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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諾爾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但席辭睡夢中驚醒,黑暗之中,又隱約看到席辭身子微微顫動,便也猜到了一半。 伊諾爾撐著坐起,以為席辭做了什么噩夢,于是輕輕拍了拍席辭的背:“雄主,沒事……” 席辭還未從那夢中緩過來,驀然聽到伊諾爾的聲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席辭輕呼出一口氣,聲音喑啞:“吵醒你了么?” 伊諾爾擔心席辭,摸索著打開了房間里的燈,看到席辭額間冷汗涔涔,伊諾爾心都要揪成一團了。 伊諾爾對于這種情況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經驗,手足無措地把席辭摟緊懷里,笨拙地對著他額頭輕輕吹氣。 席辭被光閃了下,瞇了瞇眼,然后突然被伊諾爾給擁進懷里,席辭緩了一會之后,這時候看到伊諾爾比他還緊張,頓時有點奇異的感覺。 席辭感覺額頭一陣溫風,拉下伊諾爾,哭笑不得:“你干嘛呢?” 伊諾爾坐在被子上,眼神有些飄忽。 當蟲崽做噩夢受到驚嚇的話,雌父往往會輕輕吹蟲崽的額頭,這樣蟲崽會安撫下來。 伊諾爾病急亂投醫,半天里只想出了這么一個迷信的方法。 伊諾爾猶豫著還想說些什么,就被席辭迎面擁住。 伊諾爾感覺到席辭安靜地伏在他的肩頭,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頸窩,帶來微微癢意,伊諾爾下意識想動,顧及到席辭就忍住了。 席辭腦海里思慮萬千,他本以為換了一個世界之后能放下一切,卻發現以前之事還是難以忘記。 皇帝本就該死,死不足惜,席辭遺憾的的是東崈國這么多無辜的百姓因此喪命,還有跟隨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將士們,無端受辱。 席辭不經常做夢,但是這個夢的感覺太過詭異,即使席辭在心中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夢,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心悸。 席辭本不信鬼神之說,但是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即使現在想起來細節仍然歷歷在目,更何況他來到蟲族這件事情,本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釋。 若是那夢再過荒誕一些,席辭也不會這樣。他明知,以皇帝的性子,夢中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席辭心里面五味雜陳,掌心已經被攥到發白,心里面不由自主地開始憂慮。 伊諾爾感受到席辭的情緒波動,學著席辭照顧他的方法,摸摸席辭的頭發,輕聲:“雄主不怕……” 感受到伊諾爾的動作,席辭閉眼緩了緩,意識逐漸恢復回來,把夢中的事情放到一邊,席辭戳了戳伊諾爾的臉:“害怕怎么辦?” 伊諾爾愣了一下,雄主要是害怕怎么辦? 伊諾爾想了想,跪坐起來,保持剛剛相擁的姿勢,頓了一下,然后展開了自己的蟲翼,把席辭圍了起來。 對于雌蟲來說,蟲翼是最能給安全感的地方。 看到伊諾爾的舉動,席辭眸色一暗,勾起伊諾爾的下巴,一個熱烈的吻就印了上去。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席辭還對壓在臉上的不知名物體給嚇了一跳,伸手一摸摸到了熟悉的觸感。 伊諾爾側著身子抱住席辭,一邊蟲翼還蓋在席辭的身上充當被子,席辭剛剛醒過來摸到的就是這個。 席辭一臉無奈地把伊諾爾蟲翼挪到一邊,起身才發現自己睡覺的時候不經意還壓住了另外半邊,席辭頓住了,仔細看了看有沒有被壓壞。 “唔……”伊諾爾早就醒過來,感受到席辭一直在摸自己的蟲翼,害羞捂住了臉。 “醒了?”席辭瞥了一眼伊諾爾:“你動動這邊,還有知覺嗎?” 伊諾爾依言動了動,翼尖摸進了席辭的掌心,輕輕撓了一下。 “還挺靈活。”席辭笑笑,躺下支著頭看著伊諾爾:“你捂著臉做什么?” 伊諾爾聞言耳尖一紅,蟲翼一折遮住了自己的臉。 席辭伸手撓伊諾爾的蟲翼,伊諾爾不怕癢,但是卻被玩得渾身發軟,蟲翼也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滑了下來。 伊諾爾的蟲翼生得漂亮,又是長在伊諾爾身上,席辭沒忍住俯身親了兩下。 伊諾爾rou眼可見地呆滯住了,一直輕輕擺動的蟲翼也像是傻了一樣,半晌都沒動。 下意識的動作比理智來的要快,伊諾爾飛速收回了自己的蟲翼,反身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這是蟲崽在蛋殼里面的姿勢。 席辭雖然樂于欺負伊諾爾,但是還是擔心伊諾爾臉朝著枕頭會被悶到,捏了捏他的后頸,語氣帶笑,道歉絲毫不誠懇:“親愛的,我錯了。” 伊諾爾露出來的耳尖紅得像是要滴血,聽到席辭的聲音后,默默地把自己團得更緊了。 席辭心都要化了,看了一會兒伊諾爾之后,湊近低聲:“乖乖,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席辭的長發沒有被束起來,零散地散落開來,有一縷正好落在伊諾爾的脖子處,被伊諾爾手快地拿開攥在手里。 席辭頭發長沒有被扯到,看到伊諾爾的動作,知道他應該自我寬慰得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席辭耐心又等了一會兒,等到伊諾爾害羞的那股勁兒過去之后,伊諾爾才起身坐了起來,眼神還瞪了一眼席辭。 “不能再親那里了,知道嗎?”伊諾爾語氣中帶著譴責,臉頰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悶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