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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賽特不滿的盯著修:“喂,我誠心誠意的謝你,你一個‘恩’就沒了?” “那你想怎樣?” “我......” 賽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現在不是個開黃腔的好時候,不能逗他,別的也沒啥意思。 “算了,恩就恩吧。” 誰想,修卻忽然起身,沒轍的張開雙臂:“抱一下,當做你感謝的回禮,行了吧?” 賽特笑笑,摟住修,靠在他肩上,貼著他的耳根:“謝謝,這次是真心的,單純的謝謝你。” “恩。” 修閉著眼睛,試著把腦袋枕在他的肩頭:“把你的手從我屁股上拿下來再說這話吧。” “哈哈哈。” 兩人相擁站著河邊,云霧散去,無數繁星閃耀,月光灑在流淌的河水中,蟲鳴聲聲,空氣中是雨后特有的涼爽濕意,靜謐而安心。 賽特抱著修,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 “你哼的是什么?” “好聽嗎?”賽特問。 “還行。”修說。 “singing in the Rain,”賽特說,“我,我一個朋友很喜歡這曲子,以前聽著挺煩的,時間久了覺得還有味道的。” “聽久了,是挺煩的。” “哈哈哈,有嗎?” 賽特松開了修,看他臉色恢復的差不多了:“餓了一天吧,我去找點吃的,你在這等我。” “一起回去吧。” “好。” 賽特取下了脖子上的鐵項圈,兩人沿著泥巴路走回監獄,血融在雨水中,順著門縫流進田埂,在門外都能聽到土匪的求饒聲。 “求,求求你們放過我,我,我都是被逼的,都是他們逼我的,跟我沒有關系!放了我吧!我保證立刻消失,馬上消失,絕對不會再出現!求求你!求求你!” 賽特擋住修的視線,修沒說話,淡然的推開賽特擋住自己雙眼的手。 庭院中堆滿了尸體,最后一個土匪跪在眾人面前,抱著一個瘦弱女人的大腿苦苦哀求。 周圍的人不為所動,冷眼旁觀,女人踢開男人,徑直走了。 回來的時候,女人手中拿著一個灰黃色像石頭一樣的東西。 “這是他們被關在籠子里時,土匪給他們吃的東西。”賽特小聲解釋。 女人抓著‘石頭’,遞給跪在地上土匪:“吃了它。” “好,我吃,我吃,只要你們能放了我,要我干什么都行!” 土匪立刻去接女人手上的‘石頭’,女人松了手,‘石頭’掉在地上,沾滿了血、雨水和泥土。 “吃了它。”女人重復道。 土匪楞了一下,抬頭看了眼眾人。 在夜色和篝火的印染下,圍著他的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幅幅干瘦枯死的骷髏。 “我,我吃,我吃......” 土匪聲音顫抖,他盯著那塊‘石頭’,雙手顫抖著一點點靠近,卻始終沒有撿起‘石頭’。 土匪沒有動,女人一腳踩在‘石頭’上,浸泡在血水和泥水中的‘石頭’被軟化,盡管如此,女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將‘石頭’踩爛,同滿地血水爛泥化為一灘。 “你,你......” “吃了它。” 女人停下動作,近乎虛脫的說:“吃了它。” 土匪不干了,他突然起身沖向女人,卻被其他人按倒在地,掙扎著大喊:“放開我!你們誰敢動老子!誰敢動我!告訴你們!老子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給我等著,給我唔唔唔......” 女人冷漠的蹲下,撿起被踩爛的‘石頭’塞進土匪的嘴里。 土匪吐出來,她再塞。 吐出來,再塞。 庭院中,只有土匪叫罵掙扎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沒出聲。 然后,腦滿肥腸的土匪沒了動靜,倒在地上,死了。 隨著他一聲倒地,所有人都哭了。 嗚咽,抽泣,嚎啕大哭。 半年來,所有的恐懼、痛苦、不甘和麻木,在這一刻化成了哭聲和淚水。 解脫了。 他們終于解脫了。 哭過之后,那些人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取下鐵項圈,認真的清理院子,把土匪和異獸的尸體堆在一起,點了把火,全部燒了。 “謝謝。” 根和其他人跪在賽特和修的面前,連磕幾個響頭:“謝謝。” “快起來。” 修急忙扶著根起身,賽特不咸不淡的說:“不用謝,我們只是路過。現在你們解脫了,我們也該走了。” “你們要走?” 聽到這個,所有人的臉上重新露出惶恐的神情:“不能留下來嗎?” “抱歉,”修說,“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處理。” “可是,你們走了,我們該怎么辦,要是再來其他土匪,異獸,甚至其他異能者......” “打住,打住。” 賽特好笑的說:“這世上哪有這么多異能者,就算有,也不會跟我們一樣閑的沒事跑到山溝里來。至于土匪和異獸,你們修建的崗哨,這監獄,還有河谷的大門足夠抵擋那些家伙,還有武器......” 賽特撿起地上的槍檢查一番:“不錯,還能用。” 眾人面面相覷,神情憂郁擔憂,顯然還是不放心。 “大哥!” 監獄后院突然傳來普林的喊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