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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也被無視了,好歹狐貍還是食rou動物呢,”里克倒看得開,耳朵歪歪,玩笑道,“所以才能扮豬吃老虎嘛,要是食草動物看見我們就跑,那捕獵也太麻煩了。” “那是因為你年齡小,還要一年多才能成年。”胖胖轉頭看看他,觀察片刻,恍然發(fā)覺里克已經比他初次見到時大了好幾圈,甚至單看體型,已經隱約有了些成年狐的模樣了。 玄火狐當年是出了名的護崽,要是沒有被稽查者滅族,以里克現在的年紀,估計還在狐貍mama爪子底下學習捕獵技巧呢。 他們嘻嘻哈哈說笑一陣,倒沒有真的去捕獵棉花球球羊的意思,家里羊rou本就太多,一時半會兒吃不完,何況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釣魚。 走到河邊,尋了塊平坦的大石頭,舒舒服服地窩在上面,里克拿出自己昨天搗鼓了一整晚才做出的釣魚竿,爪子用力一甩,把魚線甩進水中。 盡管動物們把這條河稱為“小河”,但無論是河水的寬度還是深度都蔚為壯觀,即使是在冬日河面結冰時,從小河的一側跑到另一側,也得耗費好一番功夫。從河邊看去,河水更是深不見底,翠綠色的水藻等水生植物漂浮著,隱約能瞧見魚兒甩尾時濺起的水花。 魚線直直墜入水中,蘆葦做成的浮漂在水面輕輕擺動,松鼠蹲在狐貍身邊,捏起用作魚餌的蚯蚓,湊到鼻子邊用力聞聞,剛想塞進嘴里嘗嘗味道,被胖胖毫不客氣地劈手奪走。 三雙眼睛同時盯著浮漂。 或許是森林中的魚兒從沒見過如此險惡的騙局,見到有蚯蚓飄在水中,都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沒過一會兒,就有條大魚咬了鉤。 浮漂驟沉,里克忙不迭地拉桿拽繩,阿栗和胖胖也幫著一起往后拽,將那條大魚甩到岸邊,扔進準備好的木桶里。 初戰(zhàn)告捷,他們的心情不由得振奮起來,有里克剛才的示范,胖胖和阿栗也懂了釣魚的方法,紛紛接過自己的魚竿,各自挑了個好地方垂釣。 里克是最耐心的那個,對釣魚的了解也最多,一條接著一條地釣起來,不一會兒,身邊的桶里就已經放滿了肥美的大魚。 阿栗的力氣不大,拿的魚竿也小只,能釣上幾乎全是小魚小蝦。釣著釣著,他的注意力就被河水中漂浮的水草吸引走,扒著石頭邊想拽下一根,結果差點一頭栽進水里,最后哭唧唧地抱著濕尾巴找狐貍蹭蹭了。 胖胖也沒掌握到釣魚的方法,總是拿不準收桿的時機,被大魚從魚鉤上溜了幾回,氣得火冒三丈,干脆吐出蟲絲,直接把魚捆住,輕飄飄丟進水桶,還要心虛地回頭瞧一眼里克和阿栗,生怕他們發(fā)現自己沒學會釣魚。 他們來到小河邊時,太陽才剛剛爬出東邊的山脈沒一會兒,等到三個木桶都滿滿當當時,天際的云彩已經染上晚霞的暖紅色。里克成就滿滿地拍拍爪,快樂地宣布:“這些魚夠我們吃到夏天了!” 松鼠趴在狐貍頭頂,玩鬧得累了,有點昏昏欲睡。聽到狐貍的話,又打起精神,大尾巴一晃一晃:“魚rou松!魚rou松!” 他們收拾好釣竿和魚餌,由胖胖控制著蟲絲,提起三桶沉甸甸的魚,踏上回家的路。 “我們晚上喝魚湯怎么樣?”里克興致勃勃地計劃著,“魚rou松在炒制之前,要把魚骨拆除,我們吃完飯再慢慢來。” 做飯這事,胖胖和阿栗都一竅不通,只能嗯嗯點頭,聽從里克的指揮。 阿栗原先還想著趕緊吃完晚飯做魚rou松,然而爪爪捧起陶碗,喝一口魚湯后,瞬間改了主意。 湯鮮味美,泛著濃郁的白,仰頭喝一口,咸鮮清香,美得松鼠的尾巴都翹起來,啊嗚啊嗚吃起來,腦袋幾乎埋進陶碗中,只能見到兩根抖抖索索的松鼠毛。 怎么會有這么好喝的湯!魚rou松能比這個還好吃嗎!必不可能! 里克被松鼠夸張的吃相驚了下,同樣抿了口魚湯,愉悅地瞇起眼睛,正想轉頭跟胖胖說話,便見胖胖扒在陶鍋的邊緣,努力抻著脖子,大口吸溜吸溜。 “要是沒吃飽還可以再煮的,”里克哭笑不得,捏著脖子把胖胖提溜起來,放回地面,“好喝的話,以后可以經常去釣。” 森林中毫無污染的環(huán)境、野生的新鮮大魚,燉出的魚湯屬實鮮美可口,即使只有幾種果子和小蘑菇作為佐料,都比前世那些加了味精醬油的魚湯好喝。 “喂!不準這么提著我!”胖胖在狐貍爪間掙扎,撲騰腿撲騰尾巴,生氣地抗議。然而他壓根沒有用蟲絲的意思,甚至沒有用力掙脫,爪爪指向不遠處的陶碗,眨巴眨巴眼睛,“我還要喝!” 里克失笑,舀一碗魚湯遞給他:“你這么小一只,到底是怎么吃下那么多東西的?” 想當初胖胖還只是胖青蟲時,就能吃掉幾倍于自己的腿兔,現在進化之后,體型沒怎么變大,飯量倒是又漲了不少,每頓吃的飯比里克和阿栗加起來的分量還要多。 “我才不小!”胖胖繼續(xù)炸毛,卻沒空跟里克爭辯,捧著比自己還大的陶碗,吭哧吭哧地吃起來。 一整鍋的魚湯,很快就吃得只剩了鍋底,狐貍、松鼠和胖胖捂著肚子癱在草坪上。 “竟然都吃完了,”里克感嘆道,“我還以為能剩不少呢。” 他刻意多燉了些,打算留著明早煮魚片粥喝,沒曾想最后一點都沒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