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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跑這么快啊,”里克累得舌頭都伸了出來,氣喘吁吁地抱怨,“石頭山還是很危險的,要提高警惕心,葫蘆狒狒王都說過,這里很多有毒的蟒蛇!” 阿栗的表情忽然驚恐:“蟒蛇!” “對啊,蟒蛇,”里克沒好氣地,“你之前都沒想過這里有蟒蛇嗎?” “不是,是蟒蛇!”阿栗指向狐貍背后,爪子抖抖索索,“在你身后!” 余光瞥見地上偌大的陰影,里克頓時僵住。他深吸口氣,并沒回頭,而是猛地往前方撲去,撲到一半,身上爆發出炙熱的火焰。 那蟒蛇勢如疾風,毒牙開合間,就要咬到躍至半空中的狐貍,冷不丁被火焰燙了一下,嚇得連忙縮回嘴,大腦袋搖擺幾圈才擺脫了鉆心的疼痛,憤怒地沖里克齜起毒牙。 此時的里克已經回到了松鼠身邊。阿栗回到狐貍頭頂,爪尖綠色熒光閃爍,緩解了狐貍的疲勞,還有一部分的綠色熒光,在阿栗的控制下,飄向蟒蛇的毒牙。 毒牙上的毒液流淌到地面,把巖石腐蝕出一個個坑洞。然而當綠色熒光進入毒液中,那毒液再滴落到地面,已掀不起任何波瀾,竟變成了全然無害的水珠。 “有用!”阿栗興奮地叫起來。 里克的目光陡然銳利。 他對這條蟒蛇的忌憚,主要來自于他的毒液,既然阿栗的治愈技能對毒液同樣有效,那這場戰斗,就要簡單太多了。 體長約十米、粗如樹干的蟒蛇,仍在思索著怎么吃掉狐貍和松鼠,卻沒想到在狐貍眼里,他已經變成了蛇羹、蛇rou干和蛇皮襖。 火焰噴涌而出,迅速將蟒蛇籠罩。 里克縱身一躍,爪尖下劃,化為鋒銳的火焰刀,向著蟒蛇劈砍而去。 那蟒蛇起先還在驚訝這只膽大的狐貍敢正面對抗自己,跟狐貍纏斗幾招后,便意識到自己是招惹了硬茬子,尾巴一縮,毒液噴濺而出,轉身就想溜回巖縫中。 “別想跑!” 毒液漫天,里克不為所動,追得飛快。松鼠跳起來,綠色熒光落在毒液上。 他們默契地解決了毒液,從石頭山上追到石頭山下,好不容易收拾掉還想跑路的蟒蛇。 火焰消散,狐貍喘了幾口氣,緩過勁兒來,動都不想動了。 “好累啊,”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地上的蟒蛇,鼻尖埋進松鼠柔軟的肚皮里,話語間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你去處理那條蛇好不好?” 松鼠也軟軟地癱成一團,眼皮掀開,瞧一眼附近的草叢和樹林:“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我們從石頭山的另一面跑下來的,”里克打個哈欠,連抬頭看都不愿抬頭,甚至不太想回話,只是敷衍地說,“現在應該在云霧森林的邊緣吧。” “不是說云霧森林不能進嗎~”松鼠也困倦地揉眼睛,尾音里透著些許朦朧,含糊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啊~” “啊,是該回去。” 里克這么說著,卻并沒動彈,反而攤平了爪子,腦袋擱在松鼠肚皮上,懶懶地闔了眼睛。 “說好的回去呢……”松鼠用力推推狐貍腦袋,沒推動,干脆放棄了掙扎。 “睡一覺吧~好困,”里克的聲音逐漸變小,一陣微風拂過,卷起幾綹狐貍毛,“為什么我感覺頭頂這么涼啊……” “那是因為~你掉毛了~”松鼠趴成一張失去了夢想的薯餅,眼神空洞地回答,“你現在是一只禿狐貍了……” “什么?” 里克的瞳孔一縮,撐起上半身,有一瞬間的清醒,然而很快,又啪嘰倒回到松鼠身上。 “掉~就掉吧……狐生~又有什么意義呢……” 狐貍腦袋磕到松鼠肚皮,毫無緩沖的一下疼極了,松鼠卻癱著一動不動,蔫蔫“啊”一聲,沒精打采地:“你壓到我了。”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里克不動彈,眼皮耷拉著,連說話都像是打呼嚕時哼唧的重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他在說什么,“有什么~比躺著睡覺還重要的呢~” “睡覺~才是狐生真正的意義啊~” 松鼠覺得里克的說法有點深奧。他歪著腦袋,思考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忘了自己在思考什么,只覺得思考這事實在太累,于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原地,閉著眼睛睡著了。 里克也想睡。他枕著松鼠毛,耳朵軟趴趴地垂下來,幾乎要陷入睡夢中時,忽然感覺到全身泛起炙熱的高溫,讓他一瞬間充滿力量。 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里克條件反射地站立起來,他晃晃腦袋,很快意識到自己和松鼠剛才狀態的不對勁。 一陣樹葉窸窣聲響起。 迅速叼起仍處于睡眠中、毫無反抗能力的松鼠,后退兩步,里克警惕地抬起頭。 面前大樹粗壯的枝杈中央,一只灰不溜秋的樹獺看向他,半晌,極其緩慢地露出一個微笑來。 “你~好~呀~” 里克:“……” 這樹獺的聲音太過魔性,他剛才好不容易掙脫了那種除了睡覺什么事都不想干的懶惰狀態,這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又差點原地趴下繼續擺爛了。 尖銳的犬齒咬住舌頭,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了些,里克對這只樹獺忌憚極了,也不多留,轉身撒開腿就往石頭山跑去,甚至連自己獵來的蟒蛇都沒有帶走。 捕獵蟒蛇時,他其實知道自己和松鼠走的方向是去往云霧森林的,只是一時自大,覺得云霧森林的邊緣不會有太強的動物出現,自己只要抓住蟒蛇立刻回來就不會有問題,才冒失地追進來。 --