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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獵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冬月十八,而按照慣例晉王府是全都要去的,這一點不會變。其實楊慕羽不能明白,明明是王公大臣的公子與皇子比射箭,可是還要帶上家眷,這又是什么道理? 就好比學術科考,有的人擅長有的人不擅長,可要是所有人的家人都在那么考得差了的會一蹶不振,而名次好的又會驕傲自滿。人都有私心,沒有誰能真正做到那般的無欲無求。 如今燕晗昭不在,晉王府便沒有人參與冬獵,那么晉王府前去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是了,燕晗昭不在,或許晉王府會淪為話柄也不一定。不過這樣還不足以動搖晉王府,畢竟楊慕羽可不在乎這些虛詞。如果真的要給他來點實質性的傷害,難不成燕若航還敢在冬獵場安排刺殺?這應當是不可能的。燕若航就算再想讓楊慕羽死,也不會用這么蠢的辦法。 雖說心里有了諸多猜測,可是不到時候這些都做不得數。楊慕羽并不是一個自艾自憐的人,也斷然不會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胡思亂想上面。與其去猜燕若航會如何對付自己,不若以不變應萬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慕羽并不在乎陪燕若航玩這些游戲。 “王妃,胡姬求見。”思諾過來稟報,看樣子有些不開心。 楊慕羽知道思諾是因為自己才這般,但是胡姬確實是個有手段的人,就給她一個機會也無妨,且聽一聽她想說什么。 “帶她進來。” 思諾沒有反駁楊慕羽,雖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楊慕羽這么吩咐了,她也不會忤逆楊慕羽的意思。 將曲筱莎帶進了院子,思諾又去給她沏了一杯茶。雖說是不喜歡這個人,可是該有的禮數一樣也都不能少。 “妾身參見王妃。”胡姬曲筱莎雖然是胡人,可是中原的禮數似乎樣樣精通。 之前就覺得曲筱莎不像一般的風塵女子,如今看來更像是被訓練出來的。 “免禮,坐吧。”楊慕羽讓曲筱莎坐下,他可并不喜歡仰視著一個女人說話。 曲筱莎向楊慕羽行禮之后才坐下來,卻也不喝茶,只是看著楊慕羽。 “妾身聽聞王妃身體好些了,帶了些丹參過來,希望王妃收下。”曲筱莎拿出備好的禮物,交給一旁的思諾。 思諾接過那禮盒,有些分量,見楊慕羽點頭思諾便將丹參收了起來。 “有什么話可但說無妨,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但是也僅止于此。”楊慕羽把話說的很明白,他們之間不需要彎彎繞繞,都知道對方的來意,那么客氣來客氣去也沒什么好說的。 “臣妾只是想問王妃該準備些什么才不會失了王府的威嚴,王妃不必如此。”曲筱莎帶著笑意道。 楊慕羽看著曲筱莎的臉,有些陰晴不定。“王府自然有王府的規矩,管家會為你安排好一切,你不必特意為此來一趟。” “王妃說的是,可是前幾日妾身去京城市井之時,有一個奇怪的人給妾身算了一卦,說過幾日會有血光之災,叫妾身萬萬小心。妾身心里不踏實,這才來打攪王妃的清凈。”曲筱莎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似乎害怕自己真的會出什么事情一樣。 不過演戲歸演戲,曲筱莎說的這個奇怪的人倒是引起了楊慕羽的注意。“哦?江湖術士?” 曲筱莎仔細回憶了一下,蹙起眉道:“妾身覺得他不像是個江湖術士,倒像是個異鄉人。” 異鄉人…… 上一次在御花園碰見的那個人也是一個異鄉人,而且也是一見面就喜歡給人算命。那這么說,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聯系,或者是說這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呢? 有了這樣一個猜想,楊慕羽只覺得特別合理。楊慕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每次自己的感覺都十分的準確,這一次應該也不會出錯。 “他是不是盤著臟辮?” “王妃怎的知道?莫非王妃也見過此人?”曲筱莎一副驚訝的樣子,看著楊慕羽,顯得十分不可置信。 楊慕羽不再問,這并不是巧合。楊慕羽看得出來曲筱莎是在自己的面前演戲,演技這么浮夸、這么刻意一點都不像她。那么如此一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曲筱莎是故意的。 如果這不是三皇子的意思,那么就是她自作主張?不過看他的樣子并不像這種自作主張的人,那么應該是三皇子的意思。可是這個算命的到底是什么來頭?是說這個人和三皇子在對立面還是說這個人也在三皇子的棋子之一? “那便多加防備便是,冬獵之時不要隨意走動,飛箭無眼。”楊慕羽隱約能猜到佛山道人想要傳遞給他的信息。 如果說去冬獵會有血光之災,那便不如將計就計。 楊慕羽喜歡引蛇出洞的戲碼,無論對方是誰,楊慕羽都不會怕。 曲筱莎若有所思,隨后笑道:“謝王妃指點,妾身明白了。今日妾身打擾了,這便告退。” “嗯,思諾,送客。”楊慕羽讓思諾送一送曲筱莎。 思諾應下,隨后將曲筱莎送出了翠微居。倒不是什么嘲諷,只是真的把她送了出去。 看著曲筱莎離開的背影,楊慕羽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提示還是戰書? 楊慕羽不得而知。 可是事實上楊慕羽更想知道那個佛山道人的身份,在京城里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可是又好像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