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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北狄兵無數怎么甩都甩不掉。十萬人被圍在白嶗山的關隘中,最后只沖出來他們這小隊人馬,徐聞英虛晃在馬上,前來接應他的二叔距離他看似一步之遙,實則千山萬水。 大軍全部出征白嶗關的兵馬只剩守城的千人,若是城門來不及關閉此時千萬不能讓北狄人趁虛而入,情急之下阿英把父親的遺體,放到一人的馬背上,領著僅剩的人馬引走追兵。 他們一路拼殺到滄瀾江畔,僅剩的戰士也倒在血泊之中,世代鎮守北疆的徐家,如今只剩下徐聞英一人,站在江邊滿身是血毫不畏懼的與他們對峙著,以往徐家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現如今只剩下一人,他們一個個看著這個哥兒眼中露出yin邪的光。 徐聞英的一直眼睛早已被血糊住,不知道有多少傷口的身體已經麻木,一只眼睛瞇的狹長迸射出輕蔑而又決絕的光,忽地手中的長刀飛擲出去直接穿透對方將領的胸膛。 還未等敵人追到跟前,他運足了周身最后一絲力氣,縱身一躍跳入滾動的滄瀾江中。冰冷的江水霎時間取代周身血液,從未有過的寒冷浸入靈魂之中。 溫暖的臥房中,徐聞英腹痛愈加劇烈,肚里的孩子仿佛要破土而出,他倏地睜開雙眼,慘白的雙手緊緊抓住身邊的胳膊,慘叫了一聲:啊! 快了,快了!接生的大夫滿頭大漢道:季夫郎再堅持一下,已經能看見頭了。 季正則的一只胳膊被捏在阿英手中,完全感覺不到痛,他的每一根神經都連在阿英的身上,恨不得此刻生孩子的是自己。 隨著陣痛加劇,徐聞英的臉色越來越白,全身被汗打濕,脖子上的青筋畢現。大夫在一旁緊鑼密鼓的推著他的肚子,更有嬤嬤嫌季正則礙事,直接把他拽到一邊。 季正則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阿英,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整個人即將要破碎了一樣,他沒由來的一陣心驚膽戰,阿英,阿英! 大夫的呼喊聲中夾雜著熟悉的聲音,徐聞英意識里只剩下無邊的疼痛,那一聲阿英好似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湖面,忽地一陣劇痛他使出全部的力氣向下,這一剎那仿佛有更古那么長。 股股熱流涌出體內,一個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恍惚間他看見小小的腳丫子。生了,生了,恭喜季公子,是個大胖小子! 嬤嬤把孩子抱到他跟前,季正則一眼沒看,直接沖到徐聞英面前,看著眼前虛弱的人,他難過的肝膽俱裂,跟有人使勁拽著心臟一樣疼,阿英,阿英,他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把汗濕的頭發撥到一邊。 秋雨潺潺不知何時起,屋外竟下起了雨,徐聞英費力的想睜眼,眼皮卻只掀開了一條縫,男人握著緊緊握著他的手,他輕輕回握了下,然后聲音極輕地說:下雨了阿正哥。 按照規矩剛生完孩子的產房是不許男人進入的,季正則不但生產的時候進去了,而且直接就抱著人直接歇在房里。 他媳婦熬著心血給他生的孩子,他也是一眼沒看,直接丟給了嬤嬤照顧。慌亂的一夜過去,熹微晨光透過窗子落在地上,季正則從醒來,就如珠如寶似的盯著那張慘白的臉。 手臂抬起手指落在眉眼處,一點點的往下描繪,這就是他心愛的人,季正則湊到近前把頭抵進阿英的頸窩里。 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卻憑空生出一股差點要失去的感覺。 阿英醒過來的時候,季正則正一眼不錯的盯著他看,見他睜眼眉眼間盡是心疼,阿英,你醒了。 阿正哥,阿英感覺自己的身體仍舊在虛空之中,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季正則見他要動,立馬道:你還虛著,先別動。 戰場上的廝殺聲猶在耳旁,徐聞英實現逡巡了一瞬,熟悉的人熟悉的屋子原來他還活著,徐聞英抬頭摸了摸季正則的臉頰,昨日種種猶如大夢一場。 阿正哥,他哽咽出聲,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怎么了,怎么了,季正則只當是剛剛生產的少年昨夜嚇到了,親掉臉上淚痕,聞聲安慰,不怕了,不怕了啊,以后咱們不生了。 心中的哀痛奔涌爆發,徐聞英再也忍不住難過,投在這世間僅有的懷抱里放生痛哭,阿正哥! 數十萬人喪生,父兄皆罹難于他的眼前,他卻在渾渾噩噩的時候,遇到這樣一個人拿他當做珍寶一般疼愛。 徐聞英心中悲痛與混亂交織,他不知該據實相告,還是繼續這樣瞞下去,他痛苦難當一時間只能任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等到阿英哭累了哭不動了,季正則瞧著那紅腫的眼尾,心頭酸澀,有此一遭往后他可再不敢讓阿英有孕了。 見人又睡了過去,過了一夜的季正則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個兒子。一出屋就被兩個像樁子似的人,嚇了一跳。 怎么都守在這?季正則道:我兒子呢。 張嘴就要兒子,連親爹都沒看見,季晨旭有些不高興,轉念一想他兒子的兒子就是自個孫子,立刻眉開眼笑地說:嬤嬤剛喂完奶,睡覺呢,他啊,長得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季正則瞅了一眼便宜爹,一張臉笑的跟朵花似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兒子是他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