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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此舉危險,你隨護衛先行回營,此事由末將來處理便好。”左護軍知道,燕晗昭不在,他若是不能保護好楊慕羽只怕是就算能立功,這腦袋也是保不住。 楊慕羽想了想,覺得左護軍說的不無道理。他不會武功,若執意留下后突生變故便是連自保都費力,還會拖左護軍的后腿。 “那左護軍多加留心,不可戀戰,若遇強敵便先行脫身,不要戀戰。我會在方才的地方等你,若計劃有變見信號煙花立刻撤離。”楊慕羽多加囑咐也是不想為了一時之勇損兵折將。 “王妃放心,末將知曉。你們兩個,護送王妃出去。” 左護軍派了兩名親信跟隨楊慕羽,這兩人功夫不錯,護送楊慕羽出去不成問題。 至于這西南軍營,他燒定了!敢踏足大燕的江山,他們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左護軍或許并不是一時沖動,那是來自于一個軍人心底的傲氣,對于守護家園的傲氣。西南突-厥如此欺辱大燕的子民,左護軍全都記在心里,如今不過是燒了西南突-厥的軍營而已,便宜他們了。 既然西南突-厥擅長騎兵,那便以其人之道還治于其人之身! 左護軍找到了馬廄,斬斷了馬繩,從馬廄開始燒。就讓這些馬來制造一場混亂吧,趁著混亂再撤離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辦法。 被大火驚到的馬匹四下逃竄,身上被綁了燒著的粗木,這會引燃其他地方,讓火勢擴散得更快更猛。 不消片刻,西南大軍的軍營便四處冒起黑煙,有火光若隱若現。 已經在外等候的楊慕羽知道是左護軍成功燒了敵營,只等他回來他便可以下令撤軍。這一下的動靜不小,西南騎兵不可小覷,若是正面開戰人手肯定是不夠的。 見好就收,糧草已經奪回,再尋時機將西南一舉攻下。這次將西南大軍元氣重傷,等到晚間再集結所有軍隊便可一舉攻下這些蠻人。 等了約一柱香的時間,楊慕羽看見左護軍帶著部下回來了。人已經平安歸來,如今也可以讓徐良才撤兵了。 信號煙花竄上夜空,很是璀璨。 徐良才看見信號煙花,知道事情辦好了,下令撤軍。 此時此刻的西南大營已經亂作一團,猶如無頭蒼蠅四處亂飛,火光沖天的同時伴隨著吼叫與怒罵。 “徐將軍,以最快的速度在西南大營一里外集結大軍,這一次我們要趁亂拿下這些蠻人,將他們徹底擊垮!” 楊慕羽已經隨左護軍離開,但是這絕好機會他不想放過,如今西南大軍亂如散沙,正是剿滅的好機會! 徐良才是個武癡,聽到有仗可打比誰都興奮。二話不說便應下軍令,回大營調兵。 左護軍看著意氣風發的楊慕羽,一時間有些恍惚。這樣一個有勇有謀之人,若是能登上朝堂,說不定大燕以后能有另一番光景…… 這種想法轉瞬即逝,現在的楊慕羽是晉王妃,是晉王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去的正室,縱然再有勇有謀,他終究是晉王的人。左護軍打消了心底的念頭,對楊慕羽剩下的只有敬畏。 夜晚的風帶上了草木灰的味道,那是西南大營著火飄散出來的灰塵。天上的烏云遮蔽了明月,將本就黑暗的夜變得更加黑暗。竄動的火光似乎在訴說著悲傷的故事,總有飛蛾向往光明,最終卻只得化作一捧灰土。 最先趕來的不是徐良才,而是右護軍與葉影、白鱗,他們渾身是血,衣服也都有所破損,一看就是經歷過一場激戰。 “王妃,屬下辦事不力,讓那西南公主跑了。”白鱗身上掛彩比之另外兩個只多不少,如今這般垂頭喪氣怕是被西南公主氣得不輕。 “你們做得很好,牽制他們回營才是你們的任務,此次行動有功,我會上報給王爺。”楊慕羽并不怪白鱗,他已經盡力了,盡管白鱗平時吊兒郎當,但真有任務時,他比誰都認真,這一點楊慕羽是看得出來的。 如今還受了不少刀傷,形容狼狽,想來心里該不好過了。“可有帶傷藥?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若你們已經沒有余力還是先行回營吧。” 白鱗看了葉影一眼,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葉影卻跟個木頭人一樣無動于衷。他們是王爺的護衛,盡管是明面上的,可終究只是個護衛,還從來沒有誰關心過他們的安危。如今沒能殺了西南公主,楊慕羽不僅不怪罪還說他們有功,要論功行賞,白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里最后一點偏見也消失無蹤,他終于明白,燕晗昭為何對楊慕羽如此上心了。此人有才,有勇,有謀,而且有王道之見解將相之氣度,這樣的人,應當得到更多。可是嫁給燕晗昭之后,不僅沒有怨恨,還愿意幫燕晗昭,換作誰,都會禁不住想要保護他吧…… 第29章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白護衛,可是有什么不適?” 楊慕羽的話將神游天外的白鱗拉回了現實,白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 “屬下沒事,多謝王妃關心。此前我們已服過傷藥,可繼續作戰。”白鱗不太好意思面對楊慕羽,他仍然記得自己說楊慕羽是“多讀了些書的花瓶”被楊慕羽聽到了這件事。 心里有些心虛,但是楊慕羽都閉口不提此事,他就更不敢自己翻舊賬了。何況那日王爺與楊慕羽……他若是再不開竅,估計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便不好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