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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把賽特扶上車,調頭返程,賽特再次望了眼摩托車消失的方向,抿著的唇角微微上揚。 “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早晚得把你綁回來!” 車隊一路向東,從廢棄的鋼鐵叢林到廣袤無人的平原,越過銹蝕斑斑的跨江大橋,歷經了兩個小時奔波,又穿過了一陣山路,終于看見人類的都市。 那是一座要塞城,城池臨海而建,是由巨大的高墻所包裹的一處三角洲。灰白色的城墻高過百米,河口自城墻之下匯入大海,要塞中高樓林立,城中人頭攢動,路上行車,水上行船,跟墻外的無人之境天差地別。只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隱約可見都市之上閃著奇異的反光,仿佛籠罩了一層透明的玻璃罩,像一顆半邊沉入海中的巨蛋。 “快到了,”默里望著山下的要塞城,臉上是克制不住的喜悅,“那就是提尼斯城。” “提尼斯城......” 修曾在流浪中聽過這座名叫提尼斯的城市,但沒想到在末世之下,竟然還有如此輝宏的人類要塞。 “是啊,”默里說,“從山上下去,再有二十分鐘就能進城了。” 修朝著默里所指的方向看去,提尼斯城東面臨海,北面、西面和南面各有一道出入大門,西北面有一道供水路通行的大門,每處大門都有重兵把守,漫長的進城隊伍蔓延百米。 “進城要排隊?” “對,提尼斯城雖大,但人口容納能力也快到達臨界點,要塞城的大門由軍方把守,進城的人都要檢查證件。” 默里看了眼修:“只要有身份證明,外邦人還好說,但是......” “我懂了。” 修沒有多言,一踩剎車,掉轉車頭:“剩下的路應該不會有危險,哦,對了,還有這個。” 修從摩托車側面的口袋中拎出一個布袋子扔給默里。 默里急忙接住,熟悉的重量讓他不由的一驚。 “我趁亂從土匪堆里撿的,沒記錯的話是你的東西,你數數,應該沒少。” “你要去哪?” “流浪漢要是有目的地的話,還叫流浪漢嗎?”修聳肩,一擰油門,“走了。” “等等。” 凱恩從車內抬頭,一個下手扶著他:“如果你想進城,從這往西南方向兩百多公里,有一個叫暗巷的黑市,你去找一個叫羅丹的老人,他那能弄到進城的證件。” 隨后,他令手下拿來一個腰包扔給修:“里面錢不多,但弄到張進城的證件綽綽有余,就當是還你的人情。” 修顛了顛凱恩扔來的腰包,沒有拒絕,爽快的塞進摩托車的側邊口袋:“謝了,好好養傷。” “有需要的話,來城南A區13號巷找我!” 修沒做聲,單手一揮,騎著摩托沿著破碎的山路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第五章 暗巷 ====================== 暗巷在提尼斯城西南方向,是一座盤踞在廢棄地下交通管道中的黑市。 準確的說是沿著廢棄的地鐵線,被一群地痞無賴、流氓土匪盤踞的陰溝里的耗子窩。 這里魚龍混雜,沒有規矩,不講道理,即是情報點,也是交易站,即是溫柔鄉,也是蛇蝎窩,想來就來,想走......呵呵,那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手上沒點家伙或者防身的手段,進去了就是羊入虎口,被生吞活剝,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翻過簡易的鐵絲網,從隱蔽的廢棄地鐵口一路往下,漆黑的通道內傳來微光,順著光的方向一路前行,拐個彎就是是燈紅酒綠、如蛛網般密布的地下黑市。 “cao!真他媽晦氣!” 暗巷一角,黑熊跟兄弟們坐在一家名叫“娉婷裊娜”的酒吧里吵吵罵罵。 地下管道中沒法做隔斷,所謂的酒吧無非是擺兩張參差不齊的桌子,湊幾張東拼西補的沙發,弄個簡易吧臺,再配上曖昧不明的燈光,塞兩張風馬牛不相及的凳子就成了。 當然,作為暗巷里最有名的“溫柔鄉”,酒吧后面還是細心的弄了幾個小隔間,里面有床有酒有纏綿,條件簡陋,但不影響在這末世中享受片刻的快活賽神仙。 黑熊一口豪飲下肚,嘴邊的酒沫浸滿了毛躁的絡腮胡,手中的杯子還沒落桌,沖著里面的隔間一陣罵:“你媽叫魂呢!陽臺沒下山就急著辦事,上輩子沒見過女人啊!” “老大,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臟臟辮拍桌起身,卻撞上了一片綿軟,一聲嬌柔嫵媚的“哎呦”聽得他骨頭蘇到發顫。 “哎呦,這誰啊,走路都不看人的~~~” “喲,鳥姐,撞疼了吧,我幫你揉揉。” 臟臟辮眼睛發亮,盯著人胸前的綿軟直冒綠光,借著油頭往人身上蹭。 老板娘輕巧一躲,手中的托盤往他面前一推:“人沒事,但這酒要是灑了,你賠嗎?” “鳥姐,管管你的人,這東一嗓子西一嗓子的,還讓不讓人喝酒了。” “熊哥,你管誰叫鳥姐呢,”裊婀娜放下酒,眼尾朝墻邊粉紅色招牌一挑,“看見沒,那叫娉婷裊娜,我叫裊婀娜,你張口閉口就是鳥姐,說得我跟拉皮條的似的。” “你干不就是皮rou生意嗎?怎么,不叫你鳥姐,難道要叫你老鴇嗎,哈哈哈。” 黑熊一伙哄堂大笑,裊婀娜借勢往他腿上一坐,熟稔的開酒替他滿上:“只要熊哥高興,別說老鴇,您愛怎么叫就怎么叫,這暗巷里的一畝三分地不都得仰仗熊哥罩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