    關于天賦這一點，白薇是無法反駁的。身體被氣場施壓，皮rou和臟器仿佛要被碾碎，護體靈力消褪得所剩無幾。身體上的疼痛令白薇的意識開始產生了恍惚感，腦海里的記憶宛如倒影一般呈現了出來。

    那件事發生在白薇八歲的時候。

    *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

    窗外烏云密布，沉悶的水氣彌漫在空氣之中，有飛鳥自天際飛向了屋檐處，是大雨將至。

    父親決定要遠行的事情是在一個月前就決定好了的，不過，到了臨別日，心情依舊不可避免跌落到谷底。

    “阿蕪傳訊說，他們已經到了云城。不請他們來府上坐坐嗎？此外，薔薔的天賦……”母親的話語從屋內傳出來，最后沉默于父親的一聲嘆息。

    “這次出門的時間很緊迫，阿蕪他們也很著急。我等會就去云城城門與他們匯合。”父親的話語隨后也傳了出來，“薔薔的天賦很高，但是薇薇或許不會走上這條路。”

    “薇薇那孩子，一直都想著要追上jiejie的步伐……如果發現自己的天賦和薔薔的區別……”母親的話語擔憂。“更何況，我也擔心薔薔的天賦太高……”

    “別擔心，等我從迷失沙漠回來。阿蕪拿到赤焰流火替那孩子解開限制靈咒后，積壓在我們白家身上的宿命，會有轉機也不一定。”

    父親的話語倏然沒了聲音，落在白薇身前的則是一道地級巔峰的隔音屏障。

    “薇薇在做什么？在門口偷聽可不行噢。”

    溫柔又輕快的嗓音自白薇的耳畔傳來，隨后落在她身旁的便是熟悉的溫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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