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追問了，燕晗昭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燕斌民將燕晗昭推向了對立面，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罪人，就不能夠奢求原諒。

    人這一輩子，一旦有了自己的選擇，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燕斌民看出了燕晗昭內(nèi)心之中的動搖，可是他不希望燕晗昭這樣，就算是恨也好，起碼燕晗昭能夠在多年之后還記得自己這個不稱職的父親。若是這個時候原諒自己，他的心中是否又會難受呢？

    那么多年的堅持在一朝一夕之間土崩瓦解，這種事情換做誰都會接受不了。燕斌民已經(jīng)做了傷害燕晗昭的事情，這一次就讓自己再當(dāng)一次壞人吧……

    是非功過自己心中有數(shù)便好，燕斌民只希望燕晗昭能夠好好的，知道事情的真相是燕晗昭的權(quán)利，但是燕晗昭并沒有義務(wù)原諒自己。

    聽從了燕斌民的話，燕晗昭離開了。李姜看到了燕晗昭出來，本想過去問問，但是看見燕晗昭跟丟了魂一樣的表情，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什么都不去問?；蛟S讓燕晗昭一個人靜一靜會更好。

    燕晗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晉王府的，有些渾渾噩噩，可實現(xiàn)在這樣自己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他早就巴不得這個仇人死去，怎么如今知道了真相之后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燕晗昭覺得自己不對勁，他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和難受，去并沒有辦法紓解。

    楊慕羽看見燕晗昭如此失落地回來，心里有些心疼?！瓣险选?/br>
    聽見楊慕羽的聲音燕晗昭才回過神來，做了一個并不太好看的笑臉：“我在。”

    這個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燕晗昭并沒有覺得自己滿滿都是破綻，只不過他如今好像也只能依靠慕羽了。

    或許這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贖……

    “我知道了一切，可是我突然又不想知道這些，你說我是不是很矛盾？”燕晗昭抱著楊慕羽，將楊慕羽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這樣他就看不見自己脆弱的模樣……

    楊慕羽回抱住燕晗昭，道：“不矛盾，我知道的?！?/br>
    是的，他知道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包括燕晗昭所說的真相。當(dāng)初的自己沒有告訴燕晗昭是怕他不能接受，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第158章 謀劃已久

    燕晗昭的心里很難受，他想要和楊慕羽傾訴，可是話到嘴邊又什么都說不出口。燕晗昭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是他知道自己很難受。

    慕羽那么聰明，想必一早就知道了吧……

    “陪我去一個地方?！睏钅接鹫f得很堅定，回來了這么久，也是該去一趟，把一切都說個清楚明白才好。

    燕晗昭不知道楊慕羽要帶自己去哪里，心中有一瞬間的慌亂。

    “去哪兒？”

    “帶我去看看孫奶娘的墓吧?！?/br>
    過往種種，或許真的該好好算算了。

    沒有想到楊慕羽會這么說，燕晗昭先是一愣，隨后還是答應(yīng)了。只要是楊慕羽想要的，其實燕晗昭都會答應(yīng)。“好?！?/br>
    應(yīng)了楊慕羽的要求，帶楊慕羽去了孫奶娘的墓地，那里是一處僻靜的地方，沒有人會來打擾。

    燕晗昭出來的時候還是給楊慕羽帶上了斗笠，這也是以防萬一，若是有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從幽靜的小路去到了孫奶娘的墓地，墓修得很氣派，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才能修得起的。

    “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你回來之后一直都未曾告訴過我?！毖嚓险堰€是很在意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姜不愿意告訴他，他就親自問楊慕羽，總會有答案的。

    楊慕羽的手被燕晗昭拉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其實那個時候自己想了很多，直到自己覺得撐不下去了，意識混沌之時也沒有想明白?？墒腔氐綍x王府之后楊慕羽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可是到底如何他還要問一問燕晗昭。

    “孫奶娘有沒有留什么東西給我？”

    說到這個，燕晗昭想起了那封信?！暗故怯幸环庑?，不過那時候我以為你已經(jīng)……就將信燒了。”

    燕晗昭將信的內(nèi)容大致告訴了楊慕羽，但是也省略了一些，他還是害怕楊慕羽接受不了。

    “緣是如此……”楊慕羽沒有動作，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我早該猜到的?！?/br>
    這個布局還真是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半點都不給自己留活路。

    “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早就在謀劃這件事了，從很早的時候就盯上了我，這才導(dǎo)致孫奶娘會這般被人利用。說起來，若不是我，孫奶娘也不會如此吧……”楊慕羽心如刀絞，雖說孫奶娘被人蠱惑給自己下了蠱，可是楊慕羽一點都不恨孫奶娘，那可是照顧他長大的人啊……

    燕晗昭握緊楊慕羽的手，心中隱隱作痛。“都過去了?！?/br>
    原來人的情感真的可以共鳴，如今楊慕羽的心情可能就和燕晗昭方才差不多吧？那種無力感，那種心痛感，全都?xì)v歷在目。

    “我曾經(jīng)許諾要好好贍養(yǎng)孫奶娘，可是將她接到王府來卻一直忽略了她。我這個后輩可真是不負(fù)責(zé)任啊，你說是嗎？”

    楊慕羽的臉被斗笠遮住，看不見表情，但是燕晗昭能夠感覺到楊慕羽的話音帶著顫抖。

    心疼之余更多的是無奈，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楊慕羽呢，為什么沒有早一點照顧楊慕羽呢……一切都是等到錯過之后才開始彌補，燕晗昭的這一生或許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錯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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