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書迷正在閱讀:風(fēng)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反派師尊心灰意冷后、我在古代寵夫郎(穿越)、小獸人過來,賣個萌、笑贈芳心、飛升回現(xiàn)代、深藍(lán)、穿成弱受后靠擼貓成神了[星際]、窮途[末世]、萬蟲迷雄蟲今天也是專寵老婆[蟲族]
布萊克神父的身體每況愈下,嚴(yán)重的肺病讓他每一次喘氣的聲音都變得像壞掉的手風(fēng)琴,他掩著嘴咳嗽,望著面前那棟高大威嚴(yán)的古堡,堪堪嘆息。 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城堡的大門處,吉爾伯特面無表情立在那里,仿佛是一座不會動的雕塑,他藍(lán)色的眸子正望著布萊克神父,見那老人步履蹣跚,卻沒有要上前攙扶的意思。 “日安,神父先生。” “日安,先生。”布萊克神父攏緊自己的衣袍,跟隨吉爾伯特走入古堡。 這是他近一個星期之內(nèi),第二次來到紅月古堡,第一回 是主動登門,而這一次卻是受到勞倫廷的召見。布萊克神父一只手?jǐn)€在自己胸前掛著的十字架上,另一只手拄著一根拐杖,而他在行進(jìn)的過程中沒有一次抬眼向古堡四處張望,相反,在面對這間奢華又堂皇的城堡時,他始終垂著頭顱,而那應(yīng)當(dāng)不完全是出自謙卑。 “我知道神父您是萬般不想踏足我的城堡。”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城堡的旋梯上傳來,勞倫廷穿著一件寬松的絲綢襯衣出現(xiàn)在布萊克神父面前,他淺金色的頭發(fā)披在身后,燈光下泛起的反光堪比身上的絲綢。 “日安,公爵大人。”布萊克神父欠了欠身子,“我知道,最近這些日子并不太平,要不然您應(yīng)該也不會輕易讓人進(jìn)入城堡。” 勞倫廷笑了笑,做出“請”的動作,與布萊克神父雙雙落座于沙發(fā)上。 “我與布萊克神父也算是老朋友,多余的寒暄就不必了,今天叫你來還是因?yàn)槲业耐悾叮m然我是很不屑于這樣沒有自控力的家伙為伍。” 布萊克神父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將手中的十字架捏得更緊了些:“近來外面的輿論很不好,恕我直言,大人,教廷的人已經(jīng)關(guān)注到了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您與教廷向來交善,但畢竟對于人類來說是異己,再這樣下去,紛爭是不可避免的。” 勞倫廷聽著布萊克神父種種分析,神色沒有多大變化,他端起一只精致的象牙白瓷質(zhì)茶壺續(xù)上兩杯紅茶,將其中一杯推到神父面前,而另一杯放到自己面前卻沒有動。 布萊克神父看著他的動作,無聲地嘆了口氣。 勞倫廷忽然開口岔開話題:“神父先生,你是否還記得上一次我回到雷納爾是在什么時候嗎?” 布萊克神父的思路被他打斷,咳嗽了兩聲,雙眼向上望去,像是在回憶什么,實(shí)際上,他也確實(shí)在努力回憶起從前的事情。 “也許是四十年前,又也許是更久……”他的聲音流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滄桑,面頰上的皮rou耷拉下來,眼角寫滿歲月留下的痕跡,“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受您救命之恩活下來,大人。而如今我已經(jīng)老了,咳,您也看出來了,像我這樣的身軀恐怕在這世上沒有多少時日,可您還是那么年輕,再見到您的時候,我真是吃驚極了,就像是歲月沒能給您留下任何一點(diǎn)痕跡。” 布萊克神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由凝視著勞倫廷出神,他的目光很復(fù)雜,既不能用艷羨來形容,也說不上有什么排斥異己的敵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光是一位發(fā)誓獻(xiàn)身上帝的神職人員與一位吸血鬼親王坐在一起,面對面和平談話,已經(jīng)是一件奇跡了。 “幾十年。”勞倫廷把玩著自己手指上戴著的藍(lán)寶石戒指,他勾了勾唇角,“幾十年對于人類來說太長了,足以改變一個人,而對于我來說,這就好像是一場短途旅行,周末的一次放松,又或者去個稍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遠(yuǎn)足。” “……”布萊克神父保持沉默。 “這點(diǎn)時間不足以改變我對人類的看法。”勞倫廷把玩戒指的手停下來,他注視著面前的老神父,“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布萊克神父。我仍舊認(rèn)為我們與教廷簽訂的契約是互利雙方的好東西,當(dāng)然也不會沒事找事觸動它,所以,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要給你提個醒,有一群不懷好意的家伙也來了雷納爾市。” 布萊克神父睜大眼睛,在他那雙渾濁衰老的眼睛中,仍舊有清晰可見的恐懼:“什么意思,大人?” “是混血。”勞倫廷的神色也嚴(yán)肅起來,他自嘲似的搖了搖頭,“這世間萬物都遵循一個規(guī)律,那就是勝者為王,即便是擁有極長壽命的吸血鬼也難以幸免……不過,既然來了,我自然也會對我的領(lǐng)土負(fù)責(zé),清除一些蛀蟲。” “大人。”布萊克先生捏著十字架的手顫抖起來。 “我需要一些時間。”勞倫廷說,“野獸襲擊事件,還有那場大火,警方是沒有辦法給出任何答案的,但是,也許教會可以。”他將目光重新投到面前的老神父身上,帶著別樣的深意。 布萊克神父在猶豫片刻之后,長吁一口氣。 太陽升起,順著山坡越爬越高,如同一個光潔耀眼的圓盤,它散發(fā)出帶著溫度的光芒,驅(qū)散山間的濃霧,穿透樹葉,穿透玻璃,最終卻仍舊被隔離在紅月古堡內(nèi)厚重的法蘭絨窗簾外面。 彥昭憑借著多年的生物鐘,從睡夢中醒來,然而,他卻沒能像從前一樣保持清晰的頭腦,相反,自從與勞倫廷爭執(zhí)過后,彥昭就一直處于一種混沌的狀態(tài)——他變得極度嗜睡,而且極度饑餓。 幾天不到的時間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體重減輕了許多,力量也像是被什么人從中間錘散,整個人陷入虛弱的狀態(tà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