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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在離開之前,羽雪幻大約是想著反正也要走了,便不怕死地高喊了一句:“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然后快速地沖出了門。 姜舒無言片晌,看向謝愔,誰知對方卻是一副略含笑意的神色,道:“此人倒是頗有眼力。” · 因接到了朝廷的任命書,需盡快前往青州赴任,謝愔第二日便沒有出現在官署,而是往返于謝府與州府之間收拾行裝。 當晚,姜舒回到后宅,瞧見堂屋放著好幾箱子的行李,一時間,那股離別前的愁緒又蔓延上了眉心。 隔壁的書房內,暖爐中的柴火燃燒著,發出噼啪聲響。 窗子旁,謝愔正安靜地坐在書案前查看輿圖。 聽到聲響,他抬起頭輕微一笑,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己右側的坐墊,道:“坐。” 姜舒在他身旁落座,發覺他看的是青州輿圖,就問:“你準備將州治所定在何處?” 謝愔用手指點了點邊緣臨海的半島。 姜舒蹙了下眉:“綿口啊……” 這可有些太遠了,哪怕是在東河郡,都要近上許多。 但他也明白謝愔所想,畢竟他先前所計劃的造船出海、建設鹽場、采掘運輸銅礦等項目都需要在綿口郡開展。 這與巽陽的工業園又不同。 工業園在建設期間,除了項目的建設者,無人知曉其真正價值,而不論是鹽還是銅礦都是裸露在外能清晰看到的財富,其中涉及的利益太過巨大,難保此地的官員不會起貪念,唯有謝愔親自坐鎮綿口,他才能夠放心。 “對了,羽雪幻把畫送來了。”撇開這些煩心事不談,姜舒從袖子抽出畫卷,放到案桌上。 展開畫卷,一副清晰的二人對弈圖映入眼簾。 羽雪幻的畫作風格一如既往的細膩逼真,層次多而不亂,賦彩鮮明而不濃烈,且興許是此次擁有真人模特的緣故,人物的神韻也很好地表現了出來。 旁的不提,至少單論他倆的外貌,可以說是已經還原了百分之七八十。 姜舒想起今晨刷到的羽雪幻的帖子,對方流淚宣稱這幅畫是他學畫畫以來畫過最滿意的,如果幾百幾千年后有人把這幅畫挖出來,說不定可以變成一級文物。 彼時,他覺得對方言辭有些夸大了,不過當把這幅畫拿到手后,他又覺得不無可能。 畢竟謝愔的美貌,怎么也值得個國家保護級別吧! 想到這點,姜舒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轉過頭,撐著下巴欣賞身旁人的側臉,想了想道:“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謝愔側身回以詢問的目光。 “別留胡子。”姜舒道。 他知曉這里的人基本成年就會開始蓄胡,雖說謝愔即便留了胡子定然也不會相差到哪去,但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對方干凈清爽的模樣。 謝愔沒有應聲,而是握住他放在書案上的右手,口吻認真問:“若有一日,我年老體衰,主公可會移情他人?” 姜舒猶豫了片晌,然后道:“不會。” 謝愔:“為何遲疑作答?” “我在想你年老是什么模樣。”姜舒唇邊泛開笑意,緩緩說道,“你若老了,大概也是打理得極干凈的,白胡子白發,瘦瘦高高的,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衣,手拿一柄麈尾或是玉如意,像個老神仙,興許還會有人來向你問道。” 謝愔想象出他所說的畫面,不禁揚起一絲微笑:“若主公癡迷道術,我倒可變為老神仙。” “那還是算了,”姜舒擺擺手,“人生短短幾十年,可不能蹉跎在道術上,等你老了,我也差不多年紀了,屆時你我一塊下下棋釣釣魚,好好養老吧。” “那也不錯。” 二人一邊賞畫,一邊漫無目的地聊著未來,雖然明日謝愔就要離開,卻是無人提起此事,仿佛在刻意避著這個話題。 直到案上的燭火在微風拂動中逐漸燃到了底座,謝愔收起畫卷,放到自己的行李中,轉身時對上身后青年輝映著火光的雙眸,他抿了下唇,問:“可要就寢了?” 姜舒直直地凝視他,頓了頓,嗓音稍低道:“之前那罐流玉膏用完了,你還有嗎?” 謝愔點頭。 姜舒耳垂被黯淡的燭光照得緋紅,起身走向床榻:“那就寢吧。” · 這一夜,姜舒沒怎么好好休息過,聽著外邊不歇的沙沙落雪聲,整個人猶如浸在盜汗里。 翌晨,雪停了,天空依舊陰霾,寒風也依舊刺骨。 謝愔并不喜歡一群人為自己送行的氛圍,于是此次便選擇了從后門悄悄離開,避免了官府之人出來送別。 徐海最后一次清點行裝完畢,站在馬車旁等候,望著門口屋檐下依依不舍的二人,輕輕嘆了口氣。 “食盒中有剛蒸好的白米糕和黃金糕,等會兒路上記得吃。” “恩。” “雪天路滑,不必走得太急,注意安全。” “恩。” “待到了青州,第一時間給我報平安。” “好。” 幾句叮囑之后,姜舒介紹自己身后的藍衣青年,道:“這是晏曲,乃臥龍閣之人。” 謝愔看向對方,青年身材高大,五官端正,面上帶著一臉親和的笑意。 “臥龍閣內部有特殊的傳遞消息的方式,你將他帶在身邊,興許可以用得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